胡歌：活出生命的質感

“生命很脆弱，應該好好地去珍惜。”這句話，從旁人口中說出來，可能還有些輕描淡寫的味道，可是對胡歌來說，這一句背后。濃縮了無數驚心動魄的回憶，是打心底發出的感慨。

Profile

姓名：胡歌

昵稱：大胡、胡貓等

生日：9月20EI

身高：185.4cm

2005年靠著《仙劍奇俠傳》中的李逍遙打響了知名度。之后他又演過《天外飛仙》中的董永、《少年楊家將》中的楊六郎、《射雕英雄傳》中的郭靖以及電影《劍蝶》里的馬承恩。2008年5月，他推出了個人首張專輯《出發》，其中還收錄了他為《射雕英雄傳》演唱的插曲《烏云然》。

最近，幾個門戶網站上有張很流行的明星地震捐款榜單，一眼看過去，胡歌的名字并不在其中——如果你不問，他也并不會主動告訴你甫一得知災情，他便捐了10萬。

經紀人說：“16日晚上他給我發了一條短信，說他看新聞的時候很激動，哭了，他要再捐10萬。”

20萬，并不算多，但對于因車禍淡出公眾視線兩年且不斷奔波于手術室之間的他來說，已足夠看出其中的誠意。

也許，是因為同樣經歷過命懸一線的生與死之間，所以才會對災難有這樣切膚之痛的感受。

自己走上救護車

回憶起拍攝《射雕英雄傳》時遭遇的那場幾乎改變命運的車禍，胡歌說，“我打了110，打了120，可是這段記憶現在是沒有的。事后我看了自己手機上的通話記錄，才知道有這么一段過程。”

猛烈的撞擊讓他有短暫的失憶，如今能回想起來的，只有當時鋪天蓋地血的溫度，血的味道，還有亮到刺目的警燈和救護車亮光。

“我唯一能對自己講的就是，我不會死的，我要活下去。”

他記得自己把手指按在流血的脖子上。傷口很深很長，整根手指幾乎嵌進去一半，血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醫生跑過來問：“你能不能自己走上車，需不需要我們抬?”

“我說可以。”

站起身來，才發現疼到極點。他就這么一瘸一拐走上救護車：“這時候才確定不是做夢：我想起來了，我之前是在拍戲，車上還有另外兩個人……我就問那兩個人怎么了?他們說沒事，正在搶救。然后我就摸自己的臉，右邊臉是整個麻木沒有知覺的，一摸就像摸在生的肉上面的感覺，黏黏的。我覺得這只眼睛可能瞎了，我想，完了完了!”

不過就算在這樣的危急關頭，他也不忘阿Q一把安慰自己：“郭靖看來是演不成了，柯鎮惡瞎的是一雙也不符合……演演獨眼龍、海盜還不錯……”

他甚至還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如果瞎了以后是要戴假眼珠還是戴眼罩——“戴眼罩大概酷一點”。

手術進行了6個半小時，保住了他的眼睛。出來時，他對大家比V字，“看我的新造型!”

這時的他，臉上縫了200多針，纏滿紗布。

堅強活下去

直到給媽媽打電話的時候，他才第一次哭了。“媽媽身體不好，我出事那天她也進了醫院，我一直囑咐爸爸不要告訴她。”

第二次哭，是當他終于知道同車同事去世的消息時。

在那以后，有好幾次，他仿佛在房間里聽見她說話的聲音，十分懷念。

可是逝者已去，生者唯有更加堅強地活下去。接下來的日子里，他穿梭于香港、韓國等地，接受一次又一次的整容手術。最夸張的一次，是在4天里接受兩次全身麻醉手術。

胡歌說，那幾個月里，心情沒有預兆地起起伏伏，有時釋懷，覺得一切都會好起來，但有時在鏡子里看到那張受傷的臉，想到自己的未來，又會變得困惑，甚至自暴自棄。

重拍射雕，他的壓力很大：“剛開始時，戲沒問題，導演和攝影師仍會說再來一遍，因為角度關系會有不好看的地方，要重新打光，擺機位。當時覺得有些崩潰，我站在現場，感覺自己不屬于這里，我覺得我沒有辦法再做演員了。”

好在還有父母、朋友和公司。“他們都很體諒我，還鼓勵我。就算影響進度也從來不和我說。我很感謝他們，射雕復拍的整個過程，對我來說不單單是一部片子，拍完射雕之后，我所有的心態、狀態都和剛開始時有了很大不同，就好像，我又回來了。”

貓有九條命

于是采訪時，我們見到的，是一個依舊陽光的胡歌。

攝影師打開音響放音樂，化完妝，他張開手臂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波希米亞狂想曲》，我喜歡!”

據說貓有九條命，所以完全可以相信，對被粉絲昵稱為“胡貓”的胡歌來說，某一天回頭看，那一場曾經讓人揪心的災難，也許不過是真正成長為男子漢時不得不跨的一道坎。

只是，為什么明明是男生，卻被叫做貓?

胡歌說，他喜歡貓，和貓更是有緣。“我出生那天，家里來了一只貓，我和貓從小玩到大。”

拍攝新專輯《出發》的寫真集，他甚至從助手處邀來只短毛貓Pockey一同友情出演。只可惜貓貓不領帥哥的情，拍攝時四腳并用在名貴襯衫上抓出許多小洞。寫真封面上他捉牢貓咪大擺深情款款Pose的形象，更是被公司同事們戲稱為“霸王硬上弓”。

拍照過程搞笑，不代表這又是一張“影星唱歌”的游戲之作。從小加入小熒星藝術團的胡歌，對唱歌的興趣不亞于演戲，大學時代因常在浴室里放聲歌唱，在同學中“澡堂歌手”的名聲不脛而走。

因為車禍而休息的日子里，他拜音樂學院老師為師，每周三四節課雷打不動。錄專輯時就連車禍做線索的主打歌《去愛吧》MV，也由自己貢獻劇情故事。

“在MV里，我和女主角都是攝影師，發生車禍后我們分手了，但她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給我寄膠卷，我始終沒有沖印，因為怕勾起太多回憶。終于有一天，當我把它們全都洗出來時，發現所有的膠卷都是空白的。那時我才明白女孩的意思——所有創傷和打擊都不要緊，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這故事實在太過曲折完整，于是最終的MV只拍出它的某些片斷。但胡歌可以把它留著，也許有一天，他可以用它來拍一部電影。

更想拍電影

沒錯，當導演，拍電影，一直是胡歌最大的夢想。當年高中畢業時，他曾以全國第二名的成績考進過中戲導演系，只是上戲表演系老師的一席話，改變了他人生的軌跡。

“做了演員，可以積累經驗，以后仍然有機會做導演。不要浪費了你的外形條件和表演天分。”

所以這世上多了一個演員胡歌，以后，一定還會有一個導演胡歌。雖然現在，他的鏡頭前只有光影流轉的固定畫面——閑暇時，他還是一個攝影師胡歌。

念中學那年，參加學校的興趣小組，他有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臺相機：一臺破破的海鷗單反照相機，國產，全手動。這決定了他后來對攝影的某些偏好：即便在數碼相機大行其道的今天，他依然堅持只用膠卷。

“我喜歡那種拍攝時的未知感，你不知道你拍到的畫面會是什么樣。”

就像生活，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粒拿到的是哪種口味的巧克力糖。

不拍戲的時候，他喜歡旅游。最大的愿望，是帶著自己的相機，去西藏、云南和新疆。

他會自己開車去。之前的車禍，并不會在心中留下陰影。

經歷過生命的起伏與無常，人生旅途長路漫漫，未來，還會有許多好風景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