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筱小筱簡介
與童話結(jié)緣,完全是個意外。初二有次不小心點進一個童話網(wǎng)站,寫下第一個故事,從此一闖闖進童話的天堂,一發(fā)不可收拾。
如果不是有網(wǎng)絡,如果不是那個讓人心暖暖的童話網(wǎng)站,如果不是那些鼓勵我的朋友們,我可能也不會斷斷續(xù)續(xù)一直寫到今天。
我猜想,故事們應該都住在某個地方,它們本來就是那個樣子的。在我提筆的時候,筆尖碰巧勾到了某個故事,就把它從故事世界扯到稿紙上來了。不然,為什么每次寫的時候故事都不聽我的話,最后寫完總會讓我驚訝得合不攏嘴——跟我一開始想的根本不一樣嘛。
其實我現(xiàn)在故事寫得少了,比起寫故事來,我更喜歡讀故事那種開心和幸福的感覺。當然,如果能寫出讓別人有這種感覺的故事,那就是世界上最開心和幸福的事啦。
小筱小筱的答卷
Q:小筱小筱和家里人一起快樂嗎?失去親人以后怎么辦啊?
A:和家人在一起是淡淡的幸福和溫馨。我不知道失去親人該怎么辦。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想也許我會更努力地好好生活,讓在天堂看著我的人安心。
Q:最喜歡的一本童話書是哪個?
A:最喜歡《彼德·潘》,喜歡那個永遠不用長大的孩子,還有那永遠無法到達的永無島。
Q:小孩子可以寫童話嗎?怎么開始呢?
A:我開始寫第一個故事的時候才初二,也能勉強算是個孩子。但是編第一個故事是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孩子是很有創(chuàng)造力的,其實每個孩子都會編故事。只是有的孩子不善于表達。給他一個機會,一些鼓勵,我們就會看到最動人最純真的童話故事。
Q:這篇童話是憂傷的嗎?這篇童話要告訴我們什么呢?
A:我其實沒有想過把這個故事寫得憂傷,也沒有特別想表達什么。記住奶奶的味道,記住她的話。記住奶奶最好的方式就是要像小老鼠一樣快樂地生活。
Q:你目前最想做的是什么?
A:做一名早期教育工作者吧。可以和孩子們在一起,和童話在一起。
奶奶的腌酸菜
小筱小筱
我們村里的人,幾乎家家都會做腌酸菜,也都喜歡吃。每家的屋后都有那么幾個大腌菜壇子。村子里邊,奶奶的腌酸菜是做得最好的,這是大家公認的。有時別人家招待客人,還會拿碗來我家討一點酸菜去。就連我宿舍里那幾個只吃過一次的同學,也整天念念不忘地叫我再帶一些。
可是,我再吃不到那么好吃的酸菜了。因為,就在今年春天,奶奶突然染上了嚴重的風寒,很快就去世了。
因為奶奶不在了,媽媽要管田里,還要忙家務,忙得不可開交。我放假回來,家里的活兒便交到了我手上。
這天,我洗完碗,看時間還早,就打算把廚房打掃一下。先把碗柜擦干凈,然后是灶臺。一會兒工夫,我就累得出了一身汗。我把抹布洗了一下,擰干。想把墻角那幾個大腌菜壇子也擦一擦。
一走近,就聞見了那股熟悉的酸菜味,弄得我鼻子酸酸的,難受極了。我用抹布一下一下地擦著壇子。這是奶奶在的時候腌下的,奶奶去世以后,我們就沒再舍得吃,一直這么放著。如今,酸味越發(fā)濃烈了。我一想到奶奶不在了,以后再也沒有人腌酸菜給我吃了,就不由地難過起來。
壇子前邊擦完了,我就把手繞后邊去擦。突然,手指碰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啊?選”我嚇了一跳,急忙把手縮回來。
“哎喲。”幾乎是同時,壇子后邊也有個聲音這么叫起來。
我扭過頭,從兩個壇子間的縫隙望過去。是一只褐色的小老鼠。它靠著壇子,正把一只小小的爪子放在胸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干嘛呢你?選”我生氣地說了一聲。
“啊……”知道被發(fā)現(xiàn)了,它的整個身子都顫個不停
“你來我家廚房,偷了什么東西?”我不依不饒。
“我……我我沒有。”小老鼠急忙把前爪藏到了背后。
“不用再藏了,那么濃的味道,你一定是偷了我家的酸菜。”
“不,不是的。這是奶奶答應給我的。”
“怎么可能,我奶奶都去世半年了。”
“嗯……那是很久以前,跟奶奶學做腌酸菜的時候,她答應給的。”
“啊?你跟我奶奶學腌酸菜?這是怎么一回事?”
“是的啊。因為早就不打算再做小偷了,可是又沒有一點能養(yǎng)活自己的本事。所以才來拜托奶奶,要跟她學腌酸菜的啊。”
原來是這樣,怎么我從來都沒聽奶奶說過這件事呢?
“那你學得怎么樣了呢?”
“我不敢夸口,但是絕對是認真地在學了。”老鼠挺起了小胸脯,一副自信的表情。
“呵呵……”看著它那樣子,我不由地笑出了聲,“學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了。”
“嗯。”一面點著小腦袋,它一面正經(jīng)地說道,“這不,我正要開始把菜腌上,但是缺了老酸菜。你知道的,要是沒有好的老酸菜是腌不出好的味道的。可奶奶又不在,我只好偷偷地來拿了。”
“既然是這樣。酸菜你就拿去吧。”
“謝謝!”小老鼠向我彎了彎腰,似乎是在鞠躬,“等酸菜腌好了,請你來品嘗。”
“那就說定啦。”
“當然。”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可是,你哪來的菜和壇子呢?該不會又是……”
“沒有沒有。”它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菜么,都是我去田頭撿人們掰剩的老菜葉。壇子么,是我自己用泥做了,偷偷在泥瓦匠的爐子里燒的。等這回酸菜腌好了,就拿去賣掉。這樣,就可以靠自己的勞動來養(yǎng)活自己了。”
“你還真有本事嘛。”
被我這么一夸,它害羞得臉都紅了。
“你就從后門出去吧,爸爸媽媽這會兒在前屋呢。”
“好的。那么,再見啦!”說完,它又向我鞠了一躬,然后把老酸菜扛在肩上,踮起腳尖,從后門跑出去了。
過了幾天,我一直沒再見著這只小老鼠。一開始我還經(jīng)常想:它怎么樣了?酸菜已經(jīng)腌上了吧?
可是再過一陣之后,整天忙不完的家務事讓我再沒功夫想起它來。所以,當我在床上發(fā)現(xiàn)那片樹葉的時候,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
上邊寫著:“酸菜已經(jīng)腌好了。請在明天傍晚的時候,到河邊那棵大樹下來。”該留落款的地方,是兩個小小的爪子印。
我這才想起來,這是那只小老鼠給我發(fā)的邀請啊。
于是,我第二天做飯的時候特意多蒸了兩個饅頭。下午吃完飯洗好碗,我就揣著那兩個饅頭出門了。一來可以當作登門拜訪的禮物。二來酸菜得就著點什么吃才好。
來到河邊的大樹下。我低下頭繞著樹走了一圈,卻沒有發(fā)現(xiàn)小老鼠的影子。我正準備再繞一圈,卻突然聽到頭上傳來一個聲音:“我在這,快上來吧。”
“咦?”我一抬頭,看見一個趴在一根樹枝上的小小身影。
還好,爬樹對我來說不算難事。我三下五除二就爬上了樹,騎到了最粗的那個枝丫上。
“不好意思啊,還讓你爬上來。可是腌菜壇子在這,不大好搬下去。”
“為什么要放在樹上呢?芽”
“腌得差不多了,就得讓腌菜缸子曬曬太陽。我住的地方,可沒有陽臺。”
“對了,”我把那兩個饅頭掏了出來:“一點見面禮。”
“啊,是饅頭?選”小老鼠似乎高興壞了,手舞足蹈地跳起來。呆了好一陣它才想起來:“對了,酸菜。請等一等。”說完,它嗖的一下竄上一個枝頭,沒了影。過了不一會兒,它拖著一片大樹葉回來了。樹葉上邊,是一小堆腌酸菜。老遠就飄來一股酸甜的味道。
“哈。聞這個味道就知道應該很不錯。”我吞了吞口水。
老鼠搓著兩個前爪,嘿嘿地笑了。“嘗嘗吧,不要客氣。”這么說著,它把我剛才給它的饅頭掰了一塊,遞了過來。
“那我就不客氣啦。”我伸出兩個指頭,抓了一小塊酸菜放進嘴里,一咬,眼睛就被酸得瞇了起來。好酸啊……不過酸得很夠味。我又咬了一口饅頭,在嘴里慢慢地咀嚼著。真的是很好吃的酸菜,原本沒什么味道的饅頭都變得又香又甜了。而且這味道,與死去的奶奶做的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啊。
恍惚間我似乎又看見奶奶了,她就坐在對面,和我一樣手里拿著饅頭在品嘗著酸菜。她慈祥的臉上,還掛著滿意的笑容。
“奶奶……”
我吃著吃著,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
責編/史姍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