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只有我們真正為人母,為人父的時候,才能更深的理解“愛”更深的內(nèi)涵。
什么是女人的本性?當(dāng)她們展現(xiàn)情欲的一面時,釋放出的是任性、性感、野蠻,而一旦升格為母親,性格便換了人間,有了溫婉、理性、道義的一面。可見女人身上集合著雙重身份,而這個身份的轉(zhuǎn)折點(diǎn),就是懷孕。
《朱諾》把女性的這種轉(zhuǎn)折放在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女身上,從而從她眼睛里觀察的世界,折射出什么是愛情,什么是婚姻。一個少女,因?yàn)閼言校黄热ニ伎忌頌橐粋€母親的價值與意義。
朱諾觀察著兩個世界,一個是她自己本身,一個是家庭。
對于自己,她過去所了解的僅僅是肉體,甚至她懷孕的那一晚,她也沒有更多地思考什么是愛情。她向女友回味的是男友在床上的兇猛,和對男友的印象。一個少女對于禁果的開掘,來自于對體味與體征這些無關(guān)心靈感觸的外在的新鮮刺激。對于家庭,朱諾也從來沒有思考過兩廂廝守的意義,她生活在一個父母離異的家庭中,與父親和繼母生活在一起。但是這一切,在懷孕之后,發(fā)生了根本的改變。
對于自己,她不只去追尋過去淺薄地感官感觸,而是渴望了解男友的內(nèi)心世界,對于家庭,她產(chǎn)生了強(qiáng)烈的回家的渴望,開始思索什么是“白頭到老”。朱諾的所有變化,都起源于她要為孩子尋找一個養(yǎng)父母的過程上,而馬克與瓦羅薩這對夫妻構(gòu)成了她了解家庭的一個模本。
也許朱諾與瓦羅薩同是女人,在母性的立場上,她們很容易找到共同語言,獲得心靈相通的理解。影片中的三個女性,朱諾的繼母、瓦羅薩、朱諾,因?yàn)橐粋€未出生的孩子,讓她們煥發(fā)出母性的力量,站到了同一個起跑線上。
而丈夫馬克就不同了,他不甘于像妻子那樣做一個家庭婦男,過早地承擔(dān)起爸爸的責(zé)任,他希望事業(yè)上有所成就。妻子瓦羅薩很清楚自己的丈夫,“做個搖滾巨星?我只能說這是永遠(yuǎn)不會發(fā)生的事情。”她了解實(shí)現(xiàn)的困難,也了解馬克的花花心腸。他的音樂才華,對于一個少女來說,無異是富有引力的,所以朱諾第一次到馬克家,馬克就一展歌喉,展開了顯擺攻勢。之后,馬克又把他收藏的碟片拿出來,作為攻克朱諾的后續(xù)殺手锏,直到馬克用舞曲營造出共舞的氛圍,理所當(dāng)然地讓朱諾投懷送抱,但是,此刻的朱諾是一個女性,更是一個母親,她對馬克的了解,不僅是出于性興趣,更是以一個母親的角度來考察父親的合適度。所以,當(dāng)馬克有所暗示的時候,朱諾徹底地對馬克失望了。
母性,在很大程度上維系著女人的情感,所以當(dāng)朱諾聽到馬克用虛無飄渺的“感覺”來定位夫妻的情感時,她強(qiáng)烈地反對:“如果你不愛她為何要結(jié)婚?愛一個人是可以重新認(rèn)識并相愛的。”這是此時朱諾對愛的理解,她相信愛,因?yàn)槟感越o予了她更多的愛的本能。
曾經(jīng)的朱諾對于男人是很寬容,她甚至沒有對男友大吵大鬧,讓他承擔(dān)責(zé)任,但是,馬克這個他未來的孩子之父卻使她苛刻地要求起男人,思索起婚姻的意義來,從母性的立場上,她列舉了愛的存在(“如果你不愛她為何要結(jié)婚?”),思考起人性(“好象我失去對人性的信心”)、詰問起婚姻的忠貞(“我只是……想知道兩個人是否能開心地白頭到老?)。此刻的朱諾,早已不是開始時對性充滿好奇的少女,母性使她建立了人類最有利于孩子的完整的道德體系,這就是一個完整的家庭,一對有愛的父母。
在影片中,朱諾詢問父親什么是真愛,父親以父愛作比喻:“我是這樣認(rèn)為的,最好是找一個愛著你就因?yàn)槟闶侵熘Z的人,開心、傷心 、丑陋 、美麗、帥氣,什么也好,總之對的那個人會覺得你放的屁也是香的,那個人才是我們該與之廝守一生的。”
也許正是因?yàn)閷δ感灾異鄣牧私猓攀怪熘Z寬容了異性之愛的本身,使她懂得如何處置與珍惜身邊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