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和王廣義談話已經有1年半的時間。那時,中國當代藝術市場正如日中天,王廣義的作品每每出現在拍賣場中必定是一次激烈的爭奪。當時王廣義的作品《毛》在英國菲利普斯拍賣行按當時匯率折算,以超過3,000萬元的價格成交。
記得當時我和他說你的作品拍到了3,000萬元!王廣義說他知道,在拍賣現場就有朋友給他報一直攀升的數字,最后拍到200多萬英鎊,他自己都覺得不敢相信。對于藝術市場的談話僅止于此。對于市場,藝術家不必清高的說自己完全不管不問,坦然處之就好。我們的談話集中在他正在創(chuàng)作的一批“冷戰(zhàn)美學”系列作品,這批作品也是為2008年在深圳何香凝美術館及英國Lomse Blouin Inst#ute的展監(jiān)做準備。 今年陽春三月,離我第一次聽說“金融危機”這個詞,已經過了半年的時間。但是關于當代藝術會風光不再的猜測也越來越多,這也成為我們再次找到王廣義的原因。還是在王廣義位于華貿中心家樓下的ZODIAC啡館,我們和上次一樣坐的是能夠抽煙的區(qū)域,他依然襲黑衣,幾十年未變的長發(fā),談話時煙不離口。我們的開場白是,“王老師你一點沒變”,“呵呵,你還在雜志社直干下去了”。我們的談話也從去年的兩個展覽開始。
時間轉到2008年的9月1日,王廣義在國內第一個大型個展“另一個王廣義”在深圳何香凝美術館舉辦。這次展賢前后準備了兩年多的時間,在展覽現場我們看到了各方藝術大腕云集,就像場歡慶的節(jié)日,我們沒有感受到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寂靜。
2008年10月17日,王廣義的展覽《冷戰(zhàn)美學》如期在英國LOU JSE TBLOUIN基金會美術館舉辦。而此時,金融風暴已經從美國華爾街開始蔓延,香港蘇富比的秋拍也已經以低于預期的成績收場。那么金融環(huán)境和藝術市場的變化有沒有影響到展覽呢?要知道,展覽可是一個燒錢的事!
“展覽資金從哪里來?”
“去年的這兩個展覽都是和美術館合作的,所有的資金支持也都是他們提供的。展覽在兩年前都已經定了,所以不會受到外部環(huán)境的影響,美術館的這部分展覽資金也都是固定的。畫廊可能受到的影響比較大,但是美術館則相對小,我現在很少和畫廊合作辦展覽。”
“藝術市場現在有一些滑坡,這對你有沒有什么影響?”
“我現在基本是兩耳不聞窗外事。藝術家是要賣作品的,但是我的作品現在基本上都是賣給固定藏家,而且更多的是美術館收藏,所以我基本上不會關心拍賣市場,對我沒什么影響。
我這個人也是一個特別不愛變化的人,這些年來我的創(chuàng)作幾乎都是在思考同一個問題。包括深圳的展覽叫“另一個王廣義”,展覽的作品好像也不是“大批判”,但是這只是展示一直以來被遮蓋的我,還是我自己,我在藝術中思考的問題一直都沒有改變。”
“現在主要的工作是什么?今年還有件么展覽計劃?”
“我現在正在創(chuàng)作的一批作品,是為明年在上海世博會期間舉辦的一個展覽做準備。今年4月2日,我的一件作品《東風金龍》要參加黃專在英國曼徹斯特策劃的展覽“國家遺產”,另外我還有計劃參加今年的威尼斯雙年展的特別展,但是還沒確定。我去年在英國的展覽期間沒有感覺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關于去年你因奧運會火炬在法國受阻而退出在法國的展覽那件事。具體是怎么回事?”
“那件事后來的發(fā)展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只是覺得那時再去法國展覽不太合適,于是就通知法國方面退出展覽。后來個報紙記者就給我打電話說有沒有這件事,我說有。結果第二天報紙出了整版來說我退展這件事,后來就鬧得好像很大的事一樣。對于我來說只是很小的件事。”
采訪當中,王廣義的手機響了,我看到還是之前他用的那部手機,他說東西用習慣了就不想再換。這些年中國當代藝術市場的興旺,王廣義是幸運的受益者,藉此那能夠擁有豪宅、名車以及足夠大的工作室,可以雇很多助手幫他完成巨大的作品和整理資料。但是似乎藝術家骨子里的東西始終未曾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