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必武與毛澤東,都是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無產階級革命家、中國現代歷史上指點江山的人物。他們一生相互支持,相互幫助,共同在中國革命和建設征途中不懈奮斗,譜寫了輝煌篇章。
天安門城樓上兩位“一大”代表
董必武,1886年3月5日誕生于湖北黃安(今紅安)縣城民主街一個清貧的知識分子家庭,清末秀才。毛澤東,1893年12月26日誕生于湖南省湘潭縣韶山沖(今屬韶山市)南岸上屋場一個農民家庭。1921年7月,他倆懷著堅定的信念,肩負神圣的使命,同時從各自的家鄉來到上海,出席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當時,董必武36歲,毛澤東只有28歲,正好是出席會議13位代表的平均年齡。大會期間,董必武報告了武漢早期組織的情況,參加了大會文件的起草工作。書生氣的毛澤東被大會推舉為書記員,忠實地履行自己的職責。從上海到南湖,他們同舟共濟,共同探討中國革命的出路,共同制定中國共產黨第一個綱領,第一個決議。成為中國共產黨的創始人。
中共一大閉幕后,董必武回到武漢,以武漢中學、湖北一師等校為陣地,發展黨員,培養革命干部,建立黨的組織,在湖北大地傳播革命火種。毛澤東回到長沙,利用職業關系進行宣傳和發展黨員,籌建黨的地方組織,想法接近工人,組織工人運動,使湖南的工人運動迅速走向高潮。
黨的一大會議后,這13名代表在后來激烈的革命斗爭中各自有了不同的去向,有三種不同的歸宿:有的為了共產主義的事業,為了解救全中國而奮斗終身;有的在革命工作中病故;有的脫離黨組織,與人民為敵,成為可恥的叛徒。只有毛澤東、董必武兩人攜手走過近60個春秋。
1949年10月1日,毛澤東、董必武邁著穩健的步伐登上天安門,參加開國大典。毛澤東莊嚴向全世界宣告:“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董必武就站在毛澤東的身旁,接受全世界的巡禮。28年后出現在這劃時代場面的“一大”代表僅僅他們兩位。
大革命運動中“兩湖”的核心領導人物
第一次國共合作的北伐戰爭期間,董必武和毛澤東分別是湖北和湖南地區轟轟烈烈大革命運動的核心領導人物,在兩省和全國都很有聲望。人稱“南陳北李,兩湖毛董”。這期間,董必武在湖北放手發動擁有200多萬農協會員的湖北農民運動,形成強大的革命聲勢,同毛澤東領導的湖南農民運動交相輝映,對促進大革命迅速向長江流域發展起了重要的作用。
1926年12月毛澤東從上海來到武漢,為適應農民運動迅速發展迫切需要大批農運干部的形勢,向國民黨湖北省黨部提出在武昌辦農民運動講習所的建議,得到董必武的大力支持。12月15日,董必武主持召開國民黨湖北省第三屆執行委員會第一次會議,研究開辦農民運動講習所的問題,撥經費16000元。會后,又函請“湖北政務委員會”撥前“私立政法學校”為農講所校址,董必武親自為農民運動講習所選送學員。由于董必武的全力支持,才沖破了蔣介石的阻撓,使“中央農民運動講習所”能在1927年3月按期開學。董必武還應邀到“中央農民運動講習所”做專題報告。
1927年3月15日,董必武代表國民黨湖北省黨部,將《湖北省懲治土豪劣紳暫行條例》和《湖北省審判土豪劣紳委員會暫行條例》提交國民黨二屆三中全會批準施行。董必武在會上說:“湖北的懲治條例系根據湖南已行之懲治條例,足以維護農民運動。因為土豪劣紳之犯罪,為普通法律所不能及,應從速頒布。”毛澤東在會上堅決支持董必武提出的議案,他說:“土豪劣紳必須以革命手段處置之,必須有適應革命環境之法庭,最好由農民直接行動。和平的辦法,是不能推倒土豪劣紳的,故亟應頒布此條例,以便推行各省。”董必武和毛澤東在國民黨二屆三中全會上互相支持、互相幫助、互相促進,推動了湖北、湖南農民運動的發展。
“四一二”政變后,共產黨員和國民黨左派對蔣介石叛變革命進行譴責和聲討。董必武同毛澤東等國民黨中央委員、武漢國民政府委員、軍事委員會委員一起共40人,聯名通電討蔣,指出蔣介石是“總理之叛徒,本黨之敗類,民眾之蟊賊”。
毛澤東對董必武領導的農民運動曾給予高度評價,他說:“農民利益與地主利益沖突,在湖北一派國民黨同志主張農民利益,近幾日中央全體會議最重要的議案是通過了懲治土豪劣紳的條例,我們要打倒土豪劣紳,就要援助這派主張農民利益的。”
4月24日,麻城的土豪劣紳在縣城制造慘案,董必武得知后馬上主持召開省政府、省農協、省黨部負責人聯系會議,決定組織“麻城慘案調查委員會”,并及時向武昌中央農民運動講習所所長毛澤東講了上述情況,毛澤東立即組織了300名學生軍,開赴麻城,援助自衛軍。同時令黃安警備隊和農民自衛軍配合“會剿”,將圍攻麻城的紅槍會全部擊潰。
對革命敵友和武裝斗爭兩人不謀而合
1925年12月毛澤東發表了著名的《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一文,提出了“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革命的首要問題。但是,早在4個多月前,即1925年7月中旬,董必武在主持起草的國民黨湖北省第一次全省代表大會宣言中,就明確提出“誰是我們的友?誰是我們的敵?”這個革命的首要問題,并作出了初步的分析。
在長期的革命斗爭實踐中,董必武認識到單純依靠軍隊進行軍事活動的斗爭策略是行不通了,但又一直認為“革命是需要武力的,有文事必有武備”。1927年4月4日,董必武在國民黨湖北省黨部舉行的總理紀念周會上,作了題為《我們目前的兩個大斗爭》的重要演講,提出“凡是革命非武裝不可”的理論,與1927年8月7日毛澤東在黨的“八七”會議上提出“槍桿子里面出政權”的論斷不謀而合。
相互理解支持兩人攜手走完長征路
1932年9月,董必武到中央蘇區時,正值紅軍粉碎第三次“圍剿”。此時正是毛澤東受打擊與排擠、處境最艱難的時期。以博古為首的中共臨時中央政治局,繼續推行王明的“左”傾冒險主義政策,反對毛澤東“誘敵深入”的戰略方針。盡管毛澤東受到排斥、打擊,董必武卻旗幟鮮明地支持毛澤東的正確主張,使身處逆境的毛澤東心靈受到莫大的慰藉。
1934年10月,48歲的董必武和40歲的毛澤東都隨中央紅軍參加了長征。同年12月,中央紅軍在渡湘江前后,毛澤東就多次向中共中央提出建議:要討論中央軍事指揮上的錯誤,下決心輕裝前進,要改變原定計劃,避開敵人的圈套,西人貴州。毛澤東將這些想法告訴董必武等“四老”,得到董必武等的支持,由于毛澤東的努力說服及中央軍委多數干部和董必武等“四老”的支持,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終于正式肯定了毛澤東指出的紅軍行動方向的正確性,決定繼續向貴州西北進軍。創建新的革命根據地。這就從根本上打亂了蔣介石的陣腳,開始扭轉危局。1935年遵義會議結束了王明的“左傾”冒險主義在中央的統治,確立了以毛澤東為代表的新的黨中央的正確領導。這次會議成為我黨歷史上重要的轉折點。為了慶賀這次盛會,董必武擺了一桌酒席,特意請來毛澤東的老師徐特立和謝覺哉、林伯渠等開懷暢飲。
長征開始時,董必武被分配在總衛生部婦女隊擔任隊長,每天要帶著一批婦女干部、病號,60副擔架進行長征。毛澤東的夫人賀子珍在長征途中生產,董必武親自安排和照顧。毛澤東亦十分關心董必武,在黎平就向中央提出,分配董必武擔任婦女隊長,管理傷員、夫子是不恰當的,建議另行安排。這樣董必武才被調到林伯渠主管的沒收征集委員會任委員。
長征結束后,中共中央將中國人民抗日紅軍大學改為中國人民抗日軍事政治大學,毛澤東親自擔任抗大教育委員會主席,董必武擔任抗大四大隊政治委員,他遵照中共中央、毛澤東關于辦抗大的指導思想,把政治教育、改造思想放在首位,并經常請毛澤東等為學員講課,共同培養抗日干部。
董必武比毛澤東大8歲,從延安時起毛澤東就尊敬地稱董必武為兄,后來黨內統一尊稱其為董老。
國民參政會兩人里應外合
1943年夏,國民黨頑固派發動了第三次反共高潮。主持南方局工作的董必武遵照中共中央指示,殫精竭慮,日夜籌謀,領導南方局及全體工作人員,堅定沉著、機智靈活地對國民黨頑固派發動的反共攻勢展開了有理有利有節的斗爭。當時,國民黨當局扣押《新華日報》紀念中共成立22周年的社論和中共紀念七七抗戰6周年的宣言不許發表,并派出大批警憲特務包圍紅巖村、曾家巖等中共代表和八路軍辦事處、新華日報報館工作人員在重慶的住地,公開進行跟蹤監視。董必武親自部署或直接出面,無畏而又巧妙地沖破重重阻隔,通過各種關系和渠道,廣泛地向國際友人和各民主黨派、地方實力派秘密通報國民黨軍包圍陜甘寧邊區的軍事部署和國民黨當局對重慶一切正當活動采取的非法封殺行為,向國民黨進步人士進行交涉,向蘇、美、英等外國使館、各國報館及其他各方著名人士秘密發送相關材料,要求制止國民黨當局挑動新的內戰,重申中共堅持抗戰、堅持團結、堅持民主進步的方針,表達中共切盼改善國共兩黨關系以利團結抗戰到底的誠意。這些有力地配合了解放區軍民展開的準備軍事反擊的斗爭,對于迫使國民黨頑固派停止這次大規模反共磨擦起了重大作用。對此,中共中央和毛澤東給予了高度評價。7月13日,毛澤東致電董必武,稱贊董必武的工作很得力,并說由于種種原因,現在內戰危機或可避免。
這次反共高潮被迫停止不久,國民黨在重慶操縱召開三屆二次國民參政會,企圖通過和國民黨五屆十一中全會大體相同的反共決議。這時,在重慶的中共參政員又只有董必武一人。因已聽說國民黨頑固派想利用這次會通過反共決議,董必武便決定不出席,以示抵制。開會前夕,國民黨派其中央委員、國民參政會秘書長王世杰前往敦勸,聲明決沒有利用會議反共的意圖。董必武請示中共中央,毛澤東電示報到出席后相機處理。開會時,面對國民黨參謀總長何應欽利用作軍事報告之機,突然襲擊,百般誣蔑中國共產黨和八路軍、新四軍,指責中共及領導的抗日軍隊不遵守軍令,擅自挺進敵后,擴大防區,強收糧稅,與國民黨軍隊磨擦,任意發行貨幣,擾亂金融,又在西北地區大種鴉片,破壞禁政等等,董必武按會場規則當場質問,嚴厲批駁,有理有據,非國民黨參政員頻頻點頭,何應欽聽后面紅耳赤,色沮神慌,不能對答。董必武批駁完后。又針對國民黨CC派參政員違反會議規則,無理叫囂起哄,憤然退出。
董必武和毛澤東作為我黨在國民參政會上的主要代表。成功地利用這一合法講壇,靈活運用斗爭策略,同國民黨反動派進行了一系列“針鋒相對”的斗爭,既維護了國共團結,又打擊了頑固勢力,爭取了中間勢力,發展了進步勢力,擴大了黨的宣傳和影響,積極配合了我黨中央同國民黨的整個斗爭部署。
為了進一步擴大中共的影響,廣泛地開展交朋友的工作,1944年元旦,毛澤東批準給董必武提前祝賀60大壽。中共中央賀壽電對董必武的歷史功績給予了很高的評價。電文說:“……你正代表著黨站在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前衛地位,高舉著毛澤東同志的旗幟,不屈不撓地奮斗著。你是中國民族解放、社會解放的老戰士,你是中國共產黨的模范領導者之一。中國共產黨、中國人民為慶賀你的生日將感到光榮。”董必武始終把成績歸功于黨和人民,他懷著萬分感激的心情給中共中央發出了謝壽電:“……抗戰以來,特別在以毛澤東同志為首的中央領導下學習和工作,感到無尚光榮。……我愿在繼續整風中糾正自己的錯誤。彌補自己的缺點,成為毛澤東同志旗幟下一個名實相符的戰士……無論什么時候。要毫不猶豫地堅守著中央分配給我的崗位。”
1944年12月8日。董必武應約在陜甘寧邊區參議會上,作了大后方工作的報告。向黨中央匯報了國民黨統治區的政治、軍事、經濟、民眾運動等方面的情況和自己在國民參政會的工作。毛澤東在主席團會議上指出:董必武的報告很好,大后方工作有成績,南方局、八路軍辦事處、《新華日報》做了很好的工作。處理黨與政權關系毛澤東支持董必武
黨與政權的關系問題,毛澤東于1928年在《井岡山的斗爭》一文中,就批評了那種“把政權機關擱置一邊”的錯誤做法,指出:“黨要執行領導政府的任務,黨的主張辦法,除宣傳外,執行的時候必須通過政府的組織。國民黨直接向政府下命令的錯誤辦法,是要避免的。”
新中國成立之初,董必武多次就民主建政的問題與毛澤東進行商榷,探討民主建政的步驟與方法等重大問題,并達成共識。1951年10月18日,身為政務院副總理的董必武針對華東局指示各地黨委直接去做縣鄉建政工作的典型試驗,寫信給毛主席和華東局書記饒漱石,指出:“黨直接做政權機關的工作是不好的。”11月,他又在政務院政治法律委員會召開的會議上強調,黨“是經過在政權機關中的黨員來貫徹執行黨的方針政策的。但并不是直接指揮國家政權”。董必武指出的這些原則當時得到毛澤東的支持,在董必武致信饒漱石后,毛澤東12月4日復信給董必武:“我認為你給饒漱石同志的信的內容是正確的,可以抄華東以外各中央局負責同志一閱,促其注意這件事。”這充分顯示了毛澤東對董必武信件內容的肯定與贊賞。
毛澤東兩次提議董必武擔任代總理和代主席
1950年1月2日,正在莫斯科訪問的毛澤東給中共中央發來電報,說“斯大林已同意周恩來同志來莫斯科,并簽訂新的中蘇友好同盟條約及貸款、通商、民航等協定。”提議:“你們收到此電后,請于5天內準備完畢……由董必武同志代理政務院總理。對外不要發表,待周到莫斯科后再發表。”這封電文,凝集了毛澤東對董必武的厚愛和信任!
林彪事件后,毛澤東心力交瘁,周恩來又病重,國難思賢。1972年2月下旬,毛澤東毅然請董必武出任國家代理主席,治理國政,支撐危局。充分說明董必武是毛澤東十分信賴的人。
詩壇上兩人結為摯友
董必武和毛澤東不僅是偉大的政治家,而且是偉大的詩人,他們在長期的合作共事中經常寫詩、和詩,建立了深厚的友誼。董老一生寫了近800題1300首舊體詩,寫給毛主席的詩就有:《奉和毛主席讀報有感七律一首》、《再為長句奉和毛主席詩韻》、《奉和毛主席一九六零年六月十三日讀報有感韻》、《恭祝毛主席七十晉一誕辰》等。在家庭他勉勵夫人何蓮芝學習毛著見精神,“用之不盡保終身”;勉勵羽兒“毛選諸篇讀尚勤”等,這些詩篇包含董老對主席的深情與尊重。董老的詩樸茂平實,言簡意賅,律切精深,情深意遠,深得毛澤東同志贊賞。毛澤東本來對杜詩不甚喜愛,但對董老的作品頗為關注,他曾向陳毅建議:“劍英善七律,董老善五律,你要學詩,可向他們請教。”“董老善五律”是詩人毛澤東對董必武詩歌的中肯評價。
1961年,董必武應寧夏回族自治區的要求,請毛澤東重寫《清平樂·六盤山》。毛澤東寫好后附信一封致董必武:“必武同志:遵囑寫了六盤山一詞,如以為可用,請轉付寧夏同志。如不可用,可以再寫。”戰友情深,躍然紙上。
1975年4月2日,與毛澤東并肩戰斗將近60春秋的董必武先他而去,毛澤東知道后,悲痛得斷食斷飲,整整放了一天張元干《賀新郎》的錄音,時兒躺下聽,時兒用手擊拍,“天意從來高難問,況人情易老悲難訴”,毛澤東在人生的暮年,感懷董必武的離世,有“天意從來高難問”的無助,感嘆“人情易老”,心情“悲難訴”。還把原詞中“更南浦、送君去”更改為“君且去,休回顧”!詩中高度評價了董必武為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建立的不朽功勛,更表達了對老戰友的深切懷念之情,同時回憶了他們在上海同盟建黨、南湖同舟共濟、長征同甘共苦、抗戰同仇敵愾、建國同心同德的艱苦歲月。
相知亦有分歧時
建國以后,董必武和毛澤東分別作為黨的第一代領導集體的重要成員和核心,在親密合作、相互配合的同時,也產生了一些工作和認識上的分歧。
關于“群眾運動”。1954年,在全國上下熱衷于搞群眾運動,稱贊“運動能很快解決問題”時,董必武就正確地指出,運動也“有副作用,應當以依法治國代替運動治國,逐步實現依法治國。過去是搞運動,現在要靠法律”。1956年黨的八大上,董必武在肯定群眾運動成績的同時,又指出了它的副作用,他說:“群眾運動是不完全依靠法律的,甚至對他們自己創造的表現意志的法律有時也不大尊重。”群眾運動會“助長人們輕視一切法制的心理”。
可是,好景不長,到1957年形勢發生了逆轉。毛澤東發動的整風反右運動使得“左”傾思想在黨內又占據統治地位,也使得以群眾運動為特征的人治主張在黨內又占了上風。1958年9月上旬,毛澤東在湖北等地視察時指出:“發展鋼鐵生產一定要搞群眾運動,什么工作都要搞群眾運動,沒有群眾運動是不行的。”
關于“大躍進”。“大躍進”可以說是毛澤東在探索獨立自主的社會主義建設道路過程中發生的“左”的重大失誤。在“大躍進”浪潮中,司法工作中也提出了苦干一年到三年,實現“無反革命、無盜竊、無強奸”甚至“無民事糾紛”等空想口號;審判工作要做到“幾滿意”,就是“黨委滿意,公安、檢察機關滿意,當事人、群眾對案件的處理結果都滿意”;在躍進措施上,提出公安、檢察、法院三機關聯合辦案,等等。董必武始終保持清醒的頭腦,以政治家和法學家的獨特眼光,以長期從事政治法律領導工作的實踐經驗和唯物辯證的思維方法來觀察“大躍進”運動。在1958年4月召開的最高人民法院司法工作“躍進”座談會上,談了一些切中時弊的意見,旗幟鮮明地對“幾無”、“幾滿意”口號和公、檢、法三機關聯合辦案等左的錯誤口號和做法進行了針鋒相對的抵制。
關于“人治”與“法治”。1958年6至8月,第四屆全國司法工作會議對董必武的法治思想和主張進行了不點名的錯誤批判。這次錯誤批判,得到了毛主席的支持。1958年8月24日。毛主席在北戴河借評論司法、公安會議,發表談話說:“公安、法院也在整風,法律這個東西沒有也不成。但我們有我們這一套,……不能靠法律治多數人。民法、刑法有那么多條,誰記得了?憲法是我參加制定的,我也記不得。我們基本上不靠那些,主要靠決議開會,一年搞4次,不能靠民法、刑法來維持秩序。我們每次的決議都是法,開一個會也是一個法。”后來,毛主席更明確指出:“要人治,不要法治。《人民日報》一篇社論,全國執行,何必要什么法律。”于是,新中國的法制建設從此中斷,董必武的法治思想從此淹沒無聞。為此,董必武感到十分痛心,在萬般無奈下,他先后兩次向中央書記處和中共中央提出請求,辭去最高人民法院院長的職務。其后,毛主席和黨中央雖然沒有接受董必武辭職請求,但后來變換了他的工作,決定董必武擔任國家副主席。
董必武對毛澤東晚年搞家長制、一言堂有些看法,因此有一段時間,凡有人請他題字,他就題寫“群言堂”三個字。
董必武和毛澤東從相識到相知,攜手走完了人生旅程,為了中華民族的解放和人民的幸福獻出了畢生的精力,以其各自獨特的人格魅力,贏得了世人的尊重與愛戴。他們共同走過了一個世紀,矗立起兩座豐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