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承歡這個儒雅俊朗的男子,我遇見他時,他已情海歷經千帆,不過我不在乎他的過去有誰參與,只想同他將余生慢慢共度。
我猜,若你是我,遇見余承歡,也會對他無比癡迷。他有輪廓完美的紅潤雙耳,還有著細長的手指。閨密蘇子和我說,耳朵好看又柔軟厚實的男人在床上最是驍勇,能帶給女人最深最好的歡樂。不過,我更喜歡余承歡那雙干凈又溫暖的手,修長的十指落在鋼琴黑白鍵上,悠揚的曲子便夏日清泉一樣蜿蜒流淌。望著他在琴鍵上起伏的十指,我常禁不住想象在他指尖溫柔撫摸下的是我柔軟的身體,隨著他的彈奏,我的呼吸漸漸急促,每一寸肌膚的毛孔都舒服地張開來,我水一樣綿軟又濕潤,等待他用火般的激情將我蒸發,化作飛天的云……
余承歡在向我求婚前曾一次又一次用他干燥的手指將我撩撥,他迫不及待地要打開我的身體,我都委婉地拒絕了,我要把所有的美好留在新婚初夜盛大綻放。他是深愛我的,不勉強我,只是急促地喘息著,說,我們快點結婚吧,可是,現在,親愛的小女孩,讓我親親你的紅嘴唇。
不曾料到的是,洞房初夜那天的我,并沒能在他身下盛大綻放,相反,我們很狼狽。余承歡很會彈鋼琴,我也曾幻想做他的鋼琴,然而,第一夜,他在我身體上忙碌半天無功而返,像一個解不出方程式的差生無比沮喪。第二夜,第三夜,依然無解。他是一個技藝高超的樂師,我卻像一架壞了琴鍵的鋼琴,甚至連琴蓋都打不開。
沒有什么事會比這更糟糕。
余承歡陪我去看醫生。我們只能去看醫生,盡管這很叫人難堪。
檢查的結果使我崩潰。我是,石女。
醫生說,石女分為兩種,一種是“真石”,一種是“假石”,而我屬于后者。
我不知道余承歡心底在想什么,我只看見他的臉色很難看。這可以理解,任何男人娶到石女都一定不能接受,甚至會覺得悲哀。我說,承歡,我們離婚吧,很抱歉,我注定做不了你的鋼琴。
余承歡輕輕捧起我的臉,說,我愛你,潤兒。他紅著眼睛,嗓音沙啞地說,醫生說只要做個簡單的手術,就什么都好了,潤兒,我要你一輩子都在我身邊。
是的,醫生說假“石女”只是處女膜閉鎖,治療比較簡單。但是,我想這會是我們一生拂不去的陰影。此后的人生,我也必將難能輕松面對余承歡。我堅持離婚。
潤兒,你是我的鋼琴,我為將你彈奏已等待很久,也絕不會害怕再等一些時日,余承歡說,親愛的小女孩,讓我親親你的紅嘴唇,然后,我們去做個很簡單的手術,好嗎?
我抱緊余承歡,淚流滿面。只有我知道我是多么多么的害怕失去他,盡管我是如此不完美。
手術恢復期間,余承歡除卻上班終日守在我左右,講笑話逗我開心,下廚笨手笨腳地為我燉湯滋補,夜晚,他緊緊擁抱我,他總是一邊吻我一邊耳語,親愛的小女孩,讓我親親你的紅嘴唇。
去醫院做最后一次檢查,那個女醫生微笑著對我意味深長地說,你的身體恢復得已經很好了。我喜極而泣。
那天夜里,我用了很長的時間沐浴,余承歡卻急不可耐了,他沖進浴室跳入浴缸,狂野地吻我,像個貪嘴的小孩啃嚙我每一寸肌膚。他修長的十指那么溫柔那么靈巧地在我的身體上游走,指掌所過之處像著了火滾燙,我禁不住呢喃,我說,承歡,要我。
親愛的小女孩,余承歡含混不清地說,我不只要親吻你的紅嘴唇,親愛的,我要你做我的鋼琴……
我的余承歡,他貪婪地吮吸我飽滿柔軟的紅唇,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奇妙快感自我的舌尖升騰,癢癢的,麻麻的,轉五臟轉六腑蔓延至身體的每一株神經,我顫栗著,忍不住失聲呻吟。余承歡,這個琴藝高超的俊朗男子,他的手,他的唇,沿著我光潔的身體一路向下,游走。我是他的鋼琴,他將我彈奏。我是他的沙場,他縱橫馳騁。我是一座城堡,為他淪陷,坍塌,請他在我的原野上長驅直入,我聽見我歡快的喊叫風一樣灌滿了整個房間,又水一樣蜿蜒,百川匯海,驚濤拍岸,潮漲潮落……
我在遲來的初夜里在我親愛的余承歡身下盛大綻放。
后來的日子里,我和我的王子在我們的城堡里幸福生活。我親愛的王子余承歡,他有兩架鋼琴,一架是演奏樂曲的,一架是沸騰歡愛的。他修長的十指白天落在黑白琴鍵上,夜晚則撩撥我為他滾燙的身體。他總是在我們抵達歡愉的沸點時,忘情呢喃:親愛的小女孩,讓我親親你的紅嘴唇……
(投稿郵箱: guiyaer1983@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