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的熱播,讓大家記住了一個新鮮的面孔——晚秋的飾演者朱杰。對她的采訪安排在她在上海演完話劇《杜拉拉》后回京短短兩天的行程里。朱杰的語調有著南方女子特有的柔和氣息,她的一雙大眼睛在一張精致的臉上顯得更為動人。
朱杰家里沒有寬帶、沒有有線、沒有電話。她說:“我覺得沒有這些也挺好的。”帶有點矛盾性格的朱杰就這樣滔滔不絕地和我閑聊著。上一秒還在為她擔心,這一秒又發現她其實非常自信。她笑說:“你看得真準,我真的是矛盾性格。”其實,不是我看得準,而是朱杰真得很簡單!

慢捻兒
大多數人在經歷從學校到社會的身份轉變時,都會有心理準備和心理暗示,但朱杰并不屬于這種大多數,她甚至覺得怎么突然有一天自己就畢業了。“我早上照常7點多鐘醒來,照例去買煎餅果子當早點,才發現買了就我一個人吃,以前都是一下買好幾份,幫大家帶著。我才清醒過來:哦,我畢業了。”朱杰的后知后覺令人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這確實是她當時的狀態。雖然知道了這個變化,但朱杰對未來一片茫然。“我不知道我該干嘛,也沒有設計我的人生道路,我沒有做好這個轉換,這是我的問題。”
上學的時候還不時有導演來學校挑演員,朱杰也陸續拍了一些戲,像《美女也愁嫁》、《家族的榮譽》等。等到畢業了,突然走入社會,也沒什么戲演,這時,演員這個職業給朱杰帶來了一種不安定的感覺,找不到定位的朱杰覺得自己焦頭爛額。好在當時很多上戲的畢業生會去考上海話劇藝術中心,這也給朱杰指出了一個方向,朱杰考上了。考上上海話劇藝術中心的人,都是班里的佼佼者,這也給朱杰帶來了很大壓力。在話劇中心,朱杰一直都在跑龍套,直到已經80歲高齡的話劇導演徐曉鐘找她出演《浮士德》中的女一號葛麗卿。
矛盾
葛麗卿是個性格復雜的悲劇性角色,她和浮士德相戀,后未婚先孕,陰差陽錯下毒死了自己的母親,還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被溺死。朱杰要從一個單純、無知的純情少女演到遭受種種磨難最后精神錯亂的悲情女人,這對剛從大學畢業、沒有上過舞臺的朱杰來說,是次莫大的挑戰。朱杰也坦言:“其實我演得不好,我很年輕很稚嫩。”但這次磨礪對朱杰來說無疑是次極大的提高,“共演了10場,每天都在調整,領悟新的東西。”有的導演看完說,徐曉鐘導演為什么會選朱杰,就是因為她身上的那種青澀就是這個人物要的。不過這種高起點給朱杰帶來了很大心理負擔。
當《杜拉拉》的導演何念找到朱杰,想請她演一個“特別十三點”的女孩,而且要和杜拉拉在臺上比發嗲時,朱杰立刻想到的是“我肯定演不了。”她害怕失敗、害怕自己會演砸,從一個高起點重重地摔下來。這時,好朋友的幾句話罵醒了她,她說朋友說得很對:“演員演戲就是給大家看的,大家說你演得不好,你連這個都不敢承認不敢面對,將來還演什么戲呢?”她立刻給導演打電話認錯,抓住了這次機會。這件事讓朱杰成長了,“我覺得對我來說這是個進步,我以后不會再有這個坎兒了。”
不過,真想要擺脫這種思維定式其實并不容易。晚秋在《潛伏》的戲份并不多,但卻是非常出挑的角色。當朋友都笑著對朱杰說:“你現在很火啊!”朱杰又把這句話當成了負擔,“我就想那接下來拍戲怎么辦?我要是角色完成的不好的話,觀眾不喜歡,或者根本就沒反應,那對于我來說不就是失敗嗎?”好在這次她可以做到說服自己了。“其實不管一個什么樣的角色,我要想的就該是要怎么完成,你有這個機會,就要踏踏實實把這個戲演好。《潛伏》完了以后就對自己有要求了,以前就想不就是一個戲嘛,拍完了就完了。現在真正感覺到一個演員能在角色中找到很多樂趣。”

隨性
拍《潛伏》讓朱杰最難忘的不光是“導演的儒雅、寬宏大度”、“孫紅雷老師的敬業、投入”還有“橫店的天氣”和“橫店的熏肉大餅”。回憶起那段拍攝時光,朱杰滿臉笑意。因為她的戲份不多,所以很輕松,她還會去橫店其它劇組找同學玩。朱杰很會發掘好吃的東西,而且絕不會對自己的胃口說不。一次她和朋友去云南旅游,與她們同組的兩個人后來都不愿意跟她們一起吃飯,因為這兩個女孩能吃3、4個人的量。她說自己雖然也曾顧慮發胖的問題,但她有個特別的方法,“就是跟自己說不會胖,肯定就不會胖。這招真的好使,要相信自己。” 朱杰認真地說。
到一個地方拍戲,朱杰總是喜歡四處走走、看看,但真不工作的時候,她倒喜歡宅在家里,給一箱方便面就可以一星期不出門。“那箱方便面我可以變著花樣吃,今天是咖喱味,明天是番茄味。”她說自己做飯挺好吃的,她會做各種湯,沒人教她,完全是自己琢磨,但她又說:“如果一天三頓都要做,那我就會瘋掉的。”她還會教朋友如何利用喝剩的湯,“他們都好崇拜我哦!”朱杰一臉驕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