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需要堅持?!坝欣麩o利常在行”講的也許就是同樣的道理吧!
緊張工作之余的周末,常喜歡躲避在漁排享受一份清凈,并不為魚獲多少,唯在乎一種靜心的超然。有魚樂哉,無魚一樣樂哉。天好跑去呆一天,天不好照樣在那里發一天呆。這種清理心緒的方式也算是一種堅持吧!
早上乘船出海,照例到熟悉的排上,顧不上照顧寂寞狗狗的熱情撕扯黏蹭,一上排就擺開陣勢,五支重武器依次抽竿、掛餌、入海、放置、掛鈴鐺,在忙碌中尋求一份忘記一切的超脫。魚兒似乎很配合。一會兒工夫就有動人的“叮鈴”聲傳來,奔過去抬腕抖竿。一陣“突突”的悸動通過竿身傳入手掌心,熟悉的感覺告訴我,肯定是巴掌大的黑牛、加力在海底那端玩餌時不慎利鉤入口。搖輪收線,銀灰色黑鯛被曝光海面。再一陣“叮鈴”聲響,一條紫紅身軀點綴著斑斕藍點的真鯛成為俘虜入護。我也不遲疑,抓住時機,繼續拋竿。一陣忙碌后,六條鯛類魚已經在魚護內不情愿地相互擁擠著……兩個小時后,戰場再次陷入沉靜,我兀自悠閑地坐在漁排房間旁。一個人進入守候空間。
等得無聊就換換餌料,反正魚在水中,我們人類也不知道它們的心緒,釣者要做的就是時刻保證魚兒在心情好的時候可以看到你的餌料,保證魚兒食欲來的時候可以順暢地吞下那可口的餌料。如此不斷地循環著換餌的過程,及至下午3點,還是毫無動靜?;貑?再等等吧!再等一個小時,也許有新的收獲呢。
排釣就是常常以偶然性讓人驚詫著。不知多少次被魚兒將5號子線拉斷,也曾眼睜睜看著它將竿輪拉飛入海。驚喜與惋惜常常在不經意的等待中發生,一如那生活中不斷積累的漸變,只為那質變的輝煌,更如股市潛流托起的狂飆黑馬,獲利者往往是孜孜不倦的追隨者,沒有迎接機遇的殷切執著是無法收獲突現的驚喜。
3點30分,還是毫無聲響,最后換餌,把一個個最后的希望拋入那期冀的海底,等待4點的小船過來上岸。3點50分左右。叮鈴……叮鈴……一陣悠長穩重的聲響從身后傳來,急回頭,只見那先徑3毫米的粗壯魚竿一下、再一下將伸出漁排木板外的身軀向著海面真誠的鞠躬、再鞠躬,如同日本紳士的鞠躬禮那么虔誠,那么有力度。看到這種沉穩的大幅度叩頭,心血早已瞬間沸騰,急忙回身,拿起抄網,奔向那壓向海面的竿子。俯身,左手抓竿,猛抬腕,“嘎吱”一聲,竿身應力而起,竿梢卻僅抬起半米左右。哇!有力度!右手熟練地搖輪,卻只聽到“咯咯”的出線聲,眼看著魚線在海面向左側切過去,左邊3米處是固定漁排的繩子,右側1米多外同樣是繩子,前面15米處是另外一個漁排。下面更是繩網密布。仗著咱的8號主線、5號子線,右手急忙“嘎吱嘎吱”將泄力旋緊一圈,然后向前方45度角方向回帶。魚兒不情愿地跟著回轉,嘎吱聲不再持續響起,這下可苦了竿身,魚兒幾秒就來個跳躍動作,已把竿身硬硬壓向海面,同時不間斷地傳來“喀喀”泄力器打滑聲,受控的魚兒在不斷地掙扎著。把竿的我,這時才騰出大腦揣測這海底游戲者是何等生物?從沉穩出線和力道看極像蠻力紅古,可從咬鉤后一下一下的壓竿動作看又不像。思維在不斷跳躍,手腳卻一刻未曾停頓地掌控著魚的走向和活動空間。三五分鐘的收放操作,水下游戲者那碩大的身軀終于第一次浮現海面。哇!不是紅古!黑牛?不是!大真鯛?真的是嗎?這真鯛大的怎么就不像真鯛呢?身后的排友眼見魚兒現身,迫不及待地將抄網觸向魚兒?!皣W啦”一聲,一個漂亮的擺尾,大物牽拉著竿梢直直觸及海面,這猝不及防的迅捷轉身伴隨著自己下意識的放低竿子,將瞬間爆發力消化于無形中。再慢慢收線,抬腕擎竿,慢慢牽拉魚兒至等待在海面下的抄網,待魚頭入網,排友往上一抬,魚兒乖乖地躺在了抄網里。漁排老板驚奇地看著大真鯛道:漁排養真鯛也沒有養過這么大的!熱情的老板拿秤來稱,正好5斤!
此時已經下午4點,收拾魚獲裝入容量20斤的箱子,可惜魚身寬闊,怎么裝也得露個巴掌大的尾巴在拉鎖外面。在回程的船上,我一直興奮不已,似乎還沉浸在剛剛上魚的興奮中。一上岸,早有一幫認識不認識的漁友圍上來驚詫詢問,可憐我的魚箱拉鎖拉開了合上。合上再拉開,索性打開箱子讓大伙徹底看個夠吧!誰讓咱碰巧抓住個令人心動的大家伙呢?說是碰巧,其實本身就是一種堅持等待的必然吧!
所以,我經常想,如果那天我沒有堅持守候,那么這條大真鯛是不是就不是我的榮耀了?也許,人生的太多期待,很多時候要的只是再多一點點的堅持,再多一點點的耐心,再多一點點的倔強。哪怕夜再長,黑暗都不可能是主題。因為,天不可能總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