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航的機翼掠過拉納卡鹽湖時,并沒有驚動那些游弋在湖面上的弗拉明戈海鷗。我們到了塞浦路斯,這個歷史遠為久遠的小島慷慨地播撒著清透的陽光,第一個照面,就讓我們準確地找回了度假的心情。阿弗洛狄忒的故鄉,果真名不虛傳。
3月初,正是整個歐洲人重新想起塞浦路斯的季節,路上已經能夠看見穿梭往來的旅游巴士和信步海灘的游人。這個人口只有70萬的國家每年接待的游客達到250萬人,尤其是那些生活在歐洲北部的游客,非常樂意到地中海岸來消磨自己的夏天。塞浦路斯從前不過是希臘的一個小島,但作為亞歐非洲之間的戰略要沖,塞浦路斯是每個世界性帝國都垂涎二尺的地中海明珠。經過歷代殖民者的苦心營建,這里幾乎成了歐洲的人文歷史博物館,希臘、亞述、埃及、波斯、羅馬、拜占庭、奧斯曼,每個曾經擁有這個小島的人都或多或少留下了他們的痕跡,而近代的英國殖民者則提供了塞浦路斯基礎規劃的格局,1970年代以來,塞浦路斯、法國等多個財團開始在這里營建酒店,如今,在每個城市的海邊都櫛次比鄰著風情各異的酒店。塞浦路斯是整個歐洲酒店最發達的區域之一。
地處塞浦路斯西南的帕福斯是最受游客青睞的城市,從利馬索驅車前往帕福斯的路上,就會經過傳說中的愛與美的女神阿佛洛蒂忒的誕生地。被曲折的海岸擁抱著的“愛神巖”見證了愛情的誕生,因此,岸邊的鵝卵石也格外珍貴,有同行者就因為揀了太多石頭導致行李超重的。北部的波利斯林海灘相傳是愛神最中意、最常去游泳的地方,故被稱為“愛神浴池”。據說,只要晚上在“愛神浴池”裸泳,便可獲得永世不渝的愛情。愛神巖對面的阿佛洛蒂忒山上有一片18洞的高爾夫球場,每年都匯集了全歐洲的高手來這里揮桿。
我們入住在帕福斯最頂級的酒店之一Almyra Hotel,這里本身就已經是優美的風景了。低矮的建筑,曲折的園林,地中海的波浪拍打著圍墻,幾年前由法國設計師重新規劃過的房間考慮了各種類型的游客需求。從酒店向西不遠,是一條風情萬種的購物街,濃郁的咖。非香彌漫在街上,街道的另一邊是一個游艇碼頭,不是有快艇呼嘯著出港。街道的盡頭是一個中世紀的城堡,看守人特意為我們拖延了下班的時間,離開城堡時,我聽到吊橋升起的嘎吱吱的聲響,一時有點恍惚。
從海邊出發,大概40分鐘之后,我們就可以到達海拔3000米以上的村莊,高原的陽光中還飄著海風的咸味。塞浦路斯的村莊幾乎都是石頭建造的,石頭房子石板路,老人們溫厚的笑容不時閃過。這些村莊大多歷史久遠,奧莫多斯村的圣十字修道院中甚至珍藏著4世紀時的來到這里的圣十字殘片。萊夫卡拉村的餐桌布竟然曾經是達芬奇的最愛,這個村子也因為精美的銀器工藝聞名世界。
我們幾乎在每個村子都發現了葡萄酒莊,這些產量有限的手工作坊在悠閑的時光中曰復一日地生產著只屬于自己的口味和情調,澤諾酒莊的酒居然是按照親屬關系來分類的,酒莊老板的姥姥、姥爺的照片赫然印在酒標上,自然是“姥爺酒”更好喝點,酒量有限的同行者則更喜歡老板提供的那些口味各異的奶酪和甜點。
離開塞浦路斯的那個清晨,我們去參觀了庫侖考古代劇院。公元前14—13世紀,希臘伯羅奔尼撒半島的亞該亞人來到這里,這些熱衷于開party的征服者留下了這個能夠容納2000人的古羅馬露天劇場Roman Theater。當初,這里可容納3500多人。現在,夏天還可以利用劇場演出。我們在留戀拍照的時候,不時有人走到舞臺上,或者跳段舞,或者唱段歌劇,惹得我們不得不放下相機,為精彩的表演和表演者要回到歷史中去的渴望而鼓掌。
在我們離開的時候,弗拉明戈海鷗依舊徜徉在拉納卡鹽湖上,游客蜂擁而至的時候,它們大概也準備回到涼爽的北海去了。塞浦路斯原來不只是人類的度假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