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生命的意愿。我不能違背,放下手中紛雜的一堆事物。清洗靈魂的塵土,并向一顆露珠行短暫的注目禮,然后踏上最為柔軟的征途。
走小路,越小溪,繞過一些花草的幸福。聽群鳥在枝頭歌唱,這是多么高尚的禮儀。它們鮮艷光亮的羽毛,嘹亮的歌喉,恰似神靈的賜予。在這里不需要鼓足勇氣,就能對著松濤吼上幾聲。沒有誰指責你不恭順的行為,所有的山花,蟲鳥,河流,站立成風景,周圍諾大的空間,讓你跳躍思想,大口地呼吸。
我走進山林,看到這里似乎幽靜許多。高大參天的樹木所剩無幾,一截截的斷木橫陳腳下。我知道,自己走進了大地心靈的痛處。我的到來,它們的態度顯得乖順,眼睛在陽光的背后做謹慎的窺視,我的雙足沉重難行,過來糾纏的藤蔓植物繞上我的雙腿,我不知這是一種親近與友好,還是作為羈絆的一種反抗,“瞧,我赤手空拳,沒做什么。”“停下來吧?!比欢鼈兊纳L是無所畏懼的。只是那些樹木受到了傷害,它們的復原需要時間。
我能做什么呢?坐在一截斷木潮濕的陰冷里,望藍天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