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賀歲：６０年６張相片和１個主題

策劃/本刊編輯部 執行/黃琴

從1949年到2009年，轉眼60年?；剡^頭，看那年那月的相識相愛，6張照片，6對新人，隨著光陰朝我們走來，有的已經白發蒼蒼，有的如日中天，有的風華風茂……

問世間情為何物？此情可追憶！

婚姻愛情，也許是世上最最難解之物。

轉眼之間，新中國就是六十華誕。在這半個多世紀的風風雨雨里，雖然愛情依然是愛情，婚姻還是婚姻，但是新的觀念、新的形式不斷出現。這60年，愛情到底是個什么樣子？讓我們跟著主人公的腳步，一起重溫：

一、五十年代：“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建國初期，女性的自我解放意識覺醒，“戀愛自由、婚姻自主”的新戀愛觀沖擊和蕩滌著統治了中國千百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式的傳統婚戀模式。

這是一張1957年國慶期間拍攝的老照片（圖1），照片上的一對新人如今已過五十周年的“金婚”了。照片上的真絲面料小花襖是那個年代最流行的款式；男方的中山裝是那個年代少有的毛料，價格不菲，是家人為他結婚專程從上海寄來的。

照片上文靜秀美的上海姑娘，先是隨著在“一汽”當工程師的丈夫來到東北，后又因丈夫參與“二汽”的籌建而來到鄂西北的山區小城安家。他們響應國家的號召，為祖國的山區建設奉獻了寶貴的才華、青春與熱情。

紅線：

那是個特殊的時代，19歲的她高中還沒畢業，就被安排進上海市婦聯做宣傳工作。1955年，22歲的她考入當時的東北人民大學（后改名為吉林大學）。第二年，她回上海過暑假，她的原上級、婦聯宣傳部副主任滿面春風地找到她，一番寒暄后，直截了當地提出要把自己的表弟介紹給她?？此徽Z，副主任快人快語地說：“現在女孩子找對象的最高要求是‘三員’你曉得吧？團員（政治出身好）、技術員（一技之長）、100元（經濟指標。工資達到或超過100元。當時工人月平均工資僅40元左右）。我表弟浙大畢業，現在在‘一汽’當工程師，一個月工資一百零幾塊，全部符合條件呀！”

初識：

在“一汽”當工程師的他一表人才。表姐寄給他女方的照片，文靜秀氣的樣子很順眼。一個周末，他坐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公共汽車來到她所在的學校。很不巧，她不在宿舍。剛準備往回走，她卻突然回來了。在她眼里，他穿著一身藍色的工裝，樣子很正派樸實。他提出來：“請你吃飯吧，學?；锸巢缓?，該改善了。順便把你的同學也叫上吧?！彼龥]說話，微微一笑。

在他們“處對象”的一年多時間里，每次除去看革命電影、參加學校舞會之外，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國營飯店。而且她經常帶一幫同學來蹭飯。一盤素菜一毛五，加點葷的二毛五，炒肉片就得五毛錢一盤。因為蹭飯的人多，一頓就得花費十多元。一年間他的工資大多花在這上面了。

結婚：

到雙方單位開完介紹信，他們很順利地辦理了結婚登記手續。由于是優秀工程師，單位給分了一個十幾平方米的小屋，屋里桌椅、床都是公家的。沒有婚宴，他們只買了一些喜糖和水果，散發給前來祝賀的同事朋友。朋友們送來了熱水瓶、塑料臺布、花瓶、臺燈、臉盆等賀禮。遠在上海的雙方父母都沒能來參加婚禮。

婚后，他們相互尊重、共同成長，感情很好。她做過出版社編輯、報社編輯，輾轉換了幾次工作，最后隨著丈夫來到鄂西北支援山區建設。雖然同學朋友很多人留在大城市，有的還成了名人，但她卻絲毫沒有抱怨和遺憾：“國家建設我們出了力，還為國家培養了三個不錯的孩子。我感覺很幸福！”

二、六十年代：“我們都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走到一起來。”

這是60年代人們聚會時比較通用的領袖語錄，包括男女的約會及婚內用語。

43年前，照片上這對風華正茂的年輕人都是遼寧大學的學生（圖2）。男孩來自河南登封，女孩來自遼寧大連，因為都出身于普通農家，樸素與務實成為伴隨他們一生的品質。

相識：

那個年代，女孩考上大學絕對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何況還是女生很少的數學系。溫和、賢惠、踏實的她深受男生們的青睞。一天在宿舍，好友悄悄地問：“隔壁班的那個學習標兵人挺好，來自農村、出身好，我給你們做個紅娘吧？”她笑了：“讓我想想吧?！?/p>

隔了一天兩個班剛好在一起上大課，臨下課時朋友傳過來一張字條：“下午放學后，我給你介紹的那位男生在校門口第五棵冷杉下等你?！边@節課上有兩個人同時低下了頭，第一次忘記了認真聽課。黃昏，第五棵冷杉下，她俏皮地問：“那么多女生，你怎么就偏要找我？”高大的他，眉宇間流露著溫厚執著，認真地回答：“我覺得我們挺合適的?！彼中α?。

相戀：

他們的愛情是務實的。那個時代，糧食供應需要糧票。擔心他糧票不夠吃，她每月節省下糧票給他。他們不參加學校的舞會，也不下館子和看電影，最浪漫的事就是在一起探討專業知識和憧憬未來。1965年夏，大五快結束了，學校分配5名優秀學生到“一汽”工作，作為“二汽”初期建設的技術籌備人員，他倆名列其中。那年春節，兩人先后探望了彼此的家人。她至今記得他姐姐專程回家看望這個未來的弟媳時，還花大價錢拎回了兩尾河魚還有苞米面餅。在當時，過年的盛宴也不過如此了。

相惜：

1967年夏天，他們去長春市朝陽區人民委員會辦了結婚證，從此成為親密的階級同志。沒有新房，陪嫁是兩只木箱、兩床棉布被面。朋友們湊錢送了一個鋼精鍋、一對暖水瓶作為他們新婚的禮物；那時，只顧及小家庭的幸福是可恥的，他們不屬于父母、不屬于自己，國家需要到哪里就到哪里去。1968年5月，運動開始，他因為忙于運動而暫停了幾個月技術研發工作。8月，“二汽”第一批大學生進入十堰山區，從此他們的人生與這片土地緊密聯系在一起。

如今，老人談起過去，只是淡淡地說：“沒有什么故事。我們對當時愛情的理解就是家庭成分好、兩個人合得來、對生活有共同的看法就行了。工作做好、家庭和諧、身體健康就是最大的滿足?！?/p>

三、七十年代：“軍人軍人我愛你。”

得益于全民皆兵的時代熱潮?，F役軍人是姑娘們心目中首選對象：首先政治合格；其次復員或退伍后好歹能安排個工作，這在計劃經濟的年代是相當優越的條件。

這張攝于一九七三年的結婚登記照，照片上的新人如今都已年近花甲（圖3）。而當年，他是北京軍區空軍某部駐太原一名二十五歲的兵，她是他湖北老家的一位素未謀面的二十二歲女孩。沒有談戀愛之說，遵從父母之命：兩間草房，一生風雨，這就是他們婚姻的開始和延續。

說親：

在漢水支流滔河的岸邊有個叫譚山的鎮子，隔河的村子名叫柴灣。她家和他家分住在村子兩頭，中間隔著幾道山梁。一九七三年春的一個傍晚，女孩的媽在院子里晾干菜，邊晾邊說：“今年過年朱家那個老三從部隊回來了，人長得好，又溫和得很。”她爹蹲在門口抽旱煙，抽了兩口接過話茬兒說：“當了三年兵了，也快復員了吧，楊家那個老大從部隊回來就直接招到‘二汽’了……”她在屋里使勁納著鞋底，開始莫名地生氣。

見面：

五月他請了七天的探親假?；丶业诙斓囊淮笤?，他帶上四弟來到她家，穿著嶄新的軍裝，站在院子里的棗樹下憨厚地對女孩媽說：“大嬸，我哥讓我來看看你們?！迸⒍阍趶N房里，好像有干不完的活，一會忙這一會忙那。中午她烙了油膜，打了雞蛋湯，這是招待客人最好的東西。這一頓飯，女孩們都是在廚房灶臺邊吃的。妹妹悄悄地說：“姐，他長得還怪好的?！彼龕懒?，說：“小孩子知道個啥！”這第一次見面，他只看到她扎著兩個大辮子的背影，兩個人沒有說一句話。

結婚：

從她家回來的第二天，他們去區公所辦理了結婚登記。那天，他跑了幾里路給她扯布做了一套衣裳、買了一雙布鞋。五月初八，他和她成了一家人。她的陪嫁是三尺花布、一個木箱子。兩個人的婚宴上沒有肉，結婚總共只花了三十六塊錢。新房是生產隊考慮到新人家有三位老人要贍養給蓋的兩間泥草房。結婚兩周后他帶她回部隊補照了這張結婚照。結婚第二年，他放棄了隨部隊去北京的機會，回家照顧老人和弟妹，還有剛出生的第一個女兒。她擔起家庭的重擔，他則成為村支書，帶領群眾燒窯蓋瓦房、修公路。

在這三十多年里，他們經歷了人生的風雨變遷，如今攜手晚年。雖然他們也經歷過情感危機，但慶幸的是，風雨過后，他們迎來了新的彩虹。

四、八十年代：“36條腿和三轉一響。”

“36條腿”是指要有足夠的家具。“三轉一響”指的是彩禮標準：手表、自行車、縫紉機和收音機。在改革開放浪潮的沖擊下，國人的所有意識和觀念都經歷著劇烈的變化，物質條件成為這個年代人們婚戀中公開考慮的因素。

雖然這張結婚照上新郎新娘噴著摩絲的發式在今天看來稍欠柔和，但卻是八十年代初最為時髦的發式（圖4）。這張攝于上海最熱鬧、最繁華的南京路知名照相館的舊婚紗照，集合了所有當時最時髦的元素：西式婚紗、化妝、燙發……照片的著色處理也是那個時代最先進的。

它花了照片主人整整半個月的工資，曾引來無數羨慕的目光。

相知：

他倆沒有介紹人，同在一個廠工作，也常在一起玩，慢慢就熟識了。她漂亮溫柔，他英俊剛毅，他們的相愛沒有任何懸念。在那個吃“大鍋飯”的年代，他并沒有像普通的工人那樣一有空就回家“吃小灶”，而是把時間都用在學習和提高上。他這股子上進的勁兒打動了她。她想，他有技術，一個月有旱澇保收的38.4元(工資)，端著鐵飯碗還這么上進，嫁給他準沒錯！他則喜歡她的聰明溫柔。

相愛：

他的英俊和風趣在廠里很受人歡迎，也有癡心的女孩想偷偷“挖墻腳”，但都被正派的他拒絕了。他們在晚上偷偷一起去看露天電影、去吃廉價的小吃，或沿著馬路逛個沒完，那種溫暖的幸福，令她回味至今。她還記得有一次，他發現她的鑰匙鏈壞了，二話沒說就跑去給她買了一個。多細心的男人?。∷两襁€記得那個鑰匙鏈，單價2分錢，購于當地“人民商場”。

相守：

拿著戶口簿和單位開的介紹信去辦完結婚登記，他輕松地說：這下你放心了吧。她沒說話，卻偷偷地笑了。結婚沒有房子，他們擠在一間很小的“一室半”里許多年；沒有家具，他自己上山買木頭，親自拖回家來，請人打成結實的家具，再自己動手做油漆，竟然也有模有樣；他們沒有請客，將積攢了幾年的積蓄，3000元錢全部取出旅游結婚了一趟。跑了上海、北京、天津、青島等幾個城市，收獲了大吊燈、皮箱、中山裝、上海奶糖等許多戰利品，回來一件件喜滋滋地展示。這都是當時難以買到的緊俏商品。

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上進的他事業有成。他們在黃金地段買了房子，買了車，女兒出了國?，F在，她退休了，笑稱自己盡顧做“賢妻良母”了，事業上沒有做出成績。但在這些抱怨之辭的背后，我們卻看到了她燦爛幸福的笑臉。

五、九十年代：“婚紗照。”

女人披著蚊帳似的婚紗、男人一本正經穿禮服的西式婚紗照風靡一時，很多人即使不信基督，也選擇教堂舉辦婚禮。與此相應的是中國人的婚戀從形式到內容都越來越多地揉進西方文化元素：燭光晚餐、情人節、紅玫瑰等等。

照片中這對幸福的年輕夫婦，今年10月19日將迎來他們結婚十二周年的紀念日（圖5）。和諧的家庭氛圍、孝順有禮的家庭秩序、穩定充足的物質環境，夫妻二人的幸福甜蜜而悠長。

緣起：

1993年，他大學畢業后回到家鄉供職于媒體，心思縝密、寧靜而忙碌的文字工作掩藏不住年輕的心對愛情的向往。同事們熱心介紹女孩給他，然而見面后沒有找到感覺又怎能朝夕相處？正在讀大學的小妹看出了哥哥的心事，“哥，我有個好朋友，人特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不就讓她給我做嫂子吧？”他不屑地說：“像你一樣？小孩子，不行。”1996年冬，小妹生病在家，同班同學前來探望。他找到了感覺，正是小妹推薦的那位好朋友。

在一個冬夜，寒冷的風吹過小區里的一排排杉樹，他送她回去，走過瑟瑟的街區，他說：“你有男朋友嗎？”她一愣：“沒有。”“那我給你介紹一個吧？”她急急地說：“算了吧，還沒想過呢?！薄熬褪俏野。　彼忠汇?，“啊，我們不合適吧，你學文科，我學理科的。”他無語。但是這次他相信自己的感覺。他目送著她穿著米色風衣的背影，直至消失。

相愛：

他們都是沒有束縛、注重細節的人，她勤快、善良、處事大方，他常笑著說：“你屬于那種綜合評分較高的人?！彼麥睾?、成熟、學識過人，她看重他“寬容、約束力強”。她喜歡聽他講那永遠也講不完的典故，他喜歡在過馬路時護佑在她的身旁。

婚姻：

1997年10月，舉國沉浸在香港回歸的喜悅之中，他們則喜上加喜：10月1日，舉行了婚禮，為了讓岳父岳母放心，他把婚禮辦得近乎奢侈。三千多元的婚紗照，1萬多元的酒宴，雙方父母和幾乎所有的親人、朋友都來祝福這對新人。

“結婚十二年了”，他感嘆到，“十二年來我們還真沒紅過臉?；橐鲂枰眯慕洜I，家庭中發生摩擦是難免的，關鍵在于處理摩擦的態度和方式。兩個人都要付出努力?！?/p>

六、新世紀：“品著香茗，也戀著咖啡”

《死了都要愛》里懶散地唱著：“把每天當成是末日來相愛”，這句歌詞很受特立獨行的“80后”青睞，因為他們不愛妥協，敢想敢干，也更關注生活本身和自己的感受——喜歡了就在一起吧，無所謂對錯。

這張充滿現代元素的婚紗照中，帥氣的他和美麗的她都喜歡我行我素，因為他們是“80后”（圖6）。他們偏偏又不能我行我素，因為身后有太多雙親人的眼睛。24歲的他在手機換了二三十部、感情飄搖了N次之后，終于決定2007年9月初結婚了。也許，我行我素并不意味著不懂責任。

喜訊：

2007年8月，他走進辦公室，遞上一張請柬：“哥們，9月6號，別忘了！”對面人愣了幾秒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小子，咋回事??？”這種反應對他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每個熟人，包括母親，都說他是典型80后小孩，他對這一定論并不服氣：我是“80后”，但和“60后”、“70后”的人沒啥兩樣?，F在，和上代人一樣，我開始承擔責任了。

原因：

對于這一決定，她起初也心存疑慮。那年的8月初，一向我行我素的男友把她嚇了一跳：“明天的日子多吉利啊，我們結婚吧?！彼凉M臉猶豫，“是不是太早了？”相處6年，沉靜有主見的她清楚與自己同歲、1983年出生的男友聰明、貪玩、自小一帆風順、愛亂花錢、招女生喜歡、不喜歡被束縛。此前，家教甚嚴的這位獨生女不止一次有結婚的想法，但沒想到求婚來得那么快?！敖Y婚證不就一張紙，不要把它想得太復雜。”在他眼里，她已經24歲了，他得對她的未來負責。領“紙”果然是小事一樁。8月9日，他倆到民政局很快辦好了結婚登記手續。領完“紙”，兩人照例上班、各自約會、到她或他父母家吃飯，然后才手拉手一起回到他們的“小家”——父母出錢為兩人買下一套100平方米的房子里。

思考：

情緒的波動一個月后才蕩漾開來。9月中旬的一天，他去取戶口簿辦理護照，工作人員“啪”地一聲，在“婚姻狀況”一欄蓋上“已婚”?！靶律矸菥瓦@樣被確定了？”有一點茫然失措，他這才開始思索起未來：還能不能和朋友喝酒、飆車、泡吧、偶爾泡泡妞？是不是不久后要生小孩做爸爸了，可自己還是小孩呢！也許婚姻不僅是對她負責那么簡單。有些事父母可以幫助解決，有些事需要共同面對……

80年代人，大多是家里受寵的獨子，處于時代急劇變化時期的他們，社會文化的導向和道德規范的混亂讓他們茫然不知所措，所謂對婚戀理性的思考，在沒有規范和榜樣的年代，顯得那么奢侈。既想步入圍城又想保留自由的他們，難免“品著香茗，也戀著咖啡”?；橐鼍拖裥?，而“80后”的“孩子們”陸續從“光腳”走向“穿鞋”了。也許結婚才是他們真正走向成熟的開始。

幸福語：愛是主題

時光荏苒，60年彈指一揮間，不同時期的愛情都具有時代特色，那是時代的烙印。愛情和婚姻一直都是永恒的主題。

50年代，婚姻的重點是戀愛自由；60年代，婚姻更多的成分是一種信仰；70年代，婚姻開始注入物質的元素；80年代，婚姻對物質的要求開始量化；90年代，婚姻形成一種固有的奢華模式；新世紀，婚姻開始趨向個性化、自我化……

從最初的質樸，到對某些物質的追求，再到準確的需要，這是婚姻隨時代進步的自我修復自我校正。但不管婚姻的形式如何變化，其實質性的內容卻依然如故，那就是人們依然是遵循愛的原則選擇婚姻的。

看看身邊那些親密相擁的年輕戀人，看看那些為了生活還在奮斗的中年夫妻，看看那些相扶相守的白發老人，我們終于明白：不論婚姻如何前行，愛是惟一紐帶，這是每一對走進婚姻殿堂的新人的幸福守則。

相信愛，珍惜愛，好好愛。愛是主題，彼此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