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飛機

郭述軍

輕狂的歲月，有你為伴；

傲慢的青春，真情永在。

隔窗而望，對面的新教學樓，有許多腦袋--探出窗口，正感受窗外那一絲微微拂過的風。高強卻打不起精神來，因為新樓屬于初一新生的，他只能坐在原來陳舊的教室里。突然，正對著的窗戶，有一個女孩的身影讓他怦然心動。

此后，不知為什么，每到課間他總是情不自禁地憑窗而立看著對面。有幾次和那個女孩對視，那女孩有時竟會對他嫣然一笑。

一個星期五的下午，高強突然靈機一動，拿出一張紙，快速寫上幾個字，然后熟練地疊了個紙飛機，用力擲向對面的窗口。可是，那個載滿心事的紙飛機飛進了旁邊的那個窗口。而那個屋子是校長辦公室!

高強飛速坐回位子上，表面上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心卻怦怦直跳。不幸的是，班主任還是很快出現在教室門口：“高強，到辦公室來。”

“是你放的紙飛機?”一進辦公室，校長拿著那個紙飛機，眼睛里透出怒氣。

“是我，校長。”高強低著頭，小聲地說。

校長把紙飛機展開，露出藏在里面的“I love you”。“是你寫的嗎?是寫給對面窗口那個女生的嗎?”校長突然把聲音提高了八度，“到禁閉室，先抄五遍校規，然后寫檢討。”

高強在禁閉室心不在焉地抄著，忽然，門開了，進來的竟然是對面窗口那個女孩。

高強吃了一驚：“你來干什么?這里可是……”

“跟你受同樣的處罰呀!都是因為你的那個紙飛機，老師認定你是扔給我的。”女孩好像受了極大的委屈，“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對不起!其實……其實我真的是扔給你的。”高強不想對她有所隱瞞，害她“坐牢”已經心中有愧了。

“校長說你還在上面寫了字。你寫了什么呀?”

“I love you。”

女孩一愣，隨即嗤的笑了：“難怪老師非說這里面有問題。可笑的是，我根本不認識你。”

“我就覺得老師不該這樣，本來很正常的交往，全被他們看扭曲了，難道男女同學之間就不能有純潔的友誼?尤其是校長，完全是個扼殺快樂、扼殺友誼的劊子手!”

“你前面的話講得非常好，可最后一句我反對。校長可是個好人!”

“為什么?”高強實在難以理解，“她可罰你抄校規。”

女孩狡黠地一笑：“因為她是我媽媽。”高強像中了彈，一下子啞口無言，“刷刷”，把校規抄得比剛才快了一倍。

肖進摘自《第二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