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貝特
“諸侯”割據
冷戰結束后,美軍戰區司令部的設置逐漸由冷戰時期的“控制兩大洋,從邊緣地帶包圍歐亞大陸心臟區”的模式向“各大洲前沿部署,先發制人”的模式轉變,構成了目前6大戰區司令部,即太平洋司令部、歐洲司令部、中央司令部、南方司令部、北方司令部、非洲司令部。
目前,美軍的職能司令部共有4個,分別是:聯合部隊司令部,負責美軍聯合作戰訓練;特種作戰司令部,負責組織和實施特種作戰行動;戰略司令部,負責指揮美國戰略核力量;運輸司令部,負責協調、投送和維持美軍所需的人員和戰略資源。
4個職能司令部加上6個戰區司令部,各自盤踞一方又在國會各有勢力,被視作美軍中的10大“諸侯”。
通常,美軍各大軍種在10大聯合作戰司令部的人事分配上,都有心照不宣的“勢力范圍”和難以逆轉的“思維定式”,因為美軍各大聯合作戰司令部的司令人選由哪一軍種擔任,通常來說是由歷史、政治和功能三大因素來決定的。舉例說,太平洋戰爭中海軍扮演了主攻角色,因此戰后太平洋戰區司令部的人選一直由海軍來擔任。
“掉包計”失手
自1947年太平洋戰區司令部組建以來,該戰區21任司令皆出自海軍。美國海軍之所以能牢牢占據太平洋戰區司令的位置,除傳統因素外,更為重要的是海軍與政界間的關系極為密切。正如前助理國防部長勞倫斯·科爾布指出的:美國海軍與其他軍兵種不同,它最獨立也最會玩政治,因此,“就算挑出一個不是海軍的人做新任太平洋總部司令的候選人,他也休想過國會這一關。”因此由美國海軍來統領海域遼闊的太平洋戰區,也成為美軍上下無法撼動的“金科玉律”。
2004年夏,時任國防部長的拉姆斯菲爾德,再次嘗試打破海軍對太平洋司令部的壟斷地位。此間,提出“基于效果作戰”戰略和戰略癱瘓戰等作戰新模式的空軍,成為拉姆斯菲爾德的“新寵”。隨著太平洋戰區司令托馬斯·法戈海軍上將離任日近,海軍上下都在盤算未來太平洋司令部里海軍人馬能占多少席位之時,拉姆斯菲爾德卻提名空軍出身的馬丁來出任太平洋戰區司令。
這一任命不僅使海軍極為震驚,也使與海軍關系密切的參眾兩院多位資深“海軍派”的國會議員深感“不可思議”,其中就包括2008年共和黨的總統競選人約翰·麥凱恩。麥凱恩出身海軍世家,曾在美國海軍太平洋戰區中服役多年,與海軍和太平洋戰區淵源極深。2004年10月,在參議院武裝部隊委員會聽證會上,麥凱恩對馬丁進行了一系列的刁難,同時國會內部大部分議員認為,太平洋戰區司令部是個“海洋司令部”,所以“就應該由一名海軍上將出任司令。”最終,馬丁還是體面地放棄了他的提名,海軍再次顯示出了其在太平洋司令部的根基之穩。
“拉氏”被陸軍規則掉
作為美軍執行海外作戰任務的先鋒,陸軍在競爭聯合作戰司令部司令的角逐中占有壓倒性優勢。而中央司令部、南方司令部,則是陸軍傳統的“勢力范圍”。在美軍歷史上110位戰區司令中,陸軍共推出了75名將領,因此成為各大軍種中名副其實的“龍頭老大”。
陸軍能在美軍4大軍種中居于優勢地位,與其在戰爭中的戰功密不可分。中央司令部司令人選,一直在陸軍和海軍陸戰隊之間“切換”,由陸軍將軍出任中央司令部司令也成為美軍內部秘而不宣的“潛規則”。
新任國防部長蓋茨于2007年3月選派太平洋戰區司令法倫海軍上將來擔任新任中央司令部司令,結束了24年來該司令部由陸軍和海軍陸戰隊輪流掌控的“兩極”格局。
海軍出身、海軍晉職的法倫顯然不受美國陸軍官兵們歡迎。2007年9月,據美國媒體披露,法倫與駐伊美軍司令彼特烏斯,在伊朗和伊拉克等問題的分歧和矛盾日益升級。法倫“水土不服”的出身背景,使其難以在陸軍盤根錯節的中央司令部打開局面、立威服眾,只得于2008年3月黯然辭職。同年10月,彼得雷烏斯走馬上任中央司令部司令一職,此舉影射出陸軍在中央司令部的根基之穩。(摘自《世界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