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男剩女

易俊松

莊金約賈純共進午餐的地方，就在江邊最有名的“心動云香”西餐廳。

他們網聊了兩個月，相片也發了，視頻也看了，今天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莊金又穿上了他那套“御用”米色西裝，頭發和皮鞋都打理得光亮。在赴約的路上，他不時掏出那張寫滿了笑話和成語故事的紙條，一遍一遍地默記。沒辦法，記憶力遠不如以前了，大學的時候每天早上還可以背誦一篇英語課文的，現在記幾句話都得重復很多遍。

離約會時間還有五分鐘的時候，莊金走進了“心動云香”西餐廳。他一眼便認出了坐在臨江窗戶邊上的賈純，她的特征太明顯了，兩根麻花辮墜到了腰間，只見她左手撐著下巴，呆呆地望著窗外，遠看像是個中學生。

莊金有些失落，他來得比她晚。“你好，賈純!”莊金輕輕拉開賈純對面的椅子，叫了她一聲。

賈純被嚇了一跳，她深吸一口氣，剛才撐著下巴的左手迅速放到了胸口上拍了幾拍。臉上的底粉可能是打的太重了，有一些東西從臉上掉了下來，在她拍胸的時候。

“你好，莊金!”賈純微笑著伸過來右手，莊金一把抓住，賈純卻只是用拇指輕輕地碰了一下莊金的手背就放開了。

莊金感到還是有些緊張，剛坐下，他便問：“我記得有兩個獲獎的笑話，一個是最長的，一個是最短的，你想先聽哪一個？”

“那，就先聽最短的吧!”

“我要讓全世界知道我很低調。”

賈純笑了，一只手捂著嘴巴，另一只手摸著辮子，沒有多余的手來管眼角的“魚尾”了。

約兩點半的時候，他們把西餐最后一道程序走完了。

“我下午要去看一個朋友。”賈純說。

“我等一下也要去買點東西，那我們電話聯系吧。”

莊金買了單，他們一起走出“心動云香”。

他們要去的方向不一樣，于是就在這家西餐廳門口分手了。

晚上七點半的時候，賈純跟阿Q男來到了“心動云香”西餐廳，她跟這個網友也是第一次見面，不過她的麻花辮不見了，變成了一頭燙發。他們正看菜單呢，突然，賈純聽見身后有點熟悉的聲音：“我記得有兩個獲獎的笑話，一個是最長的，一個是最短的，你想先聽哪一個？”

“等一會還要吃東西呢，聽最短的吧!”

這女的聲音可比賈純的要嗲多了。

賈純不禁扭過頭去。中午跟她面對面坐著的男人，現在跟她背對著背。

他接著說：“我要讓全世界知道我很低調。”

對面的那個姑娘雙手捂住臉，好像是在笑。

看不清她的臉，只見她的頭發上一邊一個卡通發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