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場血案

劉六良

一

龍城依山傍水,最近開發了好多旅游景點。這一來不光吸引了好多游客,還有一些劇組來這里拍外景。現在就有一個電視劇《疑案追兇》在這里拍攝。

今天劇組要拍攝的是室外的一場戲。女主角是化裝成便衣的警察,拿著手槍對準她以前的男朋友。兩人面對面有一場對話,然后女主角要開槍擊斃對方。

拍攝很順利,兩個演員表演得很到位。最后槍響了,男演員頓時倒在地上。“好!”導演秦川喊了一聲,攝影師停了機。女演員松了一口氣,但她見倒在地上的男演員像沒聽到導演的話,一動不動。“別裝了,都停機了,快起來吧!”她用手一撥男演員的臉,突然“啊”地驚叫起來:“他、他真的死了!”

眾人圍過來一看,只見男演員的額頭真的被槍打了一個洞,血和腦漿都流了出來!

劇組發生了血案,人們亂成一團。導演叫人趕緊打電話報警,很快警察就到了。來的是市公安局刑偵隊的彭寧和杜小宇兩個年輕的警官。他們采集了現場的可疑證物,拍了現場照片,對有關人員進行了問話。回到局里,他們向隊長盛威報告了案情。盛威是有名的神探,破過很多奇案,最近上級準備提拔他當副局長,他不能把主要精力放到破案上了,所以他放手讓新來的年輕人站到一線上。盛威想先聽聽他們的意見。

彭寧談了自己對此案的看法。死者叫宗遙,是那個電視劇的副導演,同時在劇中演一個角色。這個角色在劇中的戲不多,今天這場戲拍完后他扮演的角色就死了,以后就沒有他的戲了。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今天那本來是道具的假手槍卻成了真手槍,而且還裝上了子彈!所以女演員一扣扳機,子彈正中宗遙的額頭,他當場斃命!

彭寧首先說:“我們訊問了有關人員,我認為有幾個人值得懷疑。第一就是扮演女主角的演員,叫史春雪。因為是她親手開槍打死的宗遙,她理當成為頭一個懷疑對象。第二個應該懷疑的是電視劇的導演秦川,為什么這宗遙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他拍完最后一個鏡頭后出這樣的事故?當然這只是我自己的初步推斷,我們還要調查那死者是不是有什么仇人,也不能排除有人是借拍電視劇的機會殺死宗遙。”

杜小宇接著說:“是呀,那兇器手槍經辨認根本不是劇組提前準備好的道具手槍,很明顯是被人‘以真亂假調了包。我覺得當務之急是查找換手槍的人。”

“好,你們繼續在劇組調查,我派人查一下手槍的來路。誰有什么新情況,都要及時通氣。”隊長分派了工作。

彭寧又來到《疑案追兇》劇組調查,挨個詢問劇組的工作人員,了解到死者宗遙的不少情況。他今年39歲,十多年前結婚不久就離婚了,一直沒有再結婚。人們普遍反映宗遙在生活問題上不檢點,和不少女人有曖昧關系。導演秦川還說宗遙曾追過史春雪,被堅決拒絕了,所以宗遙和史春雪的關系很緊張。宗遙還曾建議讓秦川換掉史春雪,讓別人來演女主角。

秦川的意思很明顯,他懷疑史春雪是故意殺死宗遙的。彭寧再次傳史春雪來問話,當問到她是不是和死者有矛盾時,史春雪急忙辯解:“你們不要相信別人的傳言,我和他根本就沒有什么矛盾,只是……”她好像有難言之隱。彭寧鼓勵她,讓她積極配合,說這樣才能盡快抓到真正的兇手,即使有什么隱私也保證不會外傳。史春雪這才說,宗遙在和她談這個劇本時曾要求和她發生關系,被她拒絕了。“我知道這個圈子里有很多為了走紅而傍導演的女演員,但我不想那樣。我去找了秦川導演,談了我對這個角色的看法,他認為我理解得很正確,特別適合扮演這個角色。所以盡管宗遙反對,秦導演還是用了我來演。”史春雪說她和宗遙只有這點事,但她在拍攝時并沒顯露出來,跟宗遙的對手戲都合作得很好,根本不會去殺死他。“我不會笨到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去殺人吧?我如果知道那手槍里有子彈,我都不敢拿,更別說扣扳機了!”

這時有人來告訴彭寧,在劇組的車上發現了被換走的那把道具手槍。彭寧和杜小宇趕緊過去。原來這片子中有不少用槍的場面,同樣的道具槍一共有五把,根本不會傷人。現在突然從司機的座位下面發現了這把被換走的道具手槍,是司機發現并報告的,彭寧認為可以排除司機的嫌疑。

他們拿到這新的證據正要回去,有人跑來告訴他們那邊打架了。兩人趕緊過去,原來是史春雪見警察又訊問她,并了解到她和宗遙的關系緊張,認為肯定是秦川對警察說的。她很生氣,馬上來找秦川辯理,表示不愿再演下去了。“現在戲都拍一大半了,你這時候撂挑子,按合同要賠償劇組的損失!”秦川警告她。“我不演不正稱你們的心嗎?當初你們就想讓小東北那女孩演,后來看她實在是扶不上臺面才又把我找來的。這里面的事誰不心知肚明,那小東北不就是陪你和宗遙都睡覺了嗎?”史春雪越說越生氣,看似端莊文靜的她,急起來簡直和潑辣的村婦沒什么兩樣。

“你再胡說,我要告你誹謗!”秦川也急了,拍著桌子厲聲吼道。

“就是你殺了宗遙!你想和他搶那個小東北,結果她跟了宗遙,所以你懷恨在心,借我的手殺了他,你還想栽贓到我的身上,你簡直不是人!”史春雪指著秦川罵道。

“你再胡說八道!”秦川舉起桌上的杯子沖史春雪砸過來。彭寧沖杜小宇使個眼色,趕緊過去把秦川和史春雪拉開,一起帶到了公安局。

二

盛怒之下的史春雪又扯出個小東北,回到局里彭寧馬上問秦川小東北是怎么回事?秦川說,那是一個東北來的女孩叫陳小燕,二十多歲,一心想當明星,宗遙提議給她一個角色,但秦川見她對表演根本一竅不通,便沒有答應。開拍前正好史春雪在外地趕拍另一個戲,先不能到劇組報到,宗遙就讓陳小燕代替史春雪的角色跟其他演員排演了幾天。后來史春雪來了,理所當然地由她出演,陳小燕為此還找到秦川大鬧了一場,問為什么要換掉她?秦川跟她解釋說,開始就沒有說讓她演,用她頂替排練也是宗遙個人的意思,陳小燕怒氣沖沖地走了。后來秦川才了解到宗遙已經和陳小燕同居了,怪不得他一直為她爭取角色。“宗遙作風隨便,這不是什么新鮮事,我也就沒放在心上。那陳小燕確實太不懂表演了,還滿嘴東北口音,我要為自己的作品負責,怎么能用她當主演呢?”秦川說。“至于史春雪說的那些完全是捕風捉影,我和陳小燕根本就沒有什么不正當的關系,不信你們去劇組調查。”

再訊問史春雪,她說也是聽別人說的陳小燕同時和兩個導演有曖昧關系,是否確實她也不清楚。

看來只有叫陳小燕自己說了。但秦川說陳小燕不是劇組的,以前到劇組也是來找宗遙,現在宗遙死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彭寧又去劇組了解陳小燕的情況,劇組的人都知道她和宗遙有曖昧關系,這些天她就是和宗遙住在賓館。她給人們的印象是很漂亮,說話口無遮攔,膽子很大,典型的東北女孩。那天宗遙遭槍擊后,她還拿起那冒煙的真手槍端詳,被秦川呵斥后才放下。

秦川和史春雪都有可能作案,于是彭寧和杜小宇分頭去調查這兩個人的情況。回來后一碰頭,還真有收獲。原來彭寧不光去了秦川的單位調查,還靈機一動找到宗遙離了婚的前妻。他總覺得宗遙和秦川之間有些問題,果然宗遙前妻告訴彭寧一個秘密:秦川當導演前在一家藝術院校當老師,曾經和一個女學生發生不正當關系,致使那女生懷孕了。秦川為了保住自己的職位和家庭,不想因此事名譽掃地,于是他就求當時在學校閱覽室工作的宗遙幫忙,帶女生去醫院做流產。宗遙答應了,從此秦川和宗遙成了好朋友。宗遙一向風流成性,不在乎別人對他說長道短,后來他妻子實在不能容忍他四處拈花惹草,和他離了婚,這一來他更自由了。秦川從院校調到電視臺當導演后,為了讓宗遙保住這個秘密,也把他調到了電視臺。“我認為殺宗遙的就是秦川!”彭寧分析道。他描述了自己推測的案發經過:“宗遙其實是一個要本領沒本領、要學問沒學問的人,他能當上副導演都是依靠秦川的提拔,其原因就是他掌握著秦川的一個大秘密。秦川在生活方面十分謹慎,家庭也很和睦,他不想像宗遙那樣成為一個名聲不好的人。宗遙正是掌握了他這個心理,不斷用自己掌握的那個秘密要挾他,所以這些年來沒什么本事的宗遙靠著秦川這棵大樹也混成了個文化人,現在進了劇組不光做演員,還成了副導演。但他本性難改,頂著導演的頭銜到處騙女孩子,引誘那些一心想當明星的女孩上床,陳小燕就是其中的一個。他許諾讓陳小燕在這部電視劇中當一號女主演,但秦川發現她根本就不會演戲,沒有答應這荒唐的要求。正好女主角史春雪暫時到不了劇組,宗遙就繼續欺騙陳小燕,讓她先和其他演員排練。后來史春雪到了,宗遙的謊言被拆穿,于是他把一切責任都推到秦川身上,說他壞了陳小燕的好事,把她替換下來。陳小燕是個頭腦簡單、心直口快的女孩,馬上去找秦川理論。宗遙為了討好陳小燕,一定要秦川承擔下這一‘罪名,并用以前那個秘密來要挾。陳小燕跟秦川大吵大鬧,影響極壞,以至于劇組好多人都以為秦川跟陳小燕也有不正當關系,騙她上床,戲開拍了卻不用她。一向在乎自己名聲的秦川忍無可忍,他恨透了宗遙,起了殺心。正好劇中有一個槍擊宗遙的鏡頭,秦川就偷偷地把道具手槍換成真手槍,于是發生了片場血案……”

三

彭寧準備向領導請示馬上逮捕秦川,但杜小宇提出了不同看法。他認為斷定秦川是兇手有不少說不過去的疑點,首先他和宗遙在一起共事十來年了,現在他已經不在原來的學校任教,即使十幾年前他那件風流案曝光對他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現在做導演沒有緋聞的簡直是稀有動物,他犯不上為這事殺害宗遙。再有,他要殺人的話有好多種方法,何必在拍戲時眾目睽睽之下動手?還有他替換道具槍的真手槍是從哪來的?

“那要抓來他以后再審問才能知道,很可能兇手不止他一個人!”彭寧說。

“我認為眼下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找到那手槍的來源,再有那小東北陳小燕是個關鍵人物,要趕緊找到她才能使案情有進一步發展。”杜小宇說。

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公安局突然接到電話,說劇組住的賓館又發生了一起殺人案,死者被認出正是陳小燕!

彭寧和杜小宇馬上趕到那里。陳小燕是在賓館外的一個休閑亭子中被發現的,她是被刀捅死的,法醫推斷死亡時間是夜里10點到12點左右。

案發后一直沒有出現的陳小燕為什么突然來到劇組所在地,而且被殺害?彭寧心中起了很大的疑團。在詢問發現尸體情況時,他聽劇組編劇說,秦川和編劇夜里討論如何修改劇本,10點多鐘秦川接到一個電話,出去了半個多小時,回來后就睡下了。夜里編劇被秦川的叫聲驚醒了,秦川說他做了個噩夢。沒想到早晨就發現了陳小燕的尸體。

彭寧猛地一激靈,秦川夜里出去過半個多小時,而且那正是陳小燕被殺的時間!他和杜小宇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帶秦川回局里審問!”

秦川百般辯解陳小燕不是他殺的。彭寧嚴肅地問:“那你昨天夜里10點多去哪兒了?”

“我、我被人叫出去了。”秦川吞吞吐吐地說。

“誰叫你走的?他能給你作證嗎?”

“不能,她就是陳小燕。”秦川見隱瞞不住了,這才說。他說昨晚他正在和編劇討論劇本,10點多他手機響了,是陳小燕打來的電話。她說知道是誰殺了宗遙,讓秦川出來一下,單獨告訴他。秦川就出了賓館大門,來到后面的休閑亭子中,見陳小燕正倚著柱子坐在石凳上。他走過去連叫了好幾聲她也不說話,秦川仔細一看,嚇得魂飛天外:只見陳小燕瞪著雙眼,胸口在往下流血!秦川沒命地跑回賓館,他知道自己有口難辯,所以也沒有報案,直到天亮后別人發現了陳小燕的尸體。

秦川說完后,彭寧冷笑一聲說:“你不愧是個導演,這出戲自編自導得不錯啊!”他說了自己的分析:“你早就恨死了宗遙,因為他掌握著你多年前讓女學生墮胎的秘密,而且他不斷地用這秘密來要挾你。你實在忍無可忍了,就借拍這個片子的機會殺掉他。你把道具手槍換成了真手槍,不明就里的史春雪在拍戲時誤殺了宗遙。你以為他一死你的秘密就沒人知道了,沒想到突然又冒出來個陳小燕,她在和宗遙同居時,宗遙告訴了她你這段不光彩的往事。這個東北來的女孩又以此事要挾你,加上她知道你是兇手,所以現在她對你的威脅更大,于是你對她也起了殺心……”

彭寧還沒說完,就見秦川緊緊地揪著胸口,表情痛苦地呻吟起來。杜小宇急忙問他怎么了?“藥、藥……”秦川有氣無力地指著胸口說。杜小宇從他口袋里翻出一瓶救心丸,給他吞了幾粒。秦川犯了心臟病,審訊只能中斷了。

四

隊長盛威了解到這個案子的發展情況,批評彭寧說:“我們是在辦案,不是拍推理劇,在事實沒有弄清楚前,你怎么能那么肯定地說嫌疑人是兇手呢?你應該把腦子多放在分析調查案情上,不要想當然,以為自己是大偵探波羅,把辦案過程弄得花里胡哨!幸虧秦川服藥及時沒有發生危險,不然在審訊時出了人命,你是要負責任的!”

彭寧挨了批,收斂了許多。他仔細研究了這個案件,發現確實存在不少疑點:陳小燕如果知道秦川殺了宗遙,她怎么還會單槍匹馬地在夜里來找秦川這個殺人兇手?就是膽子再大的女孩也不會這么不小心吧?

杜小宇來找彭寧,要他在手機的來電記錄上查一個電話號碼。彭寧查著查著停住了,他猛地想起秦川說是陳小燕打電話約他出去的,趕緊找到秦川,讓他在手機中查找那天陳小燕打來的電話號碼。秦川從手機中查了查,很肯定地告訴他一個手機號碼。秦川還說陳小燕經常把手機掛在脖子上,但警方在陳小燕的尸體上根本沒有看到手機。

彭寧趕緊去電信局查這個手機號碼的情況。很快就查到,這個號碼是半年多前出售的,最近一天沒有通過話。電信局還把最近這個手機的通話記錄打印出來。彭寧研究后發現,這電話打出和接聽最多的一個手機號碼竟然只和本機號碼差一個數字!再到電信局查,得知這兩個號碼是同時售出的,據說現在很流行這樣的“情侶號碼”。

看來陳小燕和那個手機主人的關系非同尋常!但可以肯定那人不是宗遙,因為宗遙被殺后這兩個電話通話的次數更多了。

電信部門有出售這兩個號碼的記錄,這是被一個叫林二柱的人買走的,此人身份證上的地址是吉林省的一個小山村。公安局馬上和吉林有關方面聯系,查明林二柱一年多前外出打工一直沒回過家,和他一起出去的還有他的女朋友陳小燕。

這真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案情有了轉機,彭寧決定馬上調查林二柱。

調查得知,林二柱在龍城的一家醫用器材廠打工。彭寧和杜小宇來到這個廠,門衛指給他們林二柱工作的車間。車間正好走出來一個挺胖的中年人,“他是那車間的頭。”門衛把胖子叫過來,讓他喊林二柱出來。胖子進了車間,不一會兒出來了,告訴他們說林二柱今天沒有上班。“我們進去看看。”彭寧對杜小宇說。他們邁進門時,正好和一個端了一摞紙箱的人擦肩而過。他們正要向車間里干活的工人問林二柱,一個人追過來喊走出去的那人:“二柱,你怎么把我領來的包裝箱也搬走了?”

彭寧恍然大悟,推了杜小宇一把,兩人幾乎同時拔出手槍追了出去。林二柱扔掉紙箱,沒命地向廠門外跑去。彭寧和杜小宇鳴槍示警,林二柱也不肯停下。為了避免他逃脫,杜小宇一槍擊中林二柱的腿,他這才倒了下去。兩個警察過去將林二柱銬了起來。

經審訊,林二柱交代宗遙確實是他殺死的。他和陳小燕從東北來這里打工,但陳小燕愛慕虛榮想當明星,正好有一個電視劇組要招群眾演員,陳小燕就去了,結識了劇組副導演宗遙。宗遙被陳小燕的美色迷住了,陳小燕想通過他當明星,兩人一拍即合,很快勾搭到了一起。林二柱恨死了宗遙,就乘機偷換了道具手槍,借史春雪的手干掉了宗遙。

“那你為什么還要殺死陳小燕?”杜小宇問。

林二柱說,他怕陳小燕以后把他殺人的事說出去,就把她也殺了。

林二柱承認了自己連殺二命,看來案情已經明了。但彭寧總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勁:林二柱為了陳小燕不惜去殺人,為什么陳小燕回到他身邊后,林二柱又殺了她?

“對了,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殺人的那支手槍是從哪兒來的,林二柱只是一個外來打工的,怎么會有手槍呢?”彭寧說。

林二柱說那手槍是從一個陌生人手中買的,因為是在夜里交易,那賣槍人的情況他一點也不了解。線索到此又斷了。

五

正在這時,市里又發生了一件未成年人持槍傷人的案件。經審訊那持槍少年,他交代手槍是通過電話聯系買來的,警方一查,那電話號碼竟然是林二柱的手機號碼!

林二柱參與倒賣手槍,看來他的情況還不簡單,他殺人的事會不會另有原因呢?

再次提審林二柱,彭寧運用攻心術,提醒他已經破獲的一個倒賣槍械團伙招供出他是頭目,現在他不止是殺人,而且是數罪在身。林二柱著急了:“我冤枉啊,他們是胡說!我只是個跑腿的,連小燕都是死在他們手上!”

林二柱交代,他和陳小燕來到龍城后,靠打工掙錢很不容易。后來有人給他介紹了一個掙錢的活,給一個倒賣槍械的地下團伙“送貨”,每次能掙幾百元。這樣掙錢雖容易,但那團伙有“紀律”,一旦可能泄露消息就不能留活口。

陳小燕為了能當明星和宗遙同居了,林二柱十分生氣。后來陳小燕沒能在這電視劇中當主演,她去找秦川大鬧后才知道自己被宗遙騙了。于是她和男友林二柱合謀殺掉宗遙以解心頭之恨。她知道宗遙飾演的角色后來死在了女主角的槍下,正好林二柱手中有手槍,陳小燕不動聲色地繼續在劇組里看拍戲,宗遙還為有美人相伴而洋洋得意,哪里知道自己已經死到臨頭。在拍那場戲的前一晚,陳小燕混進放道具的房間,將上膛的真手槍換下了第二天要用的假手槍。第二天拍戲時宗遙果然被史春雪打死了。按事先商量好的計劃,陳小燕要乘混亂之際用懷中的道具手槍換回真手槍,但她剛拿起真手槍就被秦川呵斥讓她放下。陳小燕沒有換回真手槍,又怕被人發現自己身上的假手槍,就偷偷塞到了車上司機的座位下面。那把真手槍作為證據被警察拿走了,林二柱無法交代,而且很快被團伙的小頭目發現了。為了保密,按團伙的規矩要殺掉他滅口,林二柱百般求饒,團伙小頭目答應留他活命,但要殺掉陳小燕,因為她的嘴巴不嚴,而且殺掉她可嫁禍于秦川。為了活命,林二柱一狠心點了頭。他騙陳小燕叫秦川出來勒索他,秦川來到賓館外,陳小燕已經被林二柱殺死了。

“你上面的頭目是誰?”彭寧問。

“就是那天你們在廠里見到的那個胖子,就是他通知我逃跑的。”林二柱說。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你不是說把他們都抓住了嗎?”

彭寧不再問下去,馬上安排去抓那胖子。但胖子已經逃跑了,后來經過通緝才抓到他。通過胖子的交代,很快破獲了一個制造并販賣槍支的犯罪團伙。

雖說拍這部電視劇出了兩條人命,可是經眾多媒體一渲染,等于做了一個不花錢的廣告,拍完開播后很快走紅,同時也給人們留下了深深的思考。■

(責編:林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