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對凡人:官字兩張口,一說話,一吃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凡是能夠由生變熟的東西,咱都得吃,都得開先例,這可是一種無與倫比的創新精神和開拓精神;還有那喝不完的紅、白、黃各級檔次的酒,哪一天不是泡在酒中,昏昏欲睡?為了革命工作,咱喝傷肝,吃壞胃,值得嗎?還有咱每天當著人說人話,當著鬼說鬼話,就是沒有一句是發自內心的真話,這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滋味誰又理解呢?這當官難,難當官,遇上潛規則使用不當,被人“拔出蘿卜帶出泥”,受到連帶之責,當官的風險高著哩!
富人對窮人:有錢才是硬道理。你管我錢是從哪里來的,就算是搶的,只要搶得到也算一種本事,為啥你搶不來呢?錢不能是萬能的,但沒錢卻是萬萬不能的。吃飯要錢,穿衣要錢,行路要錢……這個世界是,你說哪一樣不是用錢兌現的?就是純潔的愛情、親情、友情在金錢的攻勢下敗下陣來,這樣的事例天天都在我們身邊發生。貧賤夫妻百事哀,靠純精神世界換取幸福的事只有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才可能發生,要是梁山泊與祝英臺的故事天天都發生,那還叫什么精典?
能人對庸人:什么叫能人?就是人無我有,人有我優,比別人技高一籌。因此,能人追求的是結果最優化和效益的最大化,沒有成果,就是有沖天的本領又算得了什么呢?還不是庸人一個。就算我是個小人,是沒文化的人,是沒有教養的人。但我控制大量資源,占據著有利地形,甚至能決定你個人的前途與命運,咱不是能人是什么?
高人對俗人:成為高人真的不容易,咱得給人以“高處不勝寒”的仰視之態,就得把自己形象塑造得又高又大,哪怕那是吹脹的氣球,也得讓它飄在空中。我們與外界是隔了層紗的,給人的感覺永遠是霧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朦朧感。高人之高,高在位置:高人之痛,痛在隔離。
熟人對生人:一回生,二回熟,熟人總是由生人變來的。東西由生到熟都有個過程,人由生變熟也需要時間的檢驗。只是生與熟是相對而言,相對于十分熟。九分熟就屬生,相對于爆炒熟,慢火煨則更勝一籌。知道將生人變成熟人的代價嗎?就是交流、交易、勾兌、操作、混跡,總得經歷從孫子到兒子,再到老子的轉變。
新人對舊人:一種飯吃久了,胃部受不了,容易得厭食癥,何況高深的情感呢?一個東西破舊了,成了破爛,就會被棄之于野,人為啥又不能如此呢?放久了,再新鮮的東西也會散發出糜爛的味來,讓人惡心。新人新氣象,喜新厭舊是人的本性,是自然賦予人的特性,所以你不要怪我無情,只怪時間讓你破損折舊。
美人對丑人:人們常說貌美好花,卻沒有說心美如花??梢娡庠诘臇|西還是能得到別人的承認。話說回來,沒有形式,又何來的內容?美貌是一種資源,如果不開發,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浪費,這無疑于犯罪。用美去賄官員、傍大款、誘導演、勾評委,參加各種選美、選秀活動,就是對美的最大開發與利用。美人的時間有限,我們在拿青春賭明天,失敗了就什么都沒有了。相比而言,爾等丑輩自知沒有資本,就會開發新的資源,你們比我幸福多了。
文人對鞠人:什么是文人,就是有披著文化外衣的粗人。時下是注意力時代,眼球經濟,只要能招來萬人注目,用什么方法辦法都不為過。于是教授們相互對罵,明星學者們信口開河,無名之徒們大放厥詞……沒有文化暴力和學術粗野,哪來的文人的轟動效應和明星特質?只要名利雙收,你管他是文是粗!
智人與笨人:心理專家往往有心病,醫療高手常常治不好自己的病。開啟別人的心門容易,打開自己的心靈卻異常艱難。智人掌握著智慧與哲理,能洞若觀火明察一切,對世事人心了然于心,往往能拯救別人,卻不能掌控自己,挽救自我。這就是為什么像王國維、陳布雷等聰明之人走上了自輕之途。由此看來,人徹大悟之輩,往往狀似呆子。
好人對壞人:我好是因為我的壞還沒有被別人發現和放大。也許我是一個好丈夫,卻不一定是個好兒子——你沒見那些虐待父母的人,對妻子言聽計從,是何其的模范;你沒見那些在臺上義正辭嚴,滿臉清正廉潔的官員,在臺下是何其的貪婪與放縱?;⒍静皇匙?,大惡之人也有大善之舉,大善之人亦可創造大惡之行:那萬世為人敬仰的英明帝王,誰個手上沒有沾滿鮮血?
活人對死人:你現在走了,丟下這么一個大攤子,讓我今后可怎么過?早知道你會這么早死,我當初就不應該選擇跟你過,讓我白白誤了大好青春。不幸中的萬幸,你現在終于死了,在我風韻猶存的時候去了,還沒有把我拖累到成為一個廢品,還可以打折趕緊把自己推銷出去,說不定遇上個不識貨的家伙,出個高價把我并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