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夫是俄羅斯烏蘭烏德市的一名警官,那天,他接到命令,要押送兩名殺人犯去伊爾庫次克。科爾夫和同事卡普什金將兩名犯人押上了警車,臨行前,妻子讓科爾夫把女兒安娜送到伊爾庫次克的外婆家。科爾夫說:“天氣太冷了,讓安娜去合適嗎?再說,這是公務(wù)車。”妻子拿出一臺充電烤燈,讓安娜抱在懷里,說:“沒事的,冷時把燈打開,女兒已經(jīng)半年沒見到外婆了,就帶她去吧。”科爾夫只好點(diǎn)點(diǎn)頭,把安娜抱在副駕駛位上,自己和卡普什金坐在車廂里看守著犯人。
一路上,嗖嗖的寒風(fēng),不斷地從車廂的縫隙中灌進(jìn)來,科爾夫忍不住裹緊了大衣。車開進(jìn)伊爾庫次克界時,卡普什金把眼睛貼在透光孔上,驚呼:“天哪,好大的雪。”科爾夫從透光孔里向外望去,外面,鵝毛般的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飄著,像一個個舞動的小精靈。
車,越行越慢,在經(jīng)過安加拉河大橋時,突然停下了。科爾夫跳下車去,只見司機(jī)捷列金正趴在車前。“出了什么事?”科爾夫問。“還沒查出故障。”捷列金搓著通紅的雙手說。“趕緊修。”利,爾夫叮囑一聲,返回了車廂。車一熄火,空調(diào)也停了,很快,車廂里變成了冷藏室。科爾夫跑下車,幫安娜打開烤燈,讓她抱在懷里,自己也伸出手,放在燈上,借此取暖。過了一會,卡普什金擠進(jìn)駕駛室。科爾夫說:“這樣呆下去不是辦法,我們?nèi)椭萘薪穑琰c(diǎn)離開這鬼地方。”卡普什金點(diǎn)點(diǎn)頭,兩人跳下車去。安娜坐了一會兒,聽到車廂后傳來奇異的聲音,于是下了車,爬上車廂一看,原來是兩個犯人,牙齒凍得咯咯直響。安娜將烤燈放在為首的犯人懷里,同情地看著他說:“抱一會兒吧。”犯人的兩手活動范圍有限,剛好將烤燈攬著。為首的犯人看著安娜,眼里閃過一絲溫情,說:“你很像我的女兒。”
等為首的犯人暖了一會兒,安娜又把烤燈放在另一個犯人的懷里,正交替著,突然聽到外面一聲大叫。安娜跑下去一看,只見捷列金滑到了橋下,身子懸在橋下兩米多的位置,若非兩手緊抓著橋梁上的鋼筋,就掉下去了。科爾夫喊道:“捷列金,不要慌,我們馬上救你。”
卡普什金用腳鉤著橋面的護(hù)欄,俯下身子,抓住了捷列金的手,但是,他的重心下移,無法把捷列金拉上來,不但這樣,連他自己也隨時都會掉下去,護(hù)攔太滑了,而且,他的體力總有不支的時候。科爾夫已經(jīng)伸手抓住了卡普什金的兩腳,但是,他的努力也毫無效果,因?yàn)閼{他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拉動兩個人。
“安娜,手機(jī)在我的腰上,快報警。”科爾夫見安娜走近了,便大聲說。
安娜摸下科爾夫的手機(jī),按照科爾夫說的號碼撥了出去,可惜沒有信號。安娜看到了科爾夫腰上的鑰匙,于是解了下來,爬上了車廂。科爾夫意識到什么,叫道:“安娜,你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嗎?太危險了,回來。”安娜遲疑了一下,還是爬上了車廂。那兩個犯人雖然看不到下面的情況,卻能夠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事,為首的犯人對安娜說:“小朋友,快給我們打開鎖。”安娜天真地說:“你要答應(yīng)我,去救他們,要不,我不能放開你。”那犯人忙說:“會的,我向上帝保證,一定去救他們。”安娜絲毫沒有懷疑,上前給他開了鎖,那犯人手腳自南后,忽地抓過安娜手中的鑰匙,給另一個犯人也解了鎖,兩人跳下車,為首的犯人撿起雪地上的槍,對準(zhǔn)了科爾夫。
“不。”安娜大叫著沖過去,擋在科爾夫前面,咬著嘴唇,眼里浸著淚水,說:“你為什么騙我?”為首的犯人手指扣在扳機(jī)上,目光從安娜的臉上,落在她懷里的烤燈上,又從烤燈上,落到她的臉上。突然,他扔下槍,上前抓住科爾夫的左腿,喝道:“救人。”另一名犯人一愣神,也跑過去,抓住了科爾夫的右腿,兩人一起用力,科爾夫的身子向后移動著,終于把卡普什金和捷列金拖了上來。
幾分鐘后,警車又向伊爾庫次克市內(nèi)開去。車廂里,安娜、科爾夫、卡普什金和兩名犯人圍坐在一起,中間是那臺烤燈,每個人的臉上,都泛著一種暖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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