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劇起源

嵊州(古稱剡縣)地處浙江東部,曹娥江上游(古稱剡溪),北靠杭州,東鄰寧波,全市總面積1784平方公里。歷史悠久,源遠流長,人杰地靈,山水秀美,自古有\"東南山水越為最,越地風光剡領先\"之說。從古至今,曾有眾多文人墨客、名流賢士入剡攬勝,留下了許多名勝古跡和古詩名篇。其有東晉王羲之、謝靈運,唐代李白、杜甫、白居易和宋代陸游、朱熹等游憩、定居、講學的遺跡和詠剡名句。杜甫有詩曰:\"剡溪蘊秀異,欲罷不能忘。\"可謂是古人對剡溪的鐘情寫照。
嵊州自古鐘靈毓秀,文化昌明,人才輩出。而近現代,嵊州人民孕育了蜚聲海內外的越劇,涌現了經濟學家、人口學家馬寅初、音樂家任光、越劇表演藝術家袁雪芬眾姐妹和世界圍棋冠軍馬曉春等一大批國際名人,使嵊州成為\"越劇之鄉\"、\"圍棋之鄉\"、\"唐詩之路\"、\"領帶之鄉\"、\"茶葉之鄉\"、\"竹編之鄉\"和\"唐詩之路\"上的一顆璀璨明珠。
處于唐詩之路上的嵊州,由于中原文化的注入,民間學詩填詞、善歌能唱者眾多,人們借用佛曲、宣卷的曲調,即興編詞,見物唱物,見人唱人,見事唱事。到19世紀初,逐漸成為嵊州獨特的地域文化。
嵊州民間多才多藝的農民,就是越劇藝術的原始創造者。大約在1852年前后,嵊州甘霖鎮(原嵊縣剡北鄉)馬塘村農民金其炳唱出了一種新的曲調,非常清新優美流暢,很快就流傳開來。由于這種曲調每句后都有\"四工合上尺\"作襯字,人們就叫它為\"四工合調\",它成為越劇曲調的基礎。1860年起,有些貧困的農民,開始唱著\"四工合調\"去沿門賣唱,以彌補生計。
1906年3月27日(農歷三月初三),嵊州唱書藝人李世泉、李茂正和高炳火、袁福生等相聚東王村,經過精心準備,把說唱改為演戲,首次在稻桶舞臺上成功演出大戲《雙金花》,轟動剡溪兩岸。這是一次有準備、有本子、有角色、有把場師傅、有服裝、有化妝、有伴奏、有伴唱的正式演出。

此后,人們紛紛效仿,剡溪兩岸涌現出了300多個戲班,時稱\"小歌班\",別稱\"的篤班\"。張云標、支維永、王永春、衛梅朵、白玉梅、一枝梅等大批民間藝人相繼出現,并形成大量劇目,像《梁山伯與祝英臺》、《碧玉簪》、《孟麗君》、《賴婚記》、《珍珠塔》、《箍桶記》等,更是成為越劇\"壓箱底\"的經典之作。一個新的劇種就這樣誕生了!
越劇經典劇目
越劇經過百年的發展,在長期的實踐演出中,積累了大量的上演劇目。其中有影響而又經常演出的劇目如:《梁山伯與祝英臺》、《王老虎搶親》、《五女拜壽》、《紅樓夢》、《祥林嫂》、《西廂記》、《桃花扇》、《何文秀》、《玉堂春》、《血手印》、《打金枝》、《玉蜻蜓》、《碧玉簪》、《西園記》、《春香傳》、《白蛇傳》、《孟麗君》、《山河戀》、《李娃傳》、《北地王》《九斤姑娘》、《沙漠王子》、《盤妻索妻》、《盤夫索夫》、《送花樓會》、《柳毅傳書》、《陸游與唐琬》、《胭脂》、《追魚》、《情探》、《漢宮怨》、《春江月》、《桐江雨》、《花燭淚》、《孔雀東南飛》等。
越劇著名編劇

胡知非(1880~1954), 字浩然,號老飯桶,上海市人。曾在商務印書館做排字工,因喜愛文明戲而改行從藝,30年代后期任幕表戲編導。 1939年7月,胡的劇作多產,唱詞通俗上口,易記易傳,如《淚灑相思地》中\"我為他\"的唱腔,傳唱于街頭巷尾,風行一時。與同行陶賢、樊籬、聞鐘并稱為越劇界編劇\"四金剛\"。
聞鐘(出生與生卒年不詳),又名關建,滿族人。
聞鐘曾從事文明戲。1941年4月首編新戲《癡鳳情怨》,后為丹桂劇團等編導了《夜來香》、《勞燕分飛》、《女公子》、《楊乃武與小白菜》、《落霞孤鶩》等新戲40多部。1948年1月,導演了劉濤編劇的《泣殘紅》,在國泰戲院上演,由張茵、陳艷秋、姚素貞主演。此后,退隱匿跡。
樊迪民(1894~1984),又名樊籬,浙江杭州人。1915年到上海從事文明戲演出,編寫的第一個劇目是《花木蘭代父從軍》,從此以樊籬署名。后又陸續編寫《臥薪嘗膽》(又名《范蠡與西施》)、《馮小青》、《天雨花》、《燕子箋》、《孔雀東南飛》、《楊乃武與小白菜》、《遺腹子》、《玉潔冰清》、《蔣老五殉情記》、《啼笑因緣》等戲。
陶賢(1908~1967),原名陶忠澄,籍貫上海。1938年起涉足越劇界,1940年編寫《恒娘》一劇奠定其編導地位,遂終生從事越劇工作。40年代是他創作的全盛期,經他編導的劇目多至100多部,影響最大的有《恒娘》;《是我錯》成為徐派名劇;《何文秀》,成為尹派名劇;《雪里小梅香》成為越劇廣為流行的劇目。
茅威濤談越劇女小生
最早,越劇其實和京劇一樣,全是男的。進上海以后,想嘗試全女班的效果,結果非常成功,就奠定了女子越劇的形式。到了上世紀60年代,政府要求越劇要反映時代,全女班就不能適應要求,于是也男女同臺。
越劇小生,主要的人物形象是書生:比如張生、陸游、梁山伯等等。越劇小生分為窮生、冠生、巾生。貧苦小生就是窮生;做了官,帶了冠,叫做冠生;普通書生,叫做巾生。他們共同的特點就是飄逸和俊秀。
為什么女小生會讓大家這樣接受呢?我覺得是一種特殊的審美心理:女人扮演的男人,首先是帥,但這帥里又有一種秀,一種俊朗,用田沁鑫的話來說是干凈。越劇里的男性形象,上承的是魏晉風度,這種魏晉風度,到\"五四\"之后,基本上沒有了,唯有在女子小生身上才能看到那種干凈。中國傳統文化里說: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這是一種質感。

理想中的男性,是女子扮演男人的切入點,是女人眼中的審視,這是一種雙重審美,女人眼中的男人,是一種精神境界,用自己的身體去塑造這種精神境界,同時從女人的角度去審視,去理解。對我而言,把男人理想化是存在的,我覺得男人應該能像陸游一樣,齊家治國平天下,但同時又能忠于愛情,在母親和妻子之間。他身上有一份癡和執著,也有一種張生式的風趣和風流。
《藏書之家》的男主角,是范家的某一代人。我賦予了他一種執著,但是我同時也賦予了他身上一種擔當中的無奈和抗爭。
我塑造的男性形象里,普遍都有一種無奈。其實我覺得男人挺不容易的——中國社會是男權社會,這給男人帶來了很多便利,也給他們帶來了很多壓力。女人到最后,大不了逃回家里相夫教子,但是男人不行,無處可逃,頂多遁入深山,或者出家。所以扮演張生、陸游、梁山伯,總有一份無奈在里面。
茅威濤
第七、八、九、十、十一屆全國人大代表,國家一級演員,尹派第四代弟子,現任浙江小百花越劇團團長,浙江小百花越劇基金會會長,中國戲劇家協會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