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圣山：廬岳撐天始有峰

高　昌

廬山位于中國江西省北部、長江中游南岸、中國第一大淡水湖鄱陽湖濱，是世界文化景觀遺產、世界地質公園、首批全國文明風景名勝區和國家首批5A級風景旅游區，被季羨林老人稱為“人文圣山”。這里以自然景觀為載體，以人文景觀為內涵。它那巍峨挺拔的青峰秀巒，噴雪奔雷的銀泉飛瀑，撲朔迷離的云霧、萬紫千紅的花徑，以及宗教理趣的光華、千年書院的風采、冰川遺跡的奇觀、西式別墅的神韻……鋪展出一幅充滿魅力的立體天然畫卷。

廬山的人文歷史源遠流長，新中國成立尤其是改革開放以來，更是不斷煥發出文明、平安、和諧、發展的蓬勃生機和迷人魅力！前不久，博鰲國際旅游論壇組委會經過綜合審核、評定，授予廬山風景名勝區“國際知名旅游景區”和“國際旅游名城”榮譽稱號，廬山管理局黨委書記鄭翔獲得“中國旅游發展突出貢獻人物”榮譽稱號。

廬山今年春來早。二月上旬，廬山已是處處春潮涌動，萬物復蘇，往年四月才能盛開的大林寺桃花，已經早早含苞怒放，競展新容，吸引著不少前來觀賞的游人。3月13日，廬山突然又喜降春雪，這里變成了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冷艷中又帶著幾分妖嬈，別具風味。3月16日記者來到廬山采訪的時候，恰逢雪霽天晴，牯嶺街街心公園里的木瓜海棠傲雪吐芳，非常美麗。當晚，廬山管理局黨委書記鄭翔先生在廬山173號別墅接受了本刊記者的專訪。談起廬山的文化內涵和人文魅力，鄭翔先生胸有成竹，滿含深情。尤其是聽他娓娓道出廬山奮發創業的今天和燦爛美好的明天，更是令人十分振奮。

關鍵詞：文化名山

將軍河潺潺流過，低唱著和諧悠揚的小夜曲。滿天星斗閃爍著銀色的光芒，又大又亮，仿佛一伸手就能捉住。晚風中的173號別墅，夜色十分迷人。置身在這樣優美的夜色里，讓人有著一種景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而聽鄭翔先生談論廬山文化的悠長韻味和濃郁芳芬，更是如飲醇醪，陶然沉醉。

鄭翔說，1996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委員會批準廬山以“世界文化景觀”列入《世界遺產名錄》。這是中國唯一的“世界文化景觀”。全世界也只有11個。這樣的文化景觀很稀有，不是簡單的一個人類遺存，而是人類與自然的一個“共同作品”。因為少見，因而顯得更加珍貴，也更加值得我們珍惜和愛護。接著他朗聲背誦起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對廬山的評價：“廬山是中華文明的發祥地之一。廬山的歷史遺跡以其獨特的方式，融匯在具有突出價值的自然美之中，形成了具有極高美學價值、與中華民族精神和文化緊密相連的文化景觀。”

他自豪地說：“我們以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委員會的這段認定，從人類文明起源與發展的視角，對廬山在中華文明發祥、中華民族精神和中華文化生成與發展中的作用，做出了一個具有世界意義的定性。從世界的層面，它含有對人類文明多元化發展的認同；從中國的層面，它揭示了廬山遺產資源的珍貴性、多樣性，以及對人類文明的貢獻。從美學和科學的層面，它強調了廬山遺產資源‘自然與文化緊密結合、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世界文化景觀的本質特征。這個認定語是從人類文明的起源、生成和發展的視角，從歷史的視角，對廬山的文化價值作了一個定性。我們廬山是一座千古文化名山，六千年前就有人類活動。四千年前大禹曾在此治水。現保存著極為豐富、審美價值極高的古代、近代文化遺存，有遠古文化遺跡20余處，中古文化遺跡600余處，景點474處。二千年來，有1500多位中國歷代名人先后登上廬山寫下1萬1千多首（篇）詩詞歌賦，現存摩崖石刻900余處，碑刻300多塊。在中國的名山文化遺存之中，能夠像廬山這樣數量和質量的還不多見。漢代太史公司馬遷將廬山載入中國第一部紀傳體史書《史記》；陶淵明在廬山開中國田園詩先風；謝靈運的廬山詩為中國山水詩之鼻祖。廬山山麓的東林寺，為晉代以來江南佛教凈土宗祖庭。唐代詩仙李白一首‘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千古絕唱，至今讓全世界華人魂夢縈繞。宋朝大文學家蘇東坡一首‘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名詩，其哲學韻味至今讓人回味無窮。這些名人詩詞歌賦從去年開始整理，準備正式出版六卷本的《廬山歷代詩詞全集》?！?/p>

據他介紹，廬山還是中國古代教育的圣地。廬山白鹿洞書院創建于公元940年，列中國古代四大書院之首，宋代教育家朱熹在這里提出的教育思想和教規，成為中國古代教育的準則，在世界教育史上也具有重要地位?，F在白鹿洞講學活動已經重新恢復，去年邀請了中國文化研究所的劉夢溪等先生在此開壇授課，今年還準備邀請范曾、杜維明等名家，接續上了這一千古文脈。

廬山是座獨特的地壘式斷塊山，具有獨特的第四紀冰川遺跡，是中國第四紀冰川遺跡的發源地。這里還集佛教、道教、基督教、天主教、伊斯蘭教和中國儒學為一山，是古代中國佛教、道教在南方的中心。公元4世紀東晉高僧慧遠在東林寺開創凈土宗，是佛教中國化和社會化的開端；公元5世紀南朝道士陸修靜在簡寂觀開創了中國道教的南天師派，他成為中國古代道家經典的集大成者。

歷史上廬山曾引發和孕育過許多重大事件。秦至清代，有30多位皇帝參與了廬山的文化創造和發展。上世紀三十年代，廬山成為當時國民黨政府的“夏都”。1937年中國共產黨在廬山促成了國共兩黨合作抗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中共中央在廬山召開了三次會議，對中國發展有著重大影響。

關鍵詞：兩個觀點

鄭翔說，廬山遺產資源概括起來分為兩類：自然遺產、文化遺產。當今在既強調管理又追求可持續發展的大趨勢下，充分發掘遺產資源新內涵勢在必行。他認為，如果讓旅游者只把關注的目光停留在山岳自然風景上，而不注意這里深厚的文化內涵，那么其對廬山的了解就是不全面不深刻的。作為世界文化名山，著名的旅游勝地，國內聞名的文明風景旅游區，廬山文化的打造成為廬山人民的共識。而說起廬山的文化旅游工作，鄭翔笑著讓記者記下他說的兩個觀點：第一個觀點，作為世界文化遺產地的保護者和管理者，我們不僅要保護和發掘前人留下來的文化遺產，而且還要為后人創造、積累新的文化遺產。第二個觀點，我們研究歷史重要的不是要再現歷史事實本身，不是簡單的還原歷史，而是要發掘歷史事件的當代意義。

鄭翔表示，作為“世界文化景觀”，廬山管理局不僅有責任、有義務探索符合實際、科學有效的保護辦法，還有責任進一步發掘廬山的歷史文化價值。他認為，文化是廬山遺產資源中最大的王牌。僅就自古以來歷代名人給廬山留下的詩詞來講，就大有文章可做。既可做文學研究，又可開辟特色旅游項目。廬山圖書館在天下名山中也是非常獨特的，這里的藏書有43萬多冊，珍本、孤本、善本很多。僅明版書這里就有600多冊，很有規模。毛澤東主席曾三次到廬山，先后住了100多天，在廬山圖書館借閱了200余本書籍，大多留有眉批，現在已經集中起來，作為“偉大的讀書者”展覽在廬山博物館展出。這不僅是對來山游客一個很好的教育，也是對當前建設學習型社會的促進，更是對廬山特有文化的很好發掘和利用。

廬山博物館現有二級以上文物6000多件，這在天下名山中是不多見的。而更加可喜的是，這些藏品還在不斷增加中。2005年發現了景德鎮幾位著名陶瓷藝術家為國慶十周年獻禮創作的《廬山風光》陶瓷屏風，工藝精湛，構圖精美，于是廬山管理局收集來，現已作為廬山博物館的重要收藏陳列展出。

2003年6月16日(舊歷五月十七日)，是國學大師陳寅恪先生113歲冥誕，廬山植物園舉行了陳寅恪墓碑揭幕儀式。陳寅恪及其夫人的骨灰歷經30余年風雨與波折，終于入土為安。整座墓雕由12塊廬山特有的第四紀冰川漂礫組成，著名畫家黃永玉為墓石書丹“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陳寅恪墓從此成為廬山新的重要文化景觀之一，受到社會各界的高度評價。

廬山別墅是廬山世界文化景觀中的精品資源。廬山人在注重保護的基礎上，加大了對別墅的開發利用，賦予其新的文化和旅游價值。《廬山別墅的保護規劃與管理規定》中明文規定：凡別墅維修改造必須經過嚴格審批方能實施；別墅維修改造必須保留原真性和原有風格?！袄蟿e墅的故事”景區就是按此原則改造的成功典范。他們加大了對廬山文物的保護與管理，投巨資對白鹿洞、美廬別墅、廬山會議會址等國保單位進行維修保護。另外，他們還注冊廬山商標，保護廬山品牌。目前已先后將廬山的著名景點、歷史名人進行商標注冊，保護廬山的無形資產。還建立了古樹名木保護碑牌和檔案，多次聘請林業專家對古樹名木進行會診與復壯，目前廬山的森林植被保護率達100％，綠化率達100％。

鄭翔說，廬山文化遺產中蘊藏大量的歷史事件和文化現象，在經過世紀沉淀之后，很值得我們去用新理念、新視角去再認識，賦予其新生命力。荀子說：“善言古者，必有節于今。”不能正確地總結歷史，便不能成功地走向未來。當年晉代高僧慧遠在東林寺開壇講授佛學，四方信眾聞訊聆聽，可謂開“會議旅游”之先風。廬山是中國第四紀冰川學說誕生地，其學術爭論延續至今80余年。凡此種種，都有待我們好好發掘，深入探討，從中得出新結論，提煉出發展與管理的新思路，對今天構建和諧社會都將有所啟迪和借鑒。

“世界遺產往往是旅游勝地，旅游資源開發可以促進當地經濟發展，但是過量的游客也讓世界遺產不堪重負。如何處理好世界遺產的保護與利用的關系，是世界遺產管理部門面臨的共同問題。”鄭翔認為，提高游客對世界遺產的保護意識非常關鍵，“世界遺產有其特殊性，一旦遭到破壞就不可恢復了，即使處罰相關責任人也無濟于事?！彼麄兩钪?，作為遺產地的管理者，有義務保護前人留給當今的遺產資源，也有責任拓寬發展空間，在保護歷史遺產的同時，也注意創造未來遺產。

關鍵詞：三個趨勢

鄭翔說，廬山文化在中國文化發展中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他引述著名學者胡適先生在1928年對廬山進行考察之后提出的“三個趨勢說”來論證自己的觀點：“胡適先生當時對廬山的文化價值作了一個極具權威的表述——廬山有三處史跡代表著中國的三大趨勢：第一個是慧遠的東林寺。東林寺代表了佛教‘中國化和中國‘佛教化的大趨勢；第二個是白鹿洞書院。白鹿洞書院代表了中國近世700年的理學大趨勢；第三個是廬山的牯嶺。牯嶺代表了西方文化侵入中國的大趨勢?！?/p>

鄭翔認為，這三句話如果我們不經意的話，可能聽不出它其中的含義。但是對中國的歷史文化有一定了解的人士，一聽就知道這話的含義是什么。比如說第一個大趨勢，東林寺代表佛教的“中國化”和中國的“佛教化”。這為什么呢?因為東林寺的興起是在晉代。在晉代之前，佛教一直是一個很弱小的教派，在中國沒有多大影響力。那個時候是儒學和道教盛行天下。那么慧遠大師到了東林寺以后；他的功績就是把佛教和道教、儒教熔為一爐，以佛教為主。就是以道教的語言，用儒家精神和佛教的教義相結合，使得佛教很快就被中國的信眾所接受。這樣一來，在佛教“中國化”的同時，中國也“佛教化”了。佛教很快就由一個小教變成了一個大教。

第二個大趨勢是白鹿洞書院，代表中國近世700年理學大趨勢。指的是什么呢?到了宋代以后，傳統的儒學已經面臨佛教的嚴峻挑戰。當時的一批思想家，程頤、朱熹、張載，以及后來的王陽明，他們團結起來，應對來自佛教對傳統儒學的挑戰，振興儒學。以他們當時宋代的那個歷史條件，對儒家的經典作了重新的詮釋。我們今天讀到儒家經典的釋本，大都出自朱熹他們那一批理學家。

第三個大趨勢，廬山牯嶺代表了西方文化入侵中國的大趨勢。100多年前，英國人李德立由漢口來到九江，在巨大的利潤的驅動下，幾經周折，又憑借英政府的淫威、連蒙帶騙終于在1895年得到了廬山長沖一帶約4500畝山地，長達999年的租借權。至1931年，山上已有來自世界18個國家的人利用各種方式或是效仿李德立的租地開發或是直接購地建房，他們來自英國、美國、法國、俄國、德國、瑞典、芬蘭、挪威、日本、加拿大、意大利、葡萄牙、奧地利、丹麥、比利時、希臘、捷克、荷蘭，這么多國家的人如此集中地居住在一起，就像是一個世界村，并且把他們不同文化和思維方式最鮮明的體現在建筑上。從1885年至1949年廬山共建有別墅千余幢。

關鍵詞：十大和諧

廬山文化有什么特點呢？或者說廬山文化和其他名山文化相比，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呢？當記者提出這一問題時，鄭翔先生笑了笑，說：“我給廬山文化總結出了十大和諧。”“哪十大和諧呢？”記者好奇地問道。

他說：一是“山水和諧”。從大范圍來看，廬山這座山和長江、鄱陽湖相得益彰，形成湖光山色江影；在山上有瀑布10余處、有河流3條、有湖泊8處。山上有這么多的水，山下也有這么多的水，這在天下名山中絕無僅有。山水和諧的結果是，形成了廬山“湖光山色江影飛瀑布流泉”的獨特風光。

二是“天地和諧”。我們的冰川地質，是世界地質公園，我們的天提供兩樣東西，一個是陽光、一個是降雨。陽光充足，降雨充沛。廬山的年降雨量約2000毫米，在四個不同的季節，呈現出四個不同的形態：在春天是淅瀝的春雨，在夏天是飄逸的云霧，在秋天是晶瑩的露珠，在冬天是紛飛的大雪。所以老天給我們除了陽光，還有雨、霧、露珠、霧凇和冰雪。天地和諧的結果是，形成了廬山豐富的植物體系，所以才有白居易的“匡廬奇秀甲天下山”之說。

三是“古今和諧”。廬山成名從司馬遷《史記》到現在兩千多年，兩千多年的文化留給我們的是現在可以看到的1萬多首詩、上百幅名畫和眾多影響國家民族前途命運的大事。古今和諧的結果是，形成了廬山從古到今從未間斷的文化，才有了全國至今唯一的“世界文化景觀”這一珍貴稀有的世界遺產類型。

四是“中西和諧”。廬山不僅有中國的歷史遺產，還有豐富的西方文化遺存。我們國家大部分風景區都是有中無西?！爸形骱椭C”的結果是現在看到的幾百棟西式別墅和教堂。這可能是世界獨一無二的。

五是“國共和諧”。廬山曾經是國民黨政府的“夏都”，那個歷史階段的許多重大國事決策都是在廬山作出的，許多重大事件在廬山發生，許多重要人物在廬山逗留、居住。國共和諧的結果就是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形成，就是第二次國共合作的實現。解放后中共中央的三次廬山會議，更是讓人記憶猶新。

六是“六教和諧”。六大宗教集中在廬山，并且和平共處，和諧發展，是廬山獨有的。

七是“婚戀和諧”。《廬山戀》作為時代轉折點上的一部電影，在中國電影史上是有較高地位的。它的放映創造了電影史上的一個吉尼斯世界紀錄，也是很有價值的?！稄]山戀》只是反映了真實發生在廬山的戀情的一部分，真實發生在廬山的戀情是不計其數、無法考全的，《廬山戀》使廬山成為婚戀和諧的新品牌。

八是“景居和諧”。廬山的風景和居住是結合在一起的。有的風景區是有景無居，只能看風景，但是沒有宜居的條件。在他們那里是景居分離的。人們白天進去，晚上還得出來，住在外面。而我們廬山是有景有居的，廬山人就住在風景之中。

九是“師生和諧”。我們的白鹿洞書院有朱熹這樣的一代名師，還產生了進士榜中展示的幾十位進士和3位狀元。他們給我們的文化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假如只有朱熹這位名師，沒有那一大批有成就的弟子，白鹿洞書院恐怕也很難成為“天下書院之首”。

十是“主客和諧”。就是山上居民和游客的和諧，比如說我們為游客服務的這一套多年形成的服務體系，旅游旺季讓路于游客，我們的廬山居民拾金不昧、撿到錢物交還給失主等，這就反映了“主客和諧”。

關鍵詞：一下一上

鄭翔說，“廬山是世界文化景觀、著名旅游勝地、中華文明搖籃、古今風水寶地。廬山今后一段時期的發展戰略可以簡單概括為‘一下一上戰略，一下，就是部分居民下遷，行政機關主體下遷，學校下遷，南北山園門下遷；一上，就是我們廬山旅游的增資擴股、整體上市，更加鞏固廬山全省旅游業龍頭的地位，成為重要的接待基地和重大活動的承辦基地，成為生態文明的窗口。通過下遷，我們要實現三個置換，第一個置換是要把居住在核心景區和飲用水源周邊山體上的居民要置換下來；第二個置換是要把居住在幾百棟別墅里的機關和居民置換出來，第三個置換是要把廬山的長期無業居民要置換下來，把旅游的資源讓給游客。”

廬山上市是廬山人期望已久的心愿。2007年，中國國旅集團董事長蓋志新和廬山管理局黨委書記鄭翔簽署投資合作意向，此舉預示著廬山朝上市邁出了實質性一步！基本框架和程序是：廬山成立旅游發展有限公司，牽手戰略合作伙伴，即戰略投資人，然后共同組成股份公司，經中介組織的財務審計和評估，選擇一家證券公司具體運作，報省政府相關職能部門審核，再報中國證監會批準（有三年連續盈利業績）后即可上市。

據鄭翔透露，目前這一上市進程正在穩步推進。雙方將共同努力通過整合廬山旅游區內的相關資源，使廬山“休閑度假勝地、國際會議中心”的品牌叫響國際。根據協議，國旅集團將向廬山旅游發展有限公司注資，實現增資擴股；廬山旅游區將充分利用國旅集團在國際國內的網絡優勢，大幅提升入境游市場份額。同時，廬山將廬山旅游總公司的美廬、云中賓館、旅行社、廬山賓館以及廬山自來水公司等優質企業劃歸旅游發展公司管理。

其實，與國旅合作，只是一下一上戰略的開端。目前，廬山的“一下”戰略也在順利進行。不過，下遷面臨有兩大困難：建設資金從哪里來？經過初步計算，需要16個億，可是廬山每年的財政收入只有2個億，即使全山人民不吃不喝，要8年的時間才能有16個億。16個億怎么來？第二大困難，居民下遷后干什么？他們的生活來源是什么？也就是說，只有生活地、居住地和就業地結合在一起，才有可能下遷。要不然誰都不敢下去，誰都害怕下去。下遷的居民怎么就業？廬山為此設想了三個渠道：一是南北山園門大型換乘中心，里面有餐飲、小商品服務、洗車等等，解決一小部分就業問題。二是在山下辦大量的洗滌業，這是主渠道。山上賓館、飯店的床單、被子、床罩、桌布等全放在山下洗，山下的菜全部洗干凈再送上山，可從根本上解決居民就業、減少山上的用水量等難題。2009年，廬山有廬山新城、南北山園門換乘中心、綠色環保交通、牯嶺街立面改造等8個項目將相繼開工建設，總投資3.5億元以上。廬山新城項目一期工程將完成1000套住房以及行政中心、小學、再就業基地的建設；旅游綜合服務中心動工興建；主干道侯白壟路工程3月底竣工；南山園門換乘中心項目開工，項目包括換乘售票中心、停車場、生態公園、茶葉博覽園等，預計年底竣工；綠色環保旅游交通項目前期已投入1600萬元，進行客運車輛的整合收購工作，5月份，100輛綠色環保車將在山上景區投入試運行。同時，廬山還將啟動詩碑園改造以及三個五星級酒店等項目。通過這些項目的實施，廬山將新增一千多個就業崗位。

據介紹，廬山新城位于九江城區東南面，廬山大道中段，南臨芳蘭湖。總規劃用地1700畝，新城整體風格上具有歐陸風情。項目包括住房、就業基地、小學等。建成后廬山新城將是一個配套齊全、生活便利、景觀優美、功能合理的小城鎮。廬山新城的正式開工，是廬山發展史上的一件大事，也是廬山人民期待已久的一件大喜事。它的建設，對于加強廬山世界文化景觀遺產保護、改善廬山人民的生活質量、拓展廬山旅游業的發展空間，將起到積極而重大的推動作用，也從根本上解決旅游事業發展和資源保護的矛盾。鄭翔說：“今后，廬山的旅游將會出現三個轉變：第一個轉變是從傳統旅游向現代旅游轉變；第二個轉變是從中低端的旅游向中高端轉變；第三個轉變是從觀光型旅游向休閑、度假、會議型的旅游轉變?！?/p>

關鍵詞：一種榮幸

采訪之前，記者剛剛獲知，季羨林大師剛為廬山題寫了“人文圣山”的題詞。那么，為什么季老要用“圣”字來形容廬山呢？鄭翔說：“我不是季老，無法替他回答這個問題。不過我想，季老將這里稱作人文圣山，大概是高峰的意思吧。廬山文化的水平、規模和歷史價值，包括這里的人文魅力，都是可以稱之為‘高峰的吧。另外，季老的恩師陳寅恪先生長眠在這里，也是季老對廬山有著特別感情的一個原因。”鄭翔告訴記者，今年廬山將以“四大品牌”為拳頭，以文化旅游為主線，以宣傳精品為爆破點，營造強大宣傳攻勢，進一步挖掘廬山文化內涵，做大做強文化產業，打造一批宣傳精品，對外宣傳展示廬山良好形象，不斷提升廬山的知名度、美譽度和影響力。

談到個人對廬山的感情，他說：“我非常熱愛廬山。我認為能在這里工作，是一種榮幸。”

是的，廬山人把在這里工作看成一種榮幸，而對廬山之外的人來說，能夠走進這里，不也是一種榮幸和機緣嗎？廬山的美麗風景和深厚文化聞名于世，不過，讓人贊嘆的除了這些，還有廬山人尋求新突破、實現新跨越的鏗鏘步伐和澎湃激情。

走出173號別墅的時候，我忽然想起鄭翔先生為廬山抗戰紀念碑題寫的一副對聯：“長江入海方無限，廬岳撐天始有峰。”路上一邊走一邊回味，最后借得一聯，湊成一律，寫在這篇采訪記的結尾，表達我對廬山的一份敬意吧：

訪來春雪趁新晴，

曾是長安久慕名。

筆底風煙收碧野，

眉前云瀑起蒼穹。

長江入海方無限，

廬岳撐天始有峰。

別后千山空過眼，

只緣心在此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