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騷擾”這個詞雖然為現代人所發明,但它卻是一個很古老的社會現象。例如唐代的一些史籍中,就記載了不少關于性騷擾的軼聞趣事,其中有些抗拒性騷擾的經驗,很值得現代女性借鑒。
唐人張口所撰《朝野僉載》中有這樣一個故事:唐高祖李淵之子、滕王李元嬰曾任洪州(今江西南昌)刺史。江南三大名樓之一的滕王閣,就是他在時修建的。不過,這個滕王卻是個好色之徒。他手下官員們的妻子,只要是長得漂亮的,差不多都被他奸污過。他經常以王妃的名義召喚官員的妻子進府,而官員們的妻子一旦進了王府,就會被他強行拉上床。
當時有個掌管文書的小吏叫崔簡,他的妻子鄭氏初次來到洪州,滕王就派人召喚她。崔簡左右為難,不去的話,怕得罪滕王;去的話,又怕遭滕王污辱。鄭氏說:“如今是太平盛世,他敢胡作非為嗎?”于是去了滕王府門外的小樓閣。滕王早已經在那里等著,一見鄭氏進來,就上前非禮她。鄭氏大聲喊叫。左右的侍從說:“他是滕王。”鄭氏說:“滕王怎么會如此下流?一定是家奴!”邊說邊取下一只鞋,猛擊滕王的腦袋,打得滕王頭破血流。用鞋打了還不過癮,又用手指抓破了滕王的臉。王妃聞訊趕來,鄭氏得以脫身回家。
滕王被打后十多天未理公務。等他傷愈上衙辦公時,崔簡向他請罪。滕王覺得臉面掃地,趕緊退回后堂去了,一個月后才露面。此事過后,先前被滕王召喚過的那些官員們的妻子,無不感到羞愧。
另一個故事出自唐人皇甫牧所撰的《三水小牘》:湖南觀察史李庾家中有個女仆名叫卻要,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善理家務,能說會道,大家都很喜歡她:李庾有四個兒子,全是好色之徒,個個都想誘奸卻要,但始終沒有得手。
清明節那天晚上,卻要正在觀花。忽然,李家大郎出現在櫻桃花影中,拉住她求歡。卻要拿了一條墊席給他,說:“到大廳東南角等我,等你爹娘睡熟后,我一定來。”大郎剛走,又碰上二郎來調戲,卻要再拿一條墊席給他,說:“去大廳東北角等著。”二郎走后,三郎又來糾纏。卻要又拿一條墊席給他,說:“去大廳西南角等著。”三郎一去,又遇四郎,卻要也拿一條墊席給他,說:“去大廳西北角等著。”四個小色狼相繼偷偷地溜進了黑暗的大廳。先進去的雖然發現了后進來的,但只是納悶,不敢出聲。過了一會,卻要點燃蠟燭來到大廳。她一進門便高喊:“哪里來的乞丐?竟敢睡在這里!”四人一聽方知上當,趕緊掩面落荒而逃。看著他們那狼狽不堪的樣子,卻要哈哈大笑。
從此以后,李家的這四個兒子,再也不敢無禮了。
(據《網易歷史》)
《本草綱目》的釋名之誤
明代著名醫藥學家李時珍撰寫的《本草綱目》,系統地總結了我國藥物學、植物學等寶貴遺產,被達爾文盛贊為中國古代的“百科全書”。
他專辟《釋名》一項對許多藥物的名稱詳加考釋,不僅收錄了其前各本草書中有關釋名的資料,且廣泛征引古代訓詁材料并提出自己的見解,集明以前本草名物訓詁之大成。李時珍不是訓詁學家,加上歷史時代的局限,對一些名物的詮釋受到后人的詬病。主要在四個方面。
一、誤拆聯綿詞。《本草綱目·螳螂》條
“兩臂如斧當輒不避故得當郎之名。”“螳螂、當郎、蠟壤、刀娘”都是一聲之轉的聯綿詞,是漢語中兩個音節聯綴成的表示單個含義的詞,是彼此不能分開而從字面上去解釋的,只能取它們的聲音。
二、誤解外來詞。“虎魄琥珀”條
“虎死則精魂入地,化為石,此物狀似之故謂之虎魄。”《漢書·西域傳》:“賓國出虎魄。”其語源:一說為突厥語,(xublx)一說為敘利亞語。(harpax)一說來自中古波斯倍利維語(kahrupal)。“虎魄”是音譯外來詞無疑。因其類玉故加玉旁作“琥珀”
三、誤釋諧音詞。“慈姑”條
“一根歲生數子如慈姑之乳,諸子故以名之。”“慈姑”是一種多年生的草本植物,具有多產性,其苯名是“茨菇”。“慈姑”是“茨菇”的諧音。有些植物的名稱在長期的使用和演變中往往借用其音同或音近的字來表示,如果按諧音詞去釋義必然穿鑿附會。
四、濫用聲訓法。“莽草”條
“此物有毒,食之令人迷罔,故名。”用同音詞“罔”來解說“莽”是聲訓法是說“莽”來源于“罔”。《漢書·景帝紀》注“草深日莽帥多日莽。木多亦日莽。”“莽”是草木眾盛的意思。“莽”并不來源于“罔”。
以上四個方面的失誤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即從所用漢字的字形出發尋找其命名之由,也就是拘泥于“形訓”。漢字本身是一個復雜的系統,它不是一時一地的產物,在其發展過程中經歷了許多的變化,要尋找名稱的來源,從語言的內部形式語音著手,才能打開缺口。
(據《光明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