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長巧對石扒皮

徐明業

徐文長,名渭,是明代有名的才子,著名的文學家、書畫家。他天資聰穎,12歲便能落筆成章。

他小時候,同村財主“石扒皮”貪婪惡毒,向佃戶收取高額地租,還經常賣弄“文采”,戲弄百姓,喜歡別人稱他“石先生”。一年秋后,石扒皮來到徐文長的鄰居胡老伯家催租子,因為鬧天災,糧食減產,胡老伯請求分兩次償還石扒皮的地租。石扒皮一聽,蠻橫地說:“不行!三天之內不還清地租,就抄你的家!”胡老伯連忙哀求,石扒皮說:“你們這些刁民,就是想賴賬,要想寬限,除非答應我一個條件。”胡老伯忙問是什么條件。原來石扒皮見村民圍了一大圈,想趁機炫耀一下自己的文采,拈著胡子說:“我出上聯,你對下聯,如果對得好,別說寬限幾天,就是免了你的地租都行。”胡老伯想說不會,但為了求得寬限,只好說:“請先生出上聯吧。” 石扒皮環顧四周,看見一只小雞死在一堆磚瓦后面,便說:“上聯是‘細羽家禽磚后死。看在你年紀大的份兒上,大伙也可幫著對。”因為他認為這伙沒文化的農民根本不可能對上來。

正當石扒皮揚揚得意時,11歲的徐文長放學路過這里,見圍著好多人 ,他好奇地打聽了原委,便擠到石扒皮跟前:“石先生,您是說只要對得出您的對聯,而且對仗工整,就可免掉胡老伯家的地租嗎?”石扒皮一看是個孩子,不以為然地說:“是啊,你一個孩子瞎摻和什么,難道你想幫他對?”徐文長認真地點點頭說:“對。”石扒皮搖頭說:“你還是回家找你娘吃奶去吧,你怎么能對上來呢?”徐文長說:“就讓我試試吧。石先生您是咱村最有文化的人了,大家都說您學問大呢,還說石先生說話算數,一言九鼎,非常讓人佩服。不知道石先生剛才說的話算不算數?”石扒皮被“高帽”扣得飄飄然,高興地說:“我不但有學問,更講信用。我答應你,如果能對得上,我連你家的地租都免了。”徐文長搖頭:“您的許諾太夸張了吧?” 石扒皮被將了一軍,不禁頭腦發熱,吩咐手下人說:“拿紙筆來,我們立個字據。但如果你對不上來,你家,還有胡老頭家都要按期交租,到時別怪我不客氣!”說完寫了字據,并在上面按上手印。徐文長見時機成熟,就假裝苦思冥想的樣子。石扒皮催促道:“快點,如果一炷香的工夫還對不出,就算你輸了。”小文長裝做很吃力的樣子說:“石先生,我還小,只能一個字一個字地對。” 石扒皮說:“我不和你一般見識,只要對得好,怎么對都行。” 小文長便慢慢對起來:“細,我對粗,您看行嗎?” 石扒皮說:“別嗦,往下對。”“羽,應該對毛。”“也對。”“家,應對野。”“這個也說得過去。”“禽就對個‘獸吧”“可以。”“磚,對石。”“可以。”“后,對先。”“行。”“死,當然應該對‘生了。我對完了。剛才每個字都是石先生認可的,現在您把這7個字連起來讀就是下聯了。” 小文長狡黠地眨眨眼說。石扒皮讀了起來:“粗——毛——野——獸——石——先——生。”大家一聽,頓時大笑起來。石扒皮氣得臉色紫紅,好像豬肝一般:“你這小孩竟敢侮辱我?”小文長說:“石先生,我絕無此意,這只是個巧合,實在對不起。您的學問我非常佩服,更佩服您講信用的品德啊!” 石扒皮知道上當,但因當眾夸口,又立了字據,只好免除了兩家的地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