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媽媽童年的足跡

林欣薇

寒假的一天，媽媽對爸爸說：“現在的孩子物質生活雖然比我們童年時好多了，但他們的精神生活比我們差多了。”爸爸說：“何以見得?”“不是嗎?他們現在吃飯少不了魚肉，但是每天都忙著寫作業，空閑時只能看電視。而我們當年吃的雖是粗茶淡飯，可精神生活比他們豐富多了。我們那時的作業很少，課余時間就玩游戲，捉魚蝦，這些都比看電視有趣多了。”

聽了爸爸和媽媽的對話，我把電視關了，纏著媽媽給我講她童年的有趣生活。

媽媽出生在一個小鄉鎮，她說童年生活中的兩個地方讓她終生難忘：一是鄉村菜園，二是鄉村小溪。

媽媽的兄弟姐妹多，上學之前，媽媽的主要任務是照看比她小兩歲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小舅舅。那時，媽媽最喜歡帶小舅舅到菜園去玩耍。春天，菜園的景色是最美的，各種花都開了，有金黃的油菜花、番茄花、黃瓜花、冬瓜花、苦瓜花，淡紫色的豌豆花、豇豆花，白色的茄子花。這時來到菜園中，就仿佛進入了花園，聞到的是花香，看到的是鮮花和成群結隊的蜜蜂和蝴蝶，聽到的是各種鳥兒的歌聲。媽媽就和小舅舅在這美景中玩耍，有時摘花編項鏈，有時捕捉蝴蝶，有時幫大人除雜草，日子過得非常愜意。

鄉村的小溪畔不知留下了媽媽多少足跡。小溪兩邊的堤岸比較寬闊，也比較平坦，堤岸的兩邊是望不到邊的稻田，溪水十分清澈。媽媽小時候還有一個任務就是放牛。夏天割完早稻之后，就讓牛自由活動，而她和小伙伴們就到小溪里，要么玩水嬉戲，要么就捉魚蝦，摸田螺。冬季割完晚稻之后，她就和放牛的伙伴到田里撿泥塊壘成甕，把從家里帶來的番薯放進甕里燒烤，然后一邊烤火一邊吃番薯。有時，媽媽還背著小竹簍，跟外公到小溪邊捕魚。小溪里的魚兒雖然不大，但種類繁多，一網撈起來，有各種各樣的魚：鯽魚、鯉魚、塘虱魚，還有一些外形似金魚的小魚，媽媽就用瓶子把這些小魚裝起來，小心喂養。

媽媽所描述的童年生活，令我無限向往，于是我就纏著媽媽帶我去她老家玩。

來到媽媽的老家，我就迫不及待地叫媽媽帶我到菜園去。可到了那里。我和媽媽目瞪口呆，哪里還有什么菜園了，到處都是高樓大廈。媽媽惋惜地說，這么好的地方用來建房子實在太可惜了。我垂頭喪氣地離開了這個曾經讓媽媽難以忘懷的地方。

第二天，媽媽帶我到她喜愛的小溪邊。還沒到，我就聞到一陣陣臭味，走近一看，到處都是垃圾，僅有一些發臭的污水。媽媽驚呆了，問路過的農民伯伯，才知道這條小溪早在幾年前就干涸了。主要原因是這幾年降水越來越少，而人們經常往小溪里倒垃圾，工廠的廢水也排進小溪里，垃圾越堆越多，就造成了斷流，后來小溪就漸漸干涸了。媽媽對農民伯伯說：“溪水干了，莊稼怎么辦?”農民伯伯回答說：“用田邊池塘里的水，如果池塘的水也干了。人們就挖井，用地下水。”媽媽說：“如果地下水也抽干了怎么辦?”農民伯伯說：“地下水怎么能抽得干?”我和媽媽聽了，相互看了一眼，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想著媽媽所描述的圖景，看著現在的狀況，我想起了童安格的歌曲：“在你我忘了珍惜的時候，最美好的已遠走，能不能把碧綠還給大地，能不能把蔚藍還給海洋，能不能把透明還給天空，夢開始的地方，一切還給自然。”

是啊。把一切還給自然，這個地方就是有夢想的地方。

(指導老師吳新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