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壞蛋總是打不過英雄？

霍華．蘇伯

《星球大戰》、《沉默的羔羊》、《現代啟示錄》、《異形》與《魔鬼終結者》，這些電影有什么共同點?答案：這些電影中的壞蛋，比英雄更令人難忘，而且更加有趣。

小孩子裝扮成黑武士的模樣，幾率遠高于盧克·天行者。我們都記得庫茲在《現代啟示錄》的最后一句臺詞“恐懼、恐懼”，但卻想不起烏伊拉德最后說了哪些話。我們都記得《沉默的羔羊》中漢尼伯吃了某人的肝，搭配蠶豆與一杯上等的紅酒下肚，誰會知道或在意，那位女探員晚餐吃了什么東西?

英雄只要稍不留意，就會令人感到乏味。這是因為他們的行為舉止，必須看起來像個英雄——這種要求，可真是不人道啊!但是，壞蛋卻可以做出一籮筐有趣、甚至可怕的事情。這也是為什么恐怖片的重心，通常在壞蛋身上，而這些壞蛋通常也會出現在片名中。這也是最近許多電影里，恐懼會扮演如此吃重角色的原因——這些壞蛋們，實在是太有趣了。

不過，在難忘的賣座電影里，幾乎很少會出現壞蛋打敗英雄的結局。我們其實早就知道，英雄與壞蛋對抗會是什么樣的結局，但我們假裝不知道，好讓故事得以繼續說下去。

壞蛋的威力，通常在電影開始沒多久就會完全展現，而他們在片中大多數時間里，力量都超過了英雄，否則戲就會演不下去。但是，隨著故事情節向前推進，壞蛋的力量不見得會逐步攀升，但英雄卻永遠越來越強。

英雄不見得外表要很突出。倘若盧克·天行者、烏伊拉德上尉或是克拉麗斯·斯塔林走到我們身邊，恐怕沒有人會多看他們一眼。但換成黑武士、庫茲或是漢尼伯，所有目光可能都會集中在他們身上。

壞蛋總是想改變社會的現況，而他們圖的，永遠是自己的利益。英雄不是想讓社會維持原狀，就是恢復以前的模樣。就這一層意義來看，壞蛋本質上都比較激進，而英雄則比較保守。

英雄與壞蛋的對抗之中，道德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就像黑武士的現身說法：壞蛋選擇站在邪惡的一方，重要性不下于英雄選擇站在正義的一方。

與英雄一樣，壞蛋也身處某個社群之中。但是壞蛋所處的社群，還包括了他所掌控的小嘍啰；而英雄則永遠站在最前線，而他所屬的社群成員，很少需要聽命于他，也不會受他脅迫。

壞蛋通常代表腐敗或變態。他們缺乏自制力，常處于失控狀態，不定時出現殘酷與暴力行為。《現代啟示錄》的庫茲在對砍下嬰兒手臂的軍人表示贊嘆時、將酋長的頭丟到烏伊拉德身上時，以及在他的書中寫著“把炸彈丟下去，把他們統統殺光”時，都為壞蛋做出了示范。英雄有時候也會出現暴力，但他絕非任意胡為，他永遠知道怎么自我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