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存折

〔俄羅斯〕弗拉基米爾 曾亞平 編譯

伊麗娜和伊萬經過多年相戀終于結婚了。在婚禮快要結束的時候，伊麗娜的媽媽送給女兒一個剛剛開戶的儲蓄存折，上面還有1000盧布的存款。

媽媽說：“伊麗娜，拿著這個存折，這是我送給你們的結婚禮物，把它作為你們婚姻生活的記錄本。當你們的新生活有了什么快樂或值得紀念的事情時，你們就存進一些錢，并把這些事情記錄下來。值得紀念的事情越多，你們存進的錢也就越多。我已經替你們存下了第一筆錢來紀念今天。若干年后，當你們回首往事時，就可以知道你們曾經多么幸福了。”

回家后，伊麗娜和伊萬分享著母親的這份禮物。他們認為這是個非常好的主意，而且盼望著什么時候能存入他們的第二筆存款。沒多久，他們就存入了第二筆存款，原因很簡單，伊萬送給伊麗娜一支口紅，這足以讓給予者和受贈者感到幸福。

后來的記錄依次是：

2月7日：100盧布，結婚后伊麗娜第一次過生日，兩人享受了燭光晚餐。

2月14日：200盧布，情人節一起看電影。

2月28日：100盧布，家里增加了一位新成員，一只白色的牧羊犬。

3月1日：300盧布，伊麗娜因為工作努力漲了工資。

3月20日：200盧布，婚后第一次旅行，目的地是美麗的巴厘島。

4月15日：2000盧布，伊麗娜懷孕了。

6月1日：1000盧布，伊萬晉升為部門主管……

10年過去了，他們的生活逐漸失去了最初的甜蜜，他們開始為誰應該多做一些家務、誰該花更多的時間照顧孩子等生活瑣事爭吵不休。漸漸地，伊麗娜和伊萬之間的談話越來越少。他們都很不理解自己當初為什么會和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人結婚，整個家庭也面臨著解體的危險。

有一天，伊麗娜回到父母家，她對母親說：“媽媽，我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了。我和伊萬商量過了，我們打算下周就去辦理離婚手續。真難以想象，當初那么多人追求我，我居然選擇嫁給了這個可惡的家伙！”伊麗娜的媽媽說：“是的，我的女兒，這并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如果你不能忍受，就照你想做的去做吧。但在此之前還需要做一件事情，還記得在你們婚禮上我給你們的那個存折嗎？取出所有的錢，然后全部花掉。你們不需要為這段糟糕的婚姻留下任何紀念。”

伊麗娜覺得媽媽的話很有道理，于是她立刻趕到銀行準備取出所有的錢。人很多，伊麗娜只好排隊等候。她一邊等，一邊看著存折記錄，以前所有的快樂記憶都浮現在她的腦海里：第一次過生日、巴厘島之旅、有了孩子、當上了主管、一家人去別墅休假、生病時伊萬對自己悉心的照顧……不知不覺間，伊麗娜的眼睛里已經滿是淚水。她沒有繼續排隊，而是悄悄地離開了。

伊麗娜到家后把存折交給了伊萬，讓他在離婚之前花掉這些錢。第二天，伊萬把存折還給了伊麗娜。伊麗娜打開存折，發現里面非但沒少錢，反而多了一筆5000盧布的新存款，后面附著一段話：“直到今天我才發現我是多么愛你，你又給了我多少幸福。”接著，伊麗娜和伊萬相擁而泣，然后他們把存折放回了保險箱。

你知道在他們退休的時候，他們的存折上存了多少錢嗎？大家不必問，因為我們相信相對于他們生命中的那么多幸福歲月，那些錢已經不值一提了。

（儲 楚摘自《環球時報》2009年5月22日，圖選自金盾出版社《美術設計圖庫·人物卷》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