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按我的話做

“系安全帶！”

一上車，女人已經命令。

駕了那么多年車，男人怎么會不做這件事？但還是客氣地說：“呀，差點忘了。”

出了門口，男人向左轉。

“右轉！”女人又命令。

“昨天這個時候那條路塞車。”男人解釋，“今天不如換一條路走吧。”

太太顯然對這個自作主張的部下不滿，但不出聲，心中想：嘿嘿，要是另一條路也塞車，就要你好看！

真有那么巧，其他人也“聰明”地轉道，于是前方排了一條長龍。

“轉頭！昨天塞車，并不代表今天也塞車呀！”女人說，“要是你按我的話做，不是沒事嗎？”

“是，老婆大人。”男人乖乖地依著女人指定的方向駛去。

當然，又是一條長龍，繁忙時間，哪有不塞車的道理！但是女人說：“這條龍比剛才那條短得多！”

“你看得出哪一條龍長，哪一條龍短？這可出奇了。”男人想講，但忍了下來。

忽然迎面來了幾輛車，喇叭聲大作，男人即刻把車子閃到一邊，險過剃頭地避開，捏了一把冷汗。

男人鞠躬作揖地要求排長龍的司機讓一讓，想將車子開回長龍里，但是他們不買賬，一車跟一車，貼得緊緊的，絕對不騰出一點空間。

“沖呀！”女人斬釘截鐵地命令。

男人即刻照做。

這次，迎面來的是一輛運貨的大卡車，砰的一聲巨響，撞個正著。奔馳的車頭已扁，冒出濃煙。

女人的第一個反應不是看丈夫有沒有受傷，而是尖叫：“要是你按我的話做，不是沒事嗎？”

貨車中跳出兩個彪形大漢，直往車子走來，男人心中叫苦：“完了，這次完了！”

騎白色摩托車的交警及時趕到，男人好像遇到了救星，跳出車子，緊緊地把他抱住。

交警安慰他：“別怕，有我在，那兩個男人不會打你的。”

“我不是怕那兩個大漢！”男人已經歇斯底里，“我怕的是坐在車里的那個女人！”

男人落荒而逃。

“喂！”交警在他身后大叫，“你的奔馳車不要了嗎？”

“車子！老婆！”男人邊逃邊喊，“都送給你！”

交警欲跳上摩托車追，但被其他車擋著。男人跑過了幾條街，抬頭一看，是結婚前的女友住的地方。

男人直奔進女友的懷抱：“快點收拾行李，我自由了，我們馬上乘國泰航空公司的飛機到歐洲去旅行！”

女友大喜，抱著他吻了又吻。正當男人覺得一生的幸福由此開始時，女友說：“不如坐維珍航空的吧。”

“為什么？我坐慣國泰的。”男人說。

女友回答：“按我的話做，沒事。”

咦？這句話在什么地方聽過？男人起了雞皮疙瘩，大喊：“不，不！”

沖出門，男人再跑過幾條街，跑回媽媽家里，直奔母親的懷抱：“我再也受不了那些女人了。”

世上只有媽媽好。媽媽抱著哭泣的兒子，摸摸他的頭：“我老早就說那個女人不適合你了。要是你按我的話做，不是沒事嗎？”

（水云間摘自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蔡瀾眼中的八婆與美女》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