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日,全世界都陷入了豬流感的恐慌中。墨西哥4月24日宣布全國進入緊急狀態,學校停課、大型社會活動被取消或停辦,現已有176人死于該病,1600人患病或被認為疑似患病。4月26日美國的一些州也宣布進入公共衛生緊急狀態。
世界傳媒業借助發達的信息傳播手段可以迅速把消息傳到世界各地,同時,他們也應當注意到同樣的方式也可能將恐慌傳布到各地。
各國政府對豬流感迅速做出反應是一種負責任的態度,筆者不會提出異議,但是在此時要進行更深一層的思考。這些思考因為不是從正統方面出發,所以不值得某些方面正面應對或批評,只是換一個角度說一些為一般人所不察覺的話。
人類發展到今天,歷史上發生過多少次瘟疫天災已無從考證,但人類的存在與發展并未停下腳步。因此,用歷史長河的眼光看,所有對于瘟疫的恐慌都是有驚無險的,每次瘟疫都將“不適者”淘汰掉,這個物種(人類)的后來者們經過病菌和病毒的洗禮才有了可抵御病害的體質。許多時候人們還不知道怎么應對時,災難已經悄悄過去,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比如2003年主要發生在中國南部的“非典”,到底是怎么回事,最終也沒頭緒。人類究竟也只是一種動物,并不需要,也不可能把一切事物都能弄得清清楚楚,事過境遷得過且過而已。而那次“非典”本身的危害不因恐慌而減少,卻因恐慌貽誤了許多正事,也就是說對災害的過度恐慌加大了災害本身所帶來的損失。
這次全球性的金融危機,實際上也有類似的情況,傳媒在對危機的宣傳中也傳播了恐慌,許多本來可以正常進行的經濟活動大受影響。沒有辦法統計出危機本身和過度恐慌所造成的損失究竟哪個更大。英國首相和財政大臣還提出建立什么新機制(也就需要建立相應的機構)來管理監督世界金融體系以及其他財務活動,結果受到美國的冷漠。“金磚四國”也紛紛提出建立新的貨幣體系來避免因一個大國犯錯讓眾人買單的后果。這些新的“建議”我認為都是人們主觀意識面對已發生的危機的反應,提出者和所提內容都可以予以理解,但世界歷史的發展更應當是一個自然的過程,人們(盡管有的人可謂精英和權威)不要去其中充當主宰者和先知者,有危機和災難應對而已,取經驗主義方法應對即可。過度相信人的認識能力和政治智慧就會陷入理想主義的泥淖。最明顯的例子是代價昂貴的蘇聯計劃經濟體系的艱難建立與轟然倒塌。簡單講,我是不同意政府赤膊上陣去救這個那個的。
人類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做有限的事,很可以用“應付”一詞來表述,而想用一勞永逸的方式解決問題,最終會為后人所嘲笑,甚至步入歷史的死胡同。中國社會的長期停滯,就是中國人太過自信,想一勞永逸地用什么制度去杜絕所有社會動亂的結果。自中國建立君主絕對權威的“秦制”,春秋以前那些給中國人掙來臉面的燦爛文明和群星眾賢就從歷史永遠消失了,以至于直到現在,中國人擺得出的硬邦邦的人物還是那以前的孔子、老子、莊子。
再說寬泛一點,人類在應時病疾時也應當適可而止,許多問題因醫學的過度發展而產生,即如死亡的標準。世界上越來越多的人可以依靠呼吸機和藥物延續生命,而意識全無。這樣的生命,這樣的生存質量,不能說是應歸功于醫學的發達,而應當認作是使醫學走上了歧路。它挑戰的是人類那個大而老的問題──人為什么活著。學者們從學術說教出發,醫者們從經濟效益出發,患者家屬從傳統道德、輿論和名聲出發,政府從安定團結出發,都對此問題不吭聲,而社會資源就這樣一秒一秒地大量流失,究竟誰在為此買單?這其中人們究竟想求得一個什么樣的最終結果呢?如果此類事情這樣畸形地發展下去,就會形成誰的錢多誰就更有生命的權利了,這就從另一個方向沖擊了道德的堤防。
這個話題橫跨了太多的領域,人們可能已經不知道我想要表達的什么了。我想說的是:人作為一個生命體,不是什么“本”,充其量是地球上一個有暴發戶經歷的物種而已,別狂妄的自封為什么“萬物之靈”,有資格充當什么“本”。一個人,一個物種(人類),都是來去匆匆的過客。我們來此時空體系走之一遭,就是一種幸運,千萬別樹立多么宏大的雄心壯志,建立什么萬世永續的偉業。因此人類賴以發達的所有種類的文化,都是一套說詞而已,說簡單了,與“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那樣的誑語沒什么兩樣,因此,應當退而思之。人類在地球上已經夠瞧的了,別再無限制地擴大自己的底盤和勢力。說得再遠一點,當人類的科學手段像恐龍的身軀那樣全球無敵的時候,它們的命運也就快走到相同的地方了。我是不相信小行星在6400萬年撞擊地球那樣的假說的,我認為:滅六國,六國也,族秦者,秦也,絕恐龍者,恐龍也,……。
人類早就應當有點佛陀那種以身飼虎的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