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的作用什么時候成了消遣了?難道不該引起震撼或是吶喊起人們的靈魂嗎?如果文學不能抵達靈魂,那是否只是一段文字而非文學?
我是1984年生人,自認為是典型的“80后”。我認為“80后”應該是一種認知,不光是一個年齡的劃分。
首先我很喜歡韓寒,他語言幽默,自有一套風格。至于郭敬明本來我是喜歡的,那種憂傷的筆調太令我著迷了,但是抄襲事件被曝后,我對他有了些抵觸。至于傳統文壇,我根本不明白什么是傳統文壇,是余華?是老舍?是魯迅?還是曹雪芹?怎么著就算傳統了呢?現在網絡這么發達,非得在各大報刊上發表了什么東西被老一輩文人或者說是著名文人認可了才叫“入壇”?“入壇”有什么用?對“80后”的人生有什么影響?所謂新老兩代作家劃分得那么清楚是否必要?新老兩代是否就真的勢不兩立?
所謂新老作家,我作為一個“80后”普通公民,一個對文學有愛好的人,在此想問一下什么是作家?我個人覺得余華是作家,但是韓寒不是,為什么呢?余華寫了被很多人認可的作品,包括中外讀者,各個年齡層;而韓寒他出了書,并且也受一部分人喜歡,但是否真的具有文學價值?那是他心聲的出路,他發泄的方式,他的文學形式承載他的諸多情緒,諸多理想的碰撞,諸多不滿現實的暗諷,但那是否就是文學呢?現在很多人出了很多類似于《第一次親密接觸》類的愛情小說,也有很多《他的國》之類的象征性暗諷小說,那些書的確講了一個故事或是很多故事,甚至感動得讀者流了淚,或是讓讀者找到了共鳴。但是讀者是否受到了震撼?文學的作用什么時候成了消遣了?難道不該引起震撼或是吶喊起人們的靈魂嗎?如果文學不能抵達靈魂,那是否只是一段文字而非文學?那么談不上文學,作者是否該稱為作家,還是只是一個寫文字的人?
第二,新老兩代作家所謂的勢不兩立,是作者刻意而為的嗎?我認為不是,那么究其原因是什么呢?老一輩作家,所謂的名人,他們見到了祖國的動蕩年月,災荒、“文革”、下鄉、改革開放、下海,就像余華的《兄弟》中的劉鎮,大部分老作家都經歷過(這里不敢說絕對,因為不知道多老算老)。而“80后”從我自身的經歷來看,我只是從四毛五一袋的方便面,只有兩種口味的三鮮味、麻辣味,那時應該是8歲,小學二年級,1992年到現在方便面的價錢種類恐怕不用列舉了吧。前幾天和幾個“70后”吃飯,他們還津津樂道地回憶用面票買燒餅,可是面票在我的記憶里是被扔在桌子上沒用的票子而已。我小學三年級已經開始在夏天跟爸要五毛錢“零花”買冰糕和話梅了;我們從小學一入學學的是做四有新人、實現四個現代化;而我六年級的時候已經一國兩制,WTO、金融危機,亞洲四小龍之類的。我們的成長隨著經濟的發展,好像經濟也是跟我們一起長大的。突然之間考上大學那年,北京房價暴漲。我們很少人去了解政治局勢之類的,韓寒好像很喜歡談書記、局長之類的(《他的國》中有很多描寫),可是我不喜歡,我不知道別的“80后”怎么樣,反正我對那些諸如腐敗、政局通通不感興趣,我比較關心民生,我常常幻想理想國,希望人人有房住,有飯吃,有工作,有免費醫療。我想我要是當了明星掙了錢,就先建大批住房,讓外地人、打工人住在里面,去關心什么世界格局,什么書記縣長的管什么用?是不是跑題了,總之原因是環境造成的,“80后”是經濟飛速發展的同時成長起來的,而老一代恐怕見到了很多苦難和動蕩。
再看新老作家的沖突對文壇意味著什么?這個問題我覺得挺有意思,能意味什么呢?老作家的觀點,行事風格受到了新作家(我認為是寫文字的人,估且叫新作家)的質疑,甚至是公開的不屑,為什么?是時代的更替所致。文壇無論從什么方向發展,終歸新一代作家都要取代老作家,不是嗎?畢竟新作家年輕啊,當然前提是新作家肯一直寫下去,如果他們不寫了,勢必還會有“90后”“00后”“N后”無數的新新作家代替。至于沖突的和諧,我想如果單從文學角度看,根本就不存在沖突,如果說是沖突,我認為那是認知。新作家因為單純地跟著經濟成長起來,沒有經歷苦難,所以看到了社會上的不公平就要說;而老一代作家喜歡寫人性,喜歡挖掘人,而不單單是社會。就我個人而言,我也喜歡批評社會,喜歡營造一個圈子,說些自己的觀點,自己的理想,這一點是不是和老一輩的思想差距很大呢?而我和“70后”聊天的時候,他們讓我看《羊脂球》《戰爭與和平》《紅字》,我看了《紅字》。他之前說那是個愛情故事,而我看了后卻認為那是一個掙脫和向往自由的故事,我不知道我們的差異為什么會那么大。他說那個愛情叫作淡,平淡的淡,我怎么沒看出平淡只看出抗爭了呢?而且我喜歡抬杠,什么事情喜歡先質疑,比如有人在我博客里留言,問“心聲”。當時看了我覺得好笑,出于禮貌我沒有用臟話之類的去反駁,我很婉轉地表示了對“心聲”的錯愕。但說實在的我對這樣的詞感到可笑,我不知道別的“80后”,我覺得大多像內心、心聲這類涉及個人的字眼都令“80后”不滿。我們喜歡的是一個理想國,沒有貧富之差,沒有環境污染,沒有溜須拍馬,沒有權錢交易等等,而那些個人的,內心的,心聲的,所謂抬起頭看朗朗夜空類的感嘆不被我們所接受。所以我認為所謂新舊作家的沖突歸根到底是價值觀的沖突,是社會發展的產物,這種沖突會隨著社會的成熟而消失。
責任編輯 張頤雯師力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