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臺人影獨坐,月唱得更寂寞。一顆心在納米的空間無法喘息。時光的流逝,竟使我選擇了遺忘。”這是沈伊蕾在習作《門檻的寂寞走過喧囂》中的開頭描寫。初見這段文字時,竟有驚艷的感覺,讓我忘了作者是一位剛上初一的學生。也正是她,憑借《旋轉360°》一文獲得了第二屆浙江省“少年文學之星”征文比賽一等獎。
我們的“星約”人物一般都是初中的高年級,很少有初一的同學。大家都知道,初一和初三,雖只有兩年的差距,但在這兩年中,人的成長速度是驚人的。而習作的水平也常常如此。但伊蕾的文字清新中卻透出難得的穩重,沒有一般初一學生的稚嫩感。
帶著好奇,我來到了桐鄉求是實驗中學——沈伊蕾就讀的學校。到的時候,伊蕾正在上課,校辦主任莊豐石老師接待了我。莊老師是文學社的指導老師,也是伊蕾的指導老師。莊老師這樣評價她:“如果用一句詩來形容伊蕾同學,我覺得‘嫻靜好似花照水’一句是最恰當不過了。她總是淡淡地生活、靜靜地思考、孜孜地追求。”莊老師的言語中透著對自己學生濃濃的欣賞之意。正說話間,伊蕾下課了,我對她的采訪就在桐鄉求是實驗中學寬敞漂亮的會議室中進行。
伊蕾個子很高,白皙的臉龐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秀氣的外表浸潤著濃濃的書卷氣息。伊蕾說,初次見面時,每個人都會認為她“乖巧、文靜”,但進一步接觸就會發現她開朗、幽默。“我的外表具有一定的欺騙性”,伊蕾笑道。她伶俐的模樣讓我一下子對她產生了莫大的好感。
伊蕾說,她在閑暇時,或是心里有所感悟時,總會選擇用文字表達出來。而詩歌是寫得較多的體裁。她在詩歌《注定》中寫道:“陽光下/我在凝望/回憶浮沉往事/終于明白/省略號再長/也不過是六個點而已……”寥寥數行,對昔日的思考透視出些許哲思情愫。正如莊老師所評價的:“她的文字,一如她的為人,靜謐的文字背后蘊含著不俗的才情,遣詞用語富有張力,有韻味。
在我的印象中,“90后”的孩子喜歡動漫,喜歡郭敬明或是韓寒,可伊蕾告訴我,她喜歡朱自清,這讓我稍感意外,而她對朱自清的解讀則讓我看到了她細膩的情感和別樣的見解。
伊蕾說,她喜歡《匆匆》,喜歡這篇文章不是因為她也同樣惆悵、憂郁,而是從文章里,她讀出了一顆孤獨、憂郁、迷失了方向的心。人生中何嘗不會遇到迷失方向的時候,而朱自清卻能用舉重若輕的文字將這份無以敘說的心情,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荷塘月色》又是另一個風格,拋開他當時的際遇不論,月下的荷塘給人以無限的遐思與美感。“朱自清的散文一貫具有樸素的美,‘真就是自然’——《論逼真與如畫》,‘回到樸素,回到自然’——《今天的詩》,以為‘藻飾過甚,真意轉晦’,便不可取。所以他的文章給我帶來的最大的魅力在于其文章的‘真’。”伊蕾娓娓道來。而我已為她精彩的見解暗暗喝彩。
許是受朱自清“真”的影響,伊蕾的文章也有這個可貴的文風,她獲得第二屆浙江省“少年文學之星”征文比賽一等獎的作品《旋轉360°》(見文后的作品選登),文中便是充滿了真情實感,表露著雅致與含蓄。
細膩的伊蕾,看似弱不禁風,但她在田徑賽場上卻英姿颯爽。她曾在桐鄉市中小學生田徑運動會上榮獲100米第一名,200米第二名,并獲得“體育道德風尚運動員”稱號。當然這些成績是以日日付出汗水換來的。伊蕾陷入了對那段辛苦日子的回憶:“還記得那時,當每天早上大街上還空蕩蕩的時候,我便踏上了前往學校的路;每天同學們都嘻嘻笑笑地回家時,我還需要留下來訓練。那時很羨慕同學們可以在冬天多賴會被窩,傍晚可以早早回家……這些普通的事情對于我來說都是種奢侈。但也就是因為比別的同學付出更多的汗水,我漸漸地學會了不輕易地掉眼淚,現在我可以很自豪地說出,我是個堅強的孩子!”
柔弱的外表下卻有顆如此上進且堅強的心,伊蕾讓我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孩真不一般啊!
伊蕾告訴我,她想用一顆最熾熱的心面對自己所選擇的一切,做更好的自己。靜水流長,假以時日,正如她的語文老師袁正英所言:“懂事、細膩、善感,優秀如她,在文學這條路上定會走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