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是什么，不是什么（外一首）

水果是蘋果，葡萄，梨，不是

核桃，龍蝦，圓白菜

水果是孤獨的，所以它顏色

鮮艷

直到被你切開、剝開或剁開，

吞入口中

水果才興奮起來———

水果被咬出、吸出或自己噴

出了汁液。

水果不是玩物，雖然它有點像

比如梨，它與乳房的形狀相似

你甚至可以將乳房比喻成它

但是它不是玩物，它是實實

在在的東西

有著實實在在的表皮、內核

與風霜的痕跡。

水果是細致的

當你挑選它的時候，它會意

識到

碰觸自己的是一只男人還是

一只女人的手。

如果你將它拿起，它將經歷

今生最后一次旅行

如果你將它放下，如果你是

一位長頭發的女人

水果，就會在午夜做一個無

人知曉的夢。

但水果不是永恒的。早夭，遺棄和死亡

是如此必然的命運。對于水

果來說

命運是實實在在的東西，有

著實實在在的表皮與內核。

現在，親愛的，你是否想要告

訴我

什么是水果，什么不是

小五

小五是北京遠郊

一條很臟的小狗

三個月前

它被年老的母親

生下，它只繼承了母親

滿身的泥土。

它每天和母親一起吃飯

主人在下午的呼喚

總使它忘記上午挨的棍子

它最喜歡圍著院子

慢慢地走。

它需要消化掉

今天的食物，今天的溫暖，今

天的疼痛

這樣才能在明天，在母親面前

更像一個兒子

在主人面前

更像一條狗

責任編輯 白連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