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要八戒，更須悟空

王　波

最近讀到一聯，覺得對人生頗有指導和規誡的意義。其聯曰：鳥在籠中，恨關羽不能張飛：人處世上，要八戒更須悟空。該聯雖有出律處，但構思卻頗巧妙，分別嵌入了《三國演義》與《西游記》中人物的姓名，又巧用了雙關。尤其下聯，更是引人深思。《西游記》中當豬八戒被唐僧收為徒弟時，他自己說“受了菩薩戒行，斷了五葷三厭”，于是唐僧為其取了別名，喚作“八戒”。豬八戒所說的“五葷三厭”，屬宗教戒條，信徒是不準食用的。五葷，指佛教忌食的五種辛辣蔬菜；三厭，道教把雁、狗、烏龜作為不能吃的三種動物，列為教條。道教認為“雁有夫婦之倫，狗有扈主之誼：烏龜有君臣忠敬之心，故不忍食”。厭，在此是不忍食之意。不過，這五葷三厭是佛道二教的混合物，佛教的“八戒”實際另有所指。八戒全稱“八齋戒”，是佛教為在家的男女教徒制定的八項戒條，包括不殺生，不偷盜，不淫欲，不妄語，不飲酒，不眠坐華麗之床，不打扮及觀聽歌舞，正午過后不食。在我看來，它提示我們人生有一些事情是不能去做的，畢竟“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關于“悟空”的意思。按照佛教的觀點，眾生之所以陷溺于生死輪回的苦海而不能自拔，就在于先天元始而有的“無明”遮障了佛智，使人執著于塵世諸色。貪戀榮華富貴，至死不悟。要破除“無明”，必須窺破紅塵，證悟“空”諦，意識到我、法皆空。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佛學也是“空”學，“空”字乃是佛門教義的根基。如果不參悟空諦，縱然讀遍佛經。也不能成佛。正是有鑒于此，菩提祖師為孫猴子起了“悟空”的法名。孫悟空到最后倒也真的就“悟空”而成為“斗戰勝佛”。

看過《水滸傳》里“征方臘損兵折將”的慘烈之后，對于交代剩下人物命運結果的那一句“無疾而終”，是多么的難能可貴。也讓我們為這些人的命運長出了一口氣。人生短暫，求的正是安然淡定。

(白山黑水摘自《中國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