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養“氣”　文化成“象”

馮衛東

在我們的意識里，一所三百余名教職工、四千余名學生的學校，它的校長應該是剛柔并濟、富有魄力的吧。王笑梅似乎不是這樣的，她始終微笑著，柔婉溫潤，“謙謙君子”，從她的身上，很難感受一點剛性的氣息，很難看到一點諸如當機立斷、一錘定音的“魄力”。她的個性偏于文弱，憑著這樣的個性，她卻領導著學校步入健康發展的“快車道”，成就了學校發展的一番“大氣象”。這猶如一個謎!

說是“謎”，其實并不“神秘”。作為一個管理者、領導者，要取得真正的成功，總離不開、少不了一些特定的“要素”。依我對笑梅的了解和理解，她的“真善美”的人格，以及與這種人格互倚互動的個人文化“雅量”，正是這“要素”之所在，而這些對于“管理哲學”而言，似乎也無神秘之處。

笑梅是一個有口皆碑、無有爭議的“好人”。她的“好”不是“潔身自好”，她沒有半點孤傲之氣，而有著極強的親和力，很能容人因而也能為人所容，很能成人因而也能為人所成，她做校長，似乎就是為了擔起“成全他人”的天職；她的“好”不是“有條件的好”，好得很“徹底”，下屬工作有失誤，教師情緒有波動，她都設身處地為他們著想，給予體諒，設法化解；她的“好”不是“一時的好”，無論是做普通教師時，是做副校長時，還是做“一把手”時，她都給人嫻淑雅靜、善解人意、坦誠公正等印象……有人說，做人做到這個“份兒”上不容易，王笑梅是不是有點累。但我想，這是笑梅的人格使然，是“郁之于內而發之于外”、自然自由的，她在其中一定享受了很多的愜意、滿足乃至幸福；易言之，要她不這樣“好”，怕也很難。

“上善若水”，笑梅喜歡把好的管理比作“水”，順著這個比喻，我想起朱熹的一首詩：“昨夜江邊春水生，艨艟巨艦一毛輕。向來枉費推移力，此日中流自在行。”其實，人格也如水，校長若人格淺薄、鄙陋，縱有再好的策略和辦法，他的管理之舟必將擱淺。

另一方面，校長與教師的文化底蘊也是“水”，水淺無以負大舟。笑梅提出并踐行“校長是學校學習的首席執行官”，從不因行政忙碌而把學習置之腦后；在她的影響下，全校形成濃郁的學習氛圍，“小學成了大學”。讓我特別感佩的是，對那些讀書尤勤的教師，笑梅贊賞有加，呵護有加，一位“一有空就捧著書在讀”的教師在她熱情的關心和鼓勵下進步很快。笑梅不僅給教師讀書以充分的“安全感”、自足感，實際上也鮮明地表達了學校發展教師的一種重要的文化價值取向。

校長自身是“文化人”，他才會以文化的方式關注、管理與發展人，才會關注、管理與發展學校文化。笑梅永遠不會褪去“文化人”的本色：她是優秀校長，也是名師，聽她的語文課，在親切潤朗的言語中，在如切如磋的對話中，在和諧生動的情境中，人們得到的正是一種“文化的享用”；她是名師，也是優秀校長，她的每一項管理實踐活動甚至每一個管理細節都彌散著文化的芬芳，無論是對教師博客的真情應答，還是“感動校園十大人物”的評選與頒獎……都很好地演繹了文化的品格、文化的魅力和文化的生命!

人格養“氣”，文化成“象”。我不知道對作為校長的笑梅做這樣的概括或評價有沒有道理。如果有道理，那么完全有理由說，王笑梅以及她所在的通州市實驗小學，其管理已經進入了一種較高的乃至很高的境界。學校管理學有所謂“三境界”說。即“制度管理一人格管理一文化管理”，她確乎遠遠超越了制度管理的層次，而深得“人格管理”之神、“文化管理”之韻。

也或許，惟有人格管理和文化管理，才是學校管理的務本之舉。只要切實“務本”，我們離管理的“化境”就不會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