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 南
我和妻子茉莉曾經有過很多“電光石閃”的激情時刻。茉莉長得并不艷麗奪目,但是,我非常喜歡她的溫柔,喜歡她善解人意。
婚后生活幸福甜美,我們盡情地享受著屬于我們的美妙感覺。那種兩情繾綣的感覺是醉人的,幾乎每隔一天,我們就要來一次身體的“盛宴”。我們總要調上兩杯紅酒,放上一張CD,融化在彼此的柔情里。茉莉不止一次撒嬌地跟我說,我在床上的表現特別棒。聽到這樣的話,我感覺自豪而滿足,哪個男人不希望讓自己愛的女人滿足呢?
然而,生活是繁忙而瑣碎的。我很快投入到公司一個軟件設計項目中,時間緊,壓力也大。團隊里我是主角,需要不斷地加班加點,深夜回家是常有的事。
一天晚上,我回來得比平時早很多。茉莉穿著性感的吊帶睡裙坐在沙發上看時尚雜志,秀發垂在胸間,燈光下她的乳溝若隱若現,香氣迷人的樣子。我突然感到一種沖動,她也異常興奮,主動配合我。可是我剛剛進入她的身體,沒幾下就“完”了。
我有些尷尬,對茉莉解釋,可能這段時間太累了。她倒也理解,拍拍我,就睡覺了。
第二天晚上,我刻意早點回家,想極力彌補昨夜的“過失”,可是纏綿的前戲過后,我很快又偃旗息鼓。一連好多天,我越想彌補越是如此。我的心情糟透了。
男人這方面不行,自然心事重重。那天,幾個好朋友聚會,我的郁悶竟然被做醫生的潘明一下子看出來了。訴說這一切原由后,潘明說,像你這個年齡段的男人,工作繁忙難免,但對做那事并沒有太大影響。從表面看,你覺得不行了是與繁忙的工作有關,但深層次的原因,則是你對性愛缺乏新鮮感了。這是已婚男人的通病。
所以,他認為,每次性愛的新鮮與否,取決于男人的創意與提前構思。他的經驗是:把“性愛”當做一個“故事”來經營,有情節、角色、時間、地點等要素,任何一個“要素”的改變,都會引出些許不一樣的感受。
“故事”要在哪里展開呢?我問。
潘明說,當然是在床上,但天天都在床上鋪開情節,顯然局限性很大,而且沒有新意。他接著說,新婚蜜月時,兩人見到床都會莫名地興奮,那時“性”致勃勃,容易沖動,不講究地點,“閉上眼睛就是天黑”,躺下去就是一條波瀾壯闊的大河;兩個“易燃”新人,想的只是合二為一的快樂,從不考慮櫻桃放在碟子里好看還是掛在樹上誘人;那是些快活的日子,只要有一張床,整個城市就是兩人的,在夜里演繹激情、高潮,床對兩人而言,就是全部。但結婚時間一長,情況就不一樣了。性愛需要創意,如果創意美妙,自然就會性趣不斷。
潘明的話讓我深受啟發。一段時間過后,我發現臥室的床顯得有些呆板了,就對茉莉說:“我們應該把戰場從臥室搬到客廳的沙發上。”在我看來,沙發上的纏綿雖然“有點兒不正經”,但非常有吸引力。
茉莉欣然同意。于是我們從床上走進客廳,在沙發上纏綿。顯然,沙發上發生的事,無法七平八穩,有點兒走獨木橋的感覺,而且身體必須做好多調整,但我們都覺得,半躺或斜臥在沙發上,會產生許多奇妙的聯想。這時,身體才是“主角”,沙發像種性感的道具。一切顯得不那么完整,但有吃水果沙拉的感覺,不是為了填飽肚子,而是吃出情調來。這一次,我們竟然把性愛做得十分美好,彼此都達到了忘我、瘋狂的境界。
后來,我又發現了一個新地點,那是書房的木地板,非常環保,在書香里裸呈,放掉所有包袱,地板就是舞臺,自由奔放,隨便翻滾。這里帶有放縱意味的改變,可以最大限度地放松神經、肌肉和骨骼,讓身體語言充分調動起來,洋溢著一種肉欲的瘋狂。
后來,我們有了孩子,家里還請來了父母。我們就不敢再肆無忌憚了。于是我們自然而然又成了時髦的“車床一族”。好一陣狂風暴雨之后,我動作迅速地回到駕駛座,后面的茉莉也已穿好衣服,在梳理長發。我熟練地倒車,一會兒工夫就從僻靜的郊區回到了熱鬧的市中心。回到家,從我們鎮靜的神態中,誰也瞧不出我倆剛剛激情的端倪,茉莉又恢復到了純情的模樣。
愛情可以很簡單,有心即可。性愛卻是越復雜越有味,其中地點的選擇與變化,是最容易做到的一個環節,也是最容易出彩的一個環節。我們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