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江 阿玉成

現在,讓我們來回味一下伍皓的“語錄”:
“網絡輿論,要用網絡的辦法來解決,要真正信任網民,用非常坦誠、開放、開明的心態來對待網絡輿論。”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是可以隱瞞的。一切公開透明,就不怕網友來挑毛病,(就算)挑出毛病來,能比‘躲貓貓這個事件本身的毛病還大嗎?”
記者出身的伍皓,一番話在“躲貓貓”事件調查委員會成立之初迅即給高漲的輿情注入了一股興奮劑,然而,一夜過后便深陷“作秀”指責的漩渦,伍皓經受著一場空前的考驗。
記者:你是經過什么樣的啟發想到征集網友的方式調查的?
伍皓:因為“躲貓貓”這個事件本身是一個刑事案件,但是這么一個刑事案件因為警方對死者原因的結論不能讓人信服,所以引發成公共事件。我們最初的想法是,演變成公共輿論事件以后,公眾對這個事實真相渴求非常急迫,所以對于我們宣傳部門有義不容辭的責任幫助公眾了解真相,盡可能還原真相。所以我們組織了網民和社會公眾參與的調查委員會,目的不是代表司法部門查案、辦案,我們也沒有法律意義上的授權。
但是,我覺得知情權、參與權、表達權、監督權也是憲法賦予公民的基本權利。所以我們的目的是從尊重網絡民意,保障人民群眾公民的基本權利,從這個角度協調司法部門,讓我們整個社會公眾、我們的網民參與到案件的偵辦過程中,進入到案發的現場,最接近地去了解真相。
記者:委員會調查結論公布后,反而受到了網友的質疑,你怎么看?
伍皓:我在協調會上專門也跟政法機關、公安機關做了一些溝通,我覺得我們要向公眾開放,我們就要做到100%的開放。但是我確實也沒有想到會有一些不可逾越的法律障礙,我注意到一個細節,比如調查委員會要會見嫌疑人,公安部門實際上是表示接受的,但是隨后是檢察機關提出檢察意見,說這個已經超越了法律的規定,不能會見。關于監控錄像我后面也做了一些了解,監控錄像也是檢察機關提出來,覺得是法律不允許民間人士調閱。
我現在看到網上的一些質疑,我覺得質疑是一劑良藥,也是清醒劑,它能幫助我們進一步完善和改進我們的工作。我當時確實想得也比較簡單,我覺得能讓我們的網民和社會公眾進入現場,就可能最大限度地探尋到真相,能夠接近真相,能夠給社會公眾一個滿意的答復。
記者:你之前也表示過這樣的形式要形成長效機制,現在你對這個說法有什么樣的看法?
伍皓:我們之前的初衷和打算使我們堅定不移地按照這個方向,在今后的各種輿論突發事件,包括比如出現礦難、重大生產事故、公共衛生事件等等,我們都將擴大公民包括網民的參與程度和范圍。我們都可以以類似的形式讓社會公眾和網民更多地參與進來,使這些網民和社會公眾有更多的機會去接近事件的核心現場。
記者:網友質疑委員會成員有你們找的“托”,你怎么回應這個說法?
伍皓:從宣傳部門說來沒有必要去找“托”,把自己引火燒身。 第一,我覺得我們對網絡的輿論一定要尊重,要尊重網絡輿論,不要覺得網民的輿論只是只言片語,通常就是謾罵居多,比較偏激。或者是網民的言論有這樣那樣的缺陷,覺得無足輕重,我認為盡管是只言片語,但是他發表的時候畢竟是經過思考的,這是一種思想,所以我們要尊重。
第二,要敬畏。因為網絡雖然是虛擬的,但是在虛擬的網絡背后是一個個具體實在的人,所以網民是人民群眾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網絡的言論也是民意的重要組成部分,所以我們敬畏網民、敬畏人民,所以我們要常懷這種敬畏之心。
第三,對網民的言論要善用。善用的概念就是真正把網民的言論當成一個改進工作的推動力。正因為網絡的虛擬性,我們可以從網民的言論中獲取到我們在現實生活中根本聽不到的一些非常真實的、貼近人民群眾的心聲, 包括質疑、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