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杰出藝人湯春甫

孫明輝

出天臺縣城北門約3公里就是著名的國清寺,其間有一座高大宏偉的宮殿式的古建筑,稱為“中國佛教城”。這座名聲遠播的古建筑面積達6萬平方米,在此制作和展示中國傳統木雕工藝,各個廳堂展示著全部流程和作品,孔子等名人雕像金光閃閃、神采奕奕、栩栩如生。這座古建筑的主人就是中國高級工藝美術大師、天臺縣僑聯主席湯春甫。

湯春甫的一生充滿著傳奇色彩。他出生在青山綠水環抱著的天臺下湯村,七歲就死了父親,12歲時被送到天臺山華頂林校讀書。讀書之余,他常到華頂寺轉悠,還幫助廟里掃地,打水。他的勤快引起一位老藝僧的注意。老藝僧有心傳藝,對湯春甫說:“你愿不愿意跟我學點手藝?”小春甫正愁學不到本領,爽快地說:“我愿意。”

在老藝僧的傳授下,湯春甫從油漆等最基本技藝開始學起,慢慢地到鉆研雕像技術。有一次不小心將幾滴油漆灑在地上,受到老藝僧的批評,還罰他中午不準吃飯。湯春甫整整餓了一天,好不容易熬到晚上,肚子咕咕叫。他嘗到了饑餓的滋味,下定決心認真學好技藝。從此他學藝更加刻苦,更加細心,整整學了6年才滿師。

1982年,湯春甫在天臺國清寺旁邊創辦天臺山美術館,制作雕像,并營銷文房四寶和書畫名作,搞得紅紅火火。不久,他又把美術館開到北戴河,在這個著名的療養勝地他有幸請到鄧穎超、萬里等許多中央領導同志到館里參觀,并留下墨寶。他以美術館為載體,與文化名人楚圖南、于光遠、沙孟海、蘇淵雷、王伯敏等交往,這些名人也為他的藝術館留下寶貴的藝術品。隨著改革開放,許多寺廟宮觀重新整修開放。湯春甫看到這一現象,想到自己從小學成的雕像技藝,應運而起開始搞雕像。他的天臺山美術館與新加坡“中國佛教法物流通處”合資在新加坡創辦了“特藝公司”,使天臺山雕像走向世界。1989年,湯春甫的美術館制作了218尊雕像,運往新加坡展銷,被東南亞各國訂購一空。同年九月,湯春甫將香樟木雕成的50尊中國歷代帝王像又運往新加坡展銷,引起轟動,新加坡藝術團體授予他“杰出華人”稱號。四年后,湯春甫帶著黃帝、屈原等158位中華杰出歷史人物的雕像出訪美國,展示了中華文化的輝煌文明史,又一次引起轟動,被當地報刊稱為“東方杰出藝人”。

湯春甫使出大手筆制作了罕見的千手觀音雕像,一舉奪得中國工藝美術創造大展9件金獎作品中的第一名。故宮博物院專家組鑒定后,評價這尊高3.48米漆金木雕像“整體造型形神兼備,衣紋手腳等部位處理得滋潤豐滿、巧妙協調,其漆金工藝更是堪稱一絕”。故宮博物院收藏了這尊雕像并給湯春甫送金匾,上書:“造像藝術,國之瑰寶”。

湯春甫屢次獲得大獎,并非偶然,而是有絕技的。他的絕技便是雕像“干漆莢苧”工藝,現在已經列入國家首批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這是非常難能可貴的。“干漆莢苧”這一絕技源遠流長。相傳東晉南北朝時期,有個叫戴逵的人為天臺山各大寺廟雕刻佛像,雕出的佛像造型厚重、線條流暢、神情端莊,令人贊嘆。可是一年以后,佛像出現干裂,傷痕累累,讓人大為吃驚。如何使佛像永不開裂,戴逵父子不斷研究探索,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們終于研究出用干漆、用苧蔴布做原料,經過打磨、烘干、保香、貼金、罩漆等48道工序后,雕像就會不蛀、不霉、不變形、不開裂。由于這一工藝沒有正式的文字記載,只是口傳身授,一代代傳承下來。湯春甫為此歷時20余年研究“干漆莢苧”工藝流程,經過300多次實驗,使這一工藝流程更臻完美。他用的野生苧蔴、原始生漆、千年瓦粉、天然彩石、山灰等都是人間珍品,非常少見,使“干漆莢苧”身價倍增。

由于湯春甫完美地傳承了歷時1800多年的“干漆莢苧”工藝流程,他的造像人見人愛。美國、加拿大、英國、法國、日本、馬來西亞、新加坡等49個國家藝術館收藏了湯春甫制作的2萬多尊大小不一的雕像。

國務院宗教局局長葉小文曾到天臺,非常贊賞湯春甫的成就,欣然命筆題詞相贈。湯春甫對未來充滿信心,他要加深對“干漆莢苧”工藝的研究,使自己更有學問,更有成就,讓雕像走向世界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