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忠
面對經濟不景氣,烏克蘭首都基輔市長列昂尼德,切爾諾韋茨基推出個人專輯,為市財政籌款。據英國媒體報道,切爾諾韋茨基自信歌聲美妙,預計專輯每天銷售能達到100萬美元。這位支持率只有8.2%,推出市民進入墓地掃墓必須交費,安裝防盜門必須交稅的市長炫耀說:“我的唱功非常棒。我想沒有誰能比我唱的好,也許上帝除外。”自己說了不算!自我感覺良好的市長在市政府外對一名老太太演唱烏克蘭歌曲《我的愛人》時,老太太被狼嚎聲刺激的當場暈倒。
想起了有些文人。我們周圍的許多作家弄出了一兩白話白說篇文章,就以為是世界第一,就以為誰都不如他,信馬由韁,到處布道,讓自己站在作品前面滔滔不絕,削弱了作品的張力和影響,模糊人們的判斷。雖然人們沒有像老太太一樣當場暈倒,但許多人嗤之以鼻,嗓子眼里像爬著螞蟻。
文人要有深厚精神擔當的品格,這種品格體現在憂國憂民、濟世救國的人文情懷。孔子大道天下,屈原眾醉我醒,范仲淹憂先樂后,五四的啟蒙精神,魯迅的孤獨吶喊,巴金的家春秋等等,無不體現了中國知識分子的敢于擔當的精神品格。
在一些不正常的年代,文人政治情懷與政治現實尤其是某些政治權力不協調,導致文人屈從或者喪失獨立擔當的品格。但文革結束以后,寬松的精神環境,進一步激發了文人的意識覺醒,文學成為文人的人文擔當的重要載體,曾經引領思想解放。但是,慢慢的,因為有些文人的自我放逐,過于關注自己的內心宣泄,逐漸從思想、民本、社會批判領域后撤,致使文學相對處于邊緣的位置。
整個知識界也嚴重存在這個問題。葉匡正說:“知識分子生活的墮落早已不是什么新聞了。正如鄒靜之在《操場》中所揭示的,他們不僅喪失了獨立的思想能力和對社會事務關心的能力,也喪失了生活的能力,愛的能力,更談不上對知識和真理的信奉了。知識分子曾被看作是知識的衛士、社會的良心,他們對真相、真理的熱愛,曾是他們首要的美德,然而這種美德,在今天的知識分子中竟成了一種稀缺資源。他們淺薄無聊的形象,不僅損害了一個時代知識分子的權威,更貶低了知識和真理在民眾心中的影響力和價值。”
文人注重日常敘事,本是好事,非常有利于改變刻板的宏大敘事的程式。但日常敘事不可能不涉及重大問題,回避重大問題和宏大敘事,沒有精神擔當的正確判斷和品格,文學豈能不被邊緣!
所幸,并不是所有的文人都自娛自樂、自我膨脹。一些文人在精神匱乏、生態惡化、差距懸殊等大是大非問題上既有生活政治的情懷,也有思考政治、推進政治文明的情懷,他們站在時代潮頭,與國家和民族共命運,共同承擔社會責任,寫出了不少鼓舞人心有助于問題解決的好作品。
有人要求切爾諾韋茨基下臺,稱他不會關注民生、自以為是、任意作為“威脅國家安全”。看來市長靠唱功拯救基輔是個笑話,市長的主業應該是制定可行的計劃,擺脫經濟危機。信口開河的作家也應該考慮公眾感受,一定要讓作品說話,讓作品表現公眾良心,完全的自我陶醉會讓文人邊緣,也會讓文學邊緣,還會讓文學失去寶貴的引領和審美價值。
責任編輯:單永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