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不晚,在明朝
利瑪竇是耶穌會的傳教士,歷史上第三撥來華的基督教人士。
《利瑪竇中國書札》收錄的是利瑪竇當時寫給他的會長和朋友們的書信。對部分中國讀者來說,以下內(nèi)容可能會是最先引發(fā)興趣的部分——
(1)這就是南京,那座在中國人的眼中,世界上最壯觀美麗的城市。事實上,我也認為這是所有這些東方城市中最美麗的。
(2)我發(fā)現(xiàn)了他們十分完善的治理國家的方式。沒有任何宗教的組織結(jié)構(gòu)能與他們的立法制度相比,非常規(guī)范,各司其職。
(3)如果說中國沒有偉大的哲學家,是因為他們從沒有過真正的哲學。但一旦有人教給他們,他們會在許多方面超過我們的。
(4)這個國家重視讀書,對科學很感興趣,但是,很藐視武力。
(5)中國人十分崇拜一些神像,可愿望未能實現(xiàn)時,他們會毫不留情地砸毀這些神像。可很快又會平息下來,再拜其他神像。
(6)由于我們的建筑風格與他們的截然不同。我們便成了他們參觀的對象……如果要是收門票的話,我們還能賺一些錢呢。
(7)每當我到一些人家拜訪時,都得到了盛情的款待。而他們的妻子和孩子會從各個角落里冒出來,跑來看我。
作為傳教士,利瑪竇談得最多的是信仰。在他看來。中國人缺乏崇高的精神生活,“他們將現(xiàn)世視為天堂,沉醉于盛宴戲曲、歌舞笙簫和世間一切陋習”。晚明的社會風氣有股爛蘋果的味道,但顯示利瑪竇過人之處的并非這種旁觀姿態(tài)的批評,緊接著他說:“正像世界各國的高官顯貴們一樣,他們也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盡情地享受著這一切。”(龍坪)
薄命紅顏
三國的女人,即使貴為皇后太后,下場往往也很凄慘。宮廷里被鳩殺賜死乃至當場被一劍穿心的,也不在少數(shù)。比如曹丕的妻子甄氏,雖曾被看相的看出有“貴不可及”之相,命運仍然只能用不幸來概括。她先是成為袁紹兒子袁熙的媳婦,丈夫兵敗,她披頭散發(fā),只知躲在屋角嚶嚶哭泣。然因“蓬頭垢面。不掩國色”,她還是被首先沖進袁紹內(nèi)府的曹丕看上了,幾乎是不由自主地被曹丕弄上了床(傳說,曹家三雄,當時都曾看上這個女人,曹操甚至認為自己攻下鄴城,正是為了這個女人;至于曹植,他驚才絕艷的《洛神賦》,原型也可能取自甄妃)。
這女人既有傾國傾城貌,也有多愁多病身,此外她很可能還是一個“冷美人”。有件事,古人作為美德來歌頌。我卻只從中看出傻來。在她本該是個歡奔亂跳的女孩之時,有一次有人在街上表演馬術(shù)。表演的場地正好在甄氏家的窗下。眾姐妹都擠到窗前瞧熱鬧,唯獨這位甄姑娘,表情冷漠,一臉不屑。“你快來看呀,真好玩。”眾姐妹說。“這種東西是女孩子家看的嗎?”甄氏回答。
曹丕討來這個老婆,想必無趣得緊。在他成為魏文帝之后,為了效法黃帝“子孫蕃育”,便也“廣求淑媛”起來。甄氏雖沒有林黛玉葬花的雅興,也不敢公然頂撞自己已是皇帝的丈夫。但一張冷臉在曹丕面前端進端出,想來總是難免。結(jié)果怎么樣呢?還能怎樣,曹丕縱然極富文士風華,這時還是露出一副獰惡的暴君嘴臉,用一杯毒酒把她殺了(附帶提一下,論殺人,曹丕實在是一點不輸于乃父的)。
相比較而言。曹植的妻子當年被曹操“賜死”,也許更悲慘些。這姑娘干了什么壞事,以致非得被人奪去那一縷香魂呢?唉,為了討自己風華絕代的丈夫歡心,她穿上了一件漂亮的華服,正在曹植面前轉(zhuǎn)著圈子,不料被此時“無言獨上西樓”的曹操看到。由于曹操素來節(jié)儉,嚴禁家人穿上綾羅綢緞,又由于當時曹操正對曹植一肚子沒好氣。一聲令下,一位愛美女性便命赴黃泉。(周澤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