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山在那里

包光潛

1924年，對于登山愛好者來說，是一個非常值得紀念的日子。攀登喜馬拉雅山的偉大先驅——喬治·馬洛里隨著一朵彩云永遠飄蕩在珠峰之巔。

誰也說不清楚，喬治·馬洛里是個失敗者還是個成功者。至于他在那一場暴風雪來臨之前，到底有沒有成功登頂至今仍然是個謎。不管事實如何，所有的登山者都不認為他是個失敗者。他把自己的肉體化作山神的翅膀，為后來者增添勇氣和力量；他把他的眼睛永遠留在雪山之巔、神靈之側照耀著白色的黑暗。

從1921年到1924年，英國登山隊員三次從北坡發(fā)起向珠峰的挑戰(zhàn)，盡管都以失敗告終，但卻積累了經(jīng)驗、磨煉了意志，更重要的是造就了喜馬拉雅攀登史上的偉大先驅馬洛里。1921年6月26日，馬洛里一行在完全不清楚珠峰的天氣、地貌的情況下到達絨布寺，他們憑著執(zhí)著的信念仰望珠峰、等待時機。在3個月的勘察過程中，每天都在尋找攀登的路線，他們終于在9月23日早晨到達北坳，并測出此處海拔高度為6985米……1922年英國登山隊再次來到絨布寺，重整旗鼓，從失敗的地方再次攀登。在兩個月的艱難攀登中到達了8300米的高度。面對7名夏爾巴人被雪崩奪走生命，他們以退為進，將熱淚灑在臨頂之處，巔峰可望卻不能即刻到達。

1924年，馬洛里毫不氣餒地又來到珠峰的北坡，有的戰(zhàn)友退卻了，而他仍然堅持，像朝圣那般虔誠。當美國《紐約時報》的隨隊記者追問馬洛里為什么還要來攀登珠峰時，馬洛里顯得極不耐煩。為了盡快地打發(fā)記者，他毫不客氣地說：

“Because

it

is there!”

這就是登山界的經(jīng)典名言：因為山在那里!

是的，因為山在那里。

因為山在那里，所以我要攀登。這句淺顯的話里有著豐富的內涵。我時常在琢磨，人的行為都帶有目的性嗎?那么，我們又如何理解“有心栽花花不開，無意插柳柳成蔭”呢?凡事過于功利或急功近利，未必功成利就。怡情養(yǎng)性之事，多為隨意而為；個人喜好之追求，不求善果，但愿有賞心悅目的過程，即使著意而為也不會刻意而終的。

不要問我從哪里來，也不要問我到哪里去；不要問我為什么這樣而不是那樣；不要問我為什么愛你或者恨你，因為我愛，因為我恨。

每個人都在山上行走或者攀登，因為山在那里!

選自《國門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