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竹青
“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楊柳枯了,有再青的時候;桃花謝了,有再開的時候……”
隨著“叮鈴鈴”的晨讀鈴聲響起,一天的學習生活拉開了帷幕。語文委員張穎慧大步流星登上講臺,開始了她的領讀生涯。前排幾個見風使舵的小個兒馬上高聲朗讀起剛剛學過的朱自清的散文《匆匆》。
古人云:“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其實,我們的讀書聲根本談不上聲聲入耳,只能叫鬼哭狼嚎,讓人聽了渾身不自在,起“小米疙瘩”。好在這一切大家都司空見慣,見怪不怪。講臺上,張穎慧用雞毛撣子撣撣講桌和板凳,坐下來,雙手捧著課本,大聲領著同學朗讀。可屁股沒有坐熱,下面已是人仰馬翻,不可收拾。前面兩個同學吵起架來,后面的同學,說話的說話,打鬧的打鬧。咿,是誰在引吭高歌?那曲調分明是《發如雪》。沒法子,張穎慧只好站起來,順勢抄起一根教桿。先對前排的進行“暴力整治”,近水樓臺先得月,張志鵬的胳膊被教桿不
輕不重的“冒犯”了幾下。
就這樣,張穎慧看見“不法之徒”就“賞”他幾下,一路走來,紀律大有好轉,許多同學捧起了課本。
處理完這一切,張穎慧正欲結束“掃蕩”,忽然一條“漏網之魚”進入她的視野——王著金,這小子正沉浸在漫畫故事的緊張情節之中,他對周圍的一切無動于衷,達到了物我兩忘的境界。張委員勃然大怒,當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王著金桌前,手中的小木棍果敢堅定地落在王著金的手臂上,“哎喲喲——”只聽一聲慘叫,回過神來的王著金夸張地大叫一聲,迅速收回“贓物”,丹鳳眼瞇縫成了一條線,笑嘻嘻地說:“喲,張大媽,到這兒來串門也不說聲兒?”這一下好了,原本沉默的教室爆笑起來。幾個擅長特技表演的學生趁機渾水摸魚,模仿動物的叫聲:“嘎嘎”“咯咯”“嗚嗚”地怪叫,教室成了動物大合唱了。
張穎慧霎時羞得面紅耳赤,自知不是王著金的對手,把怒氣撒向嘲笑她的眾人:“笑什么笑,讀書,快快讀書!”全班稀稀疏疏的有幾個響應的,哩呀哇啦地讀起書來。王著金還在嘟嘟囔囔:“關你什么事?想管我。”惹得同位鮑英杰發話了:“我說王頭兒,你能不能安靜點兒,是吧,張姐?”此時的張穎慧看誰都不順眼,見老鮑不“老實”,巴結也不看時候,“啪!”教桿揚起又落下……行為的實施者揚長而去,受害者不失時機地揀起一塊粉筆頭。“原子彈的干活……”話音未落,便傳來“哎喲”一聲,張穎慧回頭看去,鮑英杰早已當起了“良民”,中規中矩地讀書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張穎慧直接在黑板上記名,可粉筆還沒落下,有人跑上去把那三個字迅速擦去,氣宇軒昂地走下講臺。張穎慧無奈,只好搜尋下一個目標。但凡有人開了頭,就有跟著學的,諸君如法炮制,結果黑板上一個人名也沒有落下。張穎慧一籌莫展,眾人有恃無恐。場面越加不可收拾。
“老師駕到——”門開了。瞬間,全班的讀書聲又響了起來——
“……聰明的,你告訴我,我們的日子為什么一去不復返呢?——是有人偷了他們罷:那是誰?又藏在何處呢?是他們自己逃走了罷:現在又到了哪里呢?”
(指導教師田樹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