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善行讓你得到奇跡

楊小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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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靳希在《藍色連衣裙》里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1909年的春天來到了俄亥俄州的克利夫蘭城，可是，她沒能給蓋特街帶來新面貌。蓋特街又臟又亂，蓋特街是條短街，但走過這條街的人都嫌它太長了，住在這兒的人都很窮，他們為生活奔波卻收益不多，他們的屋子多年沒有油漆刷了，院子里連自來水也沒有，蓋特街上沒有人行道，沒有路燈，街道另一頭的鐵路給這兒增添了更多的嘈雜聲和塵土。

春天來了，別的街上去學校讀書的小姑娘們都穿上了漂亮的新衣裳。但蓋特街的小姑娘還是穿著穿了一冬的臟罩衫，她學習起來可真用功，懂禮貌，見了人總是笑瞇瞇的。可惜，她的臉從來也不洗，還有一頭蓬亂的頭發。

一天，老師對這個小姑娘說：“明天你來上學以前，請你為我洗洗你自己的臉，好嗎?”

第二天，小姑娘洗干凈了臉，把頭發梳得整整齊齊。放學時，老師又對她說：“好孩子，讓媽媽幫你洗洗衣服吧。”

可是，小姑娘還是每天穿著臟衣服來上學。“她的媽媽可能不喜歡她?”老師想。于是老師去買了一套美麗的藍色連衫裙，送給了小姑娘，孩子接過這禮物，又驚又喜，她飛快地向家里跑去。

第二天，小姑娘穿著那套美麗的衣服來上學了，她又干凈又整齊又漂亮。

做爸爸的看到穿著新衣衫的女兒時，他不禁暗暗說，真沒想到，我的女兒竟這么漂亮!當全家人坐下吃飯時，他又吃了一驚：桌子上鋪了桌布!家里的飯桌上從來沒用過桌布。他不禁問：“這是為什么?”

“我們要整潔起來了。”他的妻子說，“又臟又亂的屋子對我們這個干凈漂亮的小寶貝來說，可不是個好事。”

晚飯后，媽媽就開始擦洗地板，爸爸站在一旁看了會兒，就不聲不響地拿起工具，到后院去修理院子的柵欄去了。第二天晚上，全家人開始在院子里辟一個小花園。第二個星期，鄰居開始關心地看著小姑娘家的活動，接著，他也開始油漆自己那十多年未曾動過的房屋了。這兩家人的活動引起了更多的人的注意，于是，有人向政府、教會和學校呼吁：應該幫助這條沒有人行道、沒有自來水的街上的居民，他們的境況這樣糟，可是他們仍然在盡力創造一個美好的環境。幾個月后，蓋特街簡直變得讓人認不出了：修了人行道，安上了路燈，院里接上了自來水。小姑娘穿上她的新衣服的六個月后，蓋特街已經是住著友好的、可敬的人們的整潔街道了。人們管這叫“蓋特街的整潔化”，這個奇跡愈傳愈遠。其他城市的人們聽到這個故事，也開始組織他們自己的“整潔化”運動，到191 3年，有上千個美國城鎮組織了修理、油漆房屋的活動。

一位老師小小的菩行卻引發這樣一個奇跡，誰能料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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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名片已經有些時間，徹底決定告別名片是參加了幾次NGO環保論壇之后。在平時工作參加的各項活動中，經常有人要求交換名片，每每請求他(她)拿出本子寫上自己的聯系方式，于是，對方問：用完了嗎?當得知已經停止使用名片，對方一般都會很好奇的問：為什么?

為什么?

一本在坊間流行的書也許不是所有企業中人和政府中人看到過的，這本書名字是《一江黑水：環境挑戰中國未來》。書的作者是駐紐約的中國問題專家伊麗莎白·埃克諾米(Elizabeth Economy)。在書中我們看到這樣的描述：中國經濟雖急速前進，但環境卻已“大躍退”。中國生態問題的影響也波及到海外。中國超越美國，成為全球最大的溫室氣體排放國，速度超過多數人的預期。

筆者舊文《透過水污染反思發展模式》曾經引用多家媒體統計數據說明中國近年來水污染的驚人現實：根據國家環保總局和國家統計局聯合發布的《中國綠色國民經濟核算研究報告》顯示：2005年，全國一半的城市市區地下水污染嚴重，一些地區甚至出現了“有河皆干、有水皆污”的現象。2006年全國因包括水污染在內的環境污染造成的經濟損失為5200多億元，約占當年國內生產總值的4％。中國環境監測總站在2006年對113個環保重點城市月均監測取水總量為15.9億噸，其中不達標水量4.4億噸，占總量的27.7％。我國首次農村飲用水與環境衛生現狀調查結果顯示，44.36％；的農村飲用水未達到基本衛生安全。全國有三億多農村人口飲水不達標，其中因水污染造成九千多萬人飲用水不安全。2006年國家環境監測網實際監測的745個地表水監測斷面中有28％的斷面為最劣等水質。據《2006年中國水資源公報》淮河的開發利用率為54％，黃河為60.9％，海河高達74.9％。過度開發導致這些河流枯水期基本沒有生態流量，大大降低了流域水體的自凈能力。

如果還不夠震撼，這里還有2008年的數據：2008年民間環保組織綠色和平就中國水污染情況發布文章：中國人均水資源占有量不足2200立方米，只有世界平均水平的三成，是全球人均水資源最貧乏的國家之一。2006年，中國廢水排放總量達到536，8億噸，其中工業廢水排放量240.2億噸，占排放總量的44.7％。廢水排放居于前四位的行業依次為造紙、化工、電力和紡織廢水排放量的53.9％。中國的江河湖泊已經成為工廠傾倒有毒廢水的下水道，造成水污染事件不斷在中國發生。2008年9月10日中央政府門戶網站刊發新華社記者王汝堂報道：近年來國家確定的水污染治理重點流域范圍不斷擴大，目前總面積已占我國國土面積40％。《商業周刊》報道：世界銀行估計，從中毒致死的水產品到人類的慢性疾病，污染造成的危害每年導致中國國內生產總值損失近6％。

所以，很多環保NGO成員將收集來的各種空白紙片制作成名片，將每一寸紙張都利用到極致。一張小小重復利用的紙片背后是對環境問題深切的關注和持續的環保理念以及持久進行的環保工作。NGO，英文“non-government organization”一詞的縮寫，是指在特定法律系統下，不被視為政府部門的協會、社團、基金會、慈善信托、非營利公司或其他法人，不以營利為目的的非政府組織。

NGO在全球范圍的興起始于20世紀80年代。隨著全球人口、貧困和環境問題的日益突出，人們發現僅僅依靠傳統的政府和市場兩級還無法解決人類的可持續發展問題。作為一種回應，NGO迅速成長并構成社會新的一級。

NGO不是政府，不靠權力驅動：也不是經濟體，尤其不靠經濟利益驅動。NGO的原動力是志愿精神。

一個發達的現代社會需要發達的非政府組織。據調查，美國非政府組織總數超過200萬個，經費總數超過5000億，工作人員超過900萬人。非政府組織的經濟來源主要是社會及私人的捐贈。比如美國有力量極其強大的各種私人基金會支撐美國的各種NGO。同時，國家從稅收上確立捐贈部分可以抵稅的制度，以鼓勵捐贈。

中國NGO主要集中在環保領域、婦女領域、扶貧領域，如北京的“自然之友”、“地球村”、“淮河衛士”、“綠家園志愿者”，天津的“綠色之友”、江蘇徐州的“綠色之家”、“阿拉善SEE"等。

國家、市場、公民社會這三者不斷地彼此互相影響。NGO就是公民社會的力量，把社會上的公民組織起來，發揮對公共事務的影響力，要求國家去約束市場的力量。國家具有公共性質，但是有時候會“政府失靈”，不能反映民意，這時候要由NGO代表公民社會的力量來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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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民族文化的核心和精髓，就在于“和合”二字。“和”、“合”二字均見于甲骨文和金文。和合，就詞義本身而言，“和”，指和諧、和平、祥和；“合”是結合、合作、融合。“和合”是實現“和諧”的途徑，“和諧”是“和合”的理想實現，也是人類古往今來孜孜以求的自然、社會、人際、身心、文明中諸多元素之間的理想關系狀態。

這種和諧意識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天人合一”，指人與自然關系的和諧；二是“中庸”，指人際關系，即人與人、人與社會關系的和諧。老子提出“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老子》第42章)，認為道蘊涵陰陽兩個相反方面，萬物都包含著陰陽，陰陽相互作用而構成和。這是宇宙萬物的本質以及天地萬物生存的基礎。老子講“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子第25章》)，認為宇宙間有四大，人居其一，人以地為法則，地以天為法則，天以道為法則，從一個側面確立了人與天的相互關聯。

《周易·文言》明確提出：“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時，與四時合其序，與鬼神合其兇吉，先天而天弗違，后天而奉天時”的順應自然的“與天地合德”的思想。《黃帝內經》則提出“天人相應”的命題，強調人與天地相應，與四時相副，與天地如一。天人同構，人體的小宇宙與天地的大宇宙相對應。

錢穆先生說，中國文化的偉大之處，乃在最能調和，使沖突之各方兼容并包，共存并處，相互調劑。“天人合”是古代中國人處理自然界和精神界關系所持的基本思想，其突出特征是：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服從自然規律，人性即天道，道德原則與自然規律一致，人生理想就是天人諧調。

文化上的精粹體現在民間人與自然的關系則顯得更為直接，例如保護環境、水、資源的中國民間環保公約由來已久。例如“護林碑刻”，其表現形式既包括含有護林內容的刻碑，也指載有護林內容的摩崖石刻；既指專門護林碑刻，也包括有護林為主要內容的各類碑刻。資料顯示：目前發現的最早護林碑是山東萊州市大基山道士谷入山路口北魏時期鄭道昭書寫的護林摩崖石刻。刻文曰：“此大基山人中明口及四面巖頂上，滎陽鄭道昭掃石置五處仙壇。其松林草木有能口奉者，世貴吉昌，慎勿侵犯，銘告令知也是!”

現存于陜西黃陵縣黃帝陵園軒轅廟內立于北宋嘉祐六年(1061)的古碑保護林木主旨清楚可見：“……不畏公法之人，愚徒之輩，潑皮歹人，砍伐柏樹，毀壞建筑，許諸人捉拿到官，痛行斷罪。”此外還有四川大足縣、甘肅成縣、陜西省黃陵縣軒轅廟元代元泰定帝泰定二年(1325)的圣旨碑、明崇禎元年(1628年)福建省浦城縣石濠村的“合鄉禁約”碑等。

進入清代，護林碑刻已如滿天星般散布在長城內外、大江上下，可以說，迄今為止，除西藏等少數幾個省(區)尚未發現外，其余20多個省(區、直轄市)都或多或少存在。直到民國，在國內各地也有僧侶、民間自發、民國政府關于保護水土和森林的公約石碑遍立與國內各地。

隨著經濟發展的要求，快速和過度開發破壞了生態環境，在經濟得到長足發展的今天，我們也犧牲了環境，打亂了自然的平衡，日益惡化的水環境、空氣、沙塵暴成為經濟發展的阻礙。

一些地方過度追求區域GDP排名，本著先污染后治理，先要數字漂亮和經濟規模好看，忽略了對環境的保護。

過往媒體資料報道：經濟增長是中國的生命線。一代人的時間里，中國成為世界工廠。數以億計的農民離開故土走入城鎮，脫離貧窮邁向小康。為接納新生的工人階級，一座座大城市一夜之間拔地而起。經歷了20年的雙位數增長后，中國有望在未來10年內成為全球最大的經濟體。不過所有這些成長都代價高昂。無節制的工業化導致中國2／3的河流湖泊嚴重污染，甚至無法用于工業，更別說農業灌溉和飲用了。按歐洲標準，中國5.6億的城市人口中，僅1％的人能呼吸到安全的空氣。耕地極度緊缺的情況下，受污染的洪水又毀壞了大量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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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慶幸的是，由于環境惡化加速的現實已經需要刻不容緩的治理，中國政府開始引入節能減排舉措：2006年至2010年的5年規劃中，節能減排目標設定達幾十個。奧運前綠色和平組織針對例如水，空氣，城市環境等方面環保問題提出建議：在奧運會后的走訪中，市民一致表示北京的城市環境有了很大改善。

全球經濟危機導致中國市場經濟也同樣遭遇寒冬，隨著經濟增長減速，中國政府加快清除污染的工作緊張，《可循環經濟法》的制定都直接標示著中國政府治理環境的決心和為未來發展的可持續性的期待。資料顯示，中國政府計劃到2020年將可再生能源發電量所占比例從目前的16％提高到23％，與歐洲的目標相仿。另外，到明年底，中國政府計劃將單位經濟產出的能耗和水耗分別較2005年降低20％和30％。

但一個難以忽略的事實是，政府、企業、民間NG0和民間普通大眾、媒體之間的溝通管道并不一定通暢。

例如：

1對企業社會責任的誤解，認為企業公益行為就是單項支出，不可以求得回報；

2民間NGO組織資金短缺，生存艱難；

3民間NGO素質良莠不齊，由于進入門檻低，很多心懷不良企圖者利用造福民眾的幌子欺世盜名伺機詐騙。新京報報道：打著中華環保基金會、中國兒童少年基金會等項目名義，身兼多家公司法定代表人的徐莉華四處行騙，共騙得千萬余元。目前，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作出一審宣判判處其無期徒刑。

4信息通道不通，企業公益環保的社會營銷舉措往往被媒體誤解為作秀。

5民間小型NGO粗放式存在，沒有規范化的發展趨勢，對國家相關政策了解不深，很難得到國家或者有資質的機構資助。

民間組織或者企業承擔環保責任只是單方面的投入嗎?顯然不盡然，瀏覽政府環保計劃不難發現，參與環保工作不僅是企業實現社會營銷的一個很好的通道，具有良好的社會價值和企業無形資產的利益回報，利于企業品牌和企業形象傳播美譽度提高。

同時作為社會成員的企業家進入社會公益層面時，他代表的不僅僅是個人還有所在企業的形象，企業家的精神領袖的作用對良好社會公益活動在整個社會被認知被參與有著積極的作用，不爭的事實是，企業家往往在企業擔當重要領導職務，因為良好的社會公益活動得以在媒體上曝光，對他所領導的企業也有品牌傳播效應和企業形象美譽度的提高作用。

同時投資環保事業也是一個產出豐厚的“好生意”。資料顯示：中國境內綠色企業的一項調查發現，迫切的需求催生了迅速的創新。中國重金投入工業、基礎設施和城市建設，迫切需要修補環境，各種環保、節能、污水治理、治理環境污染的設備、環保生態旅游

項目等等成為投資熱點。

中國的企業也在尋找節能的各種途徑，例如房地產開發的建筑能耗正在為眾多優秀的地產品牌公司日益提升到下一步的戰略規劃中。分析師預計，2000至2030年間，將有約4億人口(超過美國和加拿大的人口總和)從農村遷入城市，這期間全球的新建筑將有約一半出現在中國。

遠大空調正幫助改變現狀。它的空調以廢熱或天然氣等燃料驅動壓縮機，而不用電，這使產品的單位能效比傳統空調提高2-3倍。

海爾將低成本制造與先進技術相結合。作為2008北京奧運會唯一的白色家電贊助商，海爾為全部37個比賽場館提供了31類6萬多件節能環保產品。例如，擁有32項專利技術的雙動力洗衣機，洗凈比提高25％，水電消耗卻減半：5353臺自然冷媒冰箱，對臭氧層沒有任何影響；海爾還鋪設了2864平方米的太陽能集熱板，為太陽能空調和熱水器供熱，每年可節電242萬度，碳減排約2140噸。環保組織綠色和平對此評價：“海爾大力推廣應用太陽能空調的舉措不僅有利于環境保護，還有利于提高能效。”海爾集團高級副總裁周云杰表示：“我們不僅在中國市場推廣綠色產品，還要為全球消費者提供更加環保節能的家電產品。”根據海爾的“十一五”計劃，到2010年底，新產品開發中，綠色產品的比例將達到95％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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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6月5日世界環境日筆者在國內著名NG0阿拉善SEE生態協會五周年論壇現場采訪時注意到，現場協會成員對可循環經濟的理解有著較為獨到的見解。

該協會資深成員宋軍認為：阿拉善SEE生態協會首先做好阿拉善協會的自我發展，強化我們的操作團隊的供應能力。其次，盡可能地資助中國的一些草根NGO。同時他提到目前他所在公司在阿拉善當地正在進展一種以環保為主旨的新的生態旅游模式。他介紹說，這是一種既能保護當地自然資源，并且能夠令企業發展更為持續的新的生態旅游模式。

一個女教師小小的善行改變了一個街區，一個國家人們對自我價值的認識，對自我環境的改善。那么，我們有理由相信，如果有更多人更多善行出現，我們的社會和國家將更加美好。

盡管有人認為參與社會公益工作和環保工作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經濟發展就是要先污染再治理”、“理想主義的傻子”、“既得利益者的無病呻吟”等等負面論調，但縱觀國家環保政策和越來越多諸如淮河衛士霍岱珊先生那樣“再苦再難”也不拋棄環保理想人士的踴躍參與，我們有理由相信，可持續經濟是未來全球和中國經濟發展的主要方向，同時在中國環境得到改善的同時也會有為數不少的人因為參與環保投資環保項目而獲得豐厚的經濟效益，認識到產生效益未必要污染以環境為代價賺取微薄利潤，保護環境、治理環境同樣可以產生效益。

最后，特別感謝《光明日報》記者馮永鋒先生和阿拉善SEE生態協會為本文完成提供機會和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