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新東方“贏利秘技”

張菡之

背景：北京的張先生十分欣賞新東方的領導俞敏洪，所以在給自己的孩子選擇英語學習班的時候就到北京一個新東方的分支機構報名學習。但，一萬多元的學費，這個掛著新東方牌子的分支機構卻以各種理由拖延開具發票，試圖采用這種方式免開發票，多次協商未果的前提下，張先生將自己的遭遇和事情的整個過程公布在自己的搜狐博客上，搜狐博客推薦后幾萬點擊量另張先生十分驚訝，更讓他驚訝的是，很多“蒙面人”換穿各種馬甲上他的博客留言謾罵，譏笑他小肚雞腸，嘲諷他要發票是為了報銷。

隨后，新東方總部派人與張先生聯系，希望他撤掉文章，并給他開具了已經拖延已久的發票，就此，張先生再次在博客上撰文如下：看了這么多朋友的留言，讓我很感慨。先告訴大家，新東方發票的事已經有了解決。昨天他們就來電話，說是發票可以開了，讓我什么時候方便去取。但此事令我不開心，也要告知大家。因為那天我給他們的管理部門打了兩個電話，先打一個，說是讓我再打另一個。當打通了另一個時，我就先說：我只能打這兩次電話了，如果你再不能解決，我第三個電話就打給稅務局了。然后就陳述了過程。然后呢，就是第二天就告訴我可以開發票了，也沒有再說發票機的事兒。

按正常的理解，此事已經解決了。但我在此要說的是：為什么一定要等我發狠，說是要找稅務局了，才能馬上開發票了呢?正常的消費行為，大家不能正常地處理么?我花錢讓孩子學習，是我的正常的消費行為，我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消費者，沒想著要找麻煩。可現實的結果卻是一定要讓我以一個惡人的姿態，威脅他們一下，才能解決。其實看到此的朋友都可以想想，一個社會里的人，如果什么事都一定要激化起來之后才能解決，而正常的行為本身，卻不能達到正常的結果?那我們這個社會，不是存在很大的危機么?

我的切身體會就是這樣，我當了惡人后，竟會得到了我想要的正面的結果。這本身的過程，令我無語。

一些朋友的留言質疑我開發票的目的，這不在本文討論的范圍。可以看看稅法或是工商行政管理法，開發票本身是和諧社會建設的重要一環。不論你出于何種目的，只要你消費了，開了發票了，就是對社會的貢獻。也是對你權益的最好的保護，更是你作為公民的責任。

至于有人留言說，我寫這篇博客是為了出名兒，我，我我，我當時就笑了。套用那個手機上流傳過的笑話兒，說我以此想出名，上帝笑了。大家可以看到，我在本處博客的名稱本身就不是我的名字，因而也更無出不出名的必要。我也對一些開博客的朋友再一講，別把博客當成負擔，就是一玩兒。開這個博客的目的，也是唯一的目的，只是記錄一下我的生活和思考的軌跡。在此結識了一些朋友，是我寫博客的計劃外收獲，我很高興在此結識了很多朋友，也很高興有很多朋友認真地看我的博客，并給予了很多很好的意見。你們的支持，也是我堅持寫下去的重要原因。因此，在寫作時，我都想著，自己是面對朋友們，一定要認真地寫好，方能不負朋友們的厚望。

在此，我還要聲明一下，就是我對俞敏洪先生是非常敬佩的。是他，本是一介書生，竟能把一個理念，做成了一大產業，自己也獲得了巨額的財富。讓我遇到的發票問題，也許就是一個偶然，也許就是一個意外，都不要緊。但于我說來，就是產生了這些很不好的感覺，所以我就寫下來了。但對俞敏洪先生的敬佩之意，并未減低。

倒是希望大家想一個問題：和諧社會的建立，是與我們每個人的行為相關的。大家應該一起努力，避免這種激化矛盾的事再出現。

知識：發票是什么?

發票是財務收支的法定憑證，是會計核算的原始憑證，是一切從事生產經營的單位和個人在銷售商品、提供勞務服務以及從事其他業務活動取得收入時向付款方開具的銷貨票據或營業收款憑證，當然也是稅務稽查的重要依據。

實行增值稅的單位所使用的增值稅專用發票還應有稅種、稅率、稅額等內容。稅務機關是發票的主管機關，負責發票印制、領購、開具、取得、保管、繳銷的管理和監督。

根據1993年12月12日經國務院批準，由財政部發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發票管理辦法》的規定，發票是指在購銷商品、提供或者接受服務以及從事其他經營活動中，開具、收取的收付款憑證。據此，在我國境內經濟活動中的一切單位和個人，在銷售產品、商品和提供勞務服務以及從事其他業務活動取得收入時提供給付款方的各種收款票據以及收購單位和扣繳義務人支付個人款項時開具給收款方的各種付款票據，都屬于發票的范圍。

為什么對方試圖以拖延時間讓消費者不要發票呢?

發票和企業所交稅款密切相關，由此可以推斷出的是，不想開具發票是希望可以以此種方式避免交稅。

納稅義務人采用各種手段逃避納稅的行為具體可分為兩種：(1)采用非法手段少納或不納稅的行為；在西方國家一般稱“逃稅”，在我國稱“偷稅”、“抗稅”、或“漏稅”，(2)采用合法手段少納或不納稅的行為，稱為“避稅”。狹義的逃稅指納稅義務人采用非法手段少納或不納稅的行為。偷稅是指納稅人以不繳或者少繳稅款為目的，采取各種不公開的手段，隱瞞真實情況，欺騙稅務機關的行為。按照新《稅收征管法》第六十三條的規定，偷稅的手段主要有以下幾種：一是偽造(設立虛假的賬簿、記賬憑證)、變造(對賬簿、記賬憑證進行挖補、涂改等)、隱匿和擅自銷毀賬簿、記賬憑證；二是在賬簿上多列支出(以沖抵或減少實際收入)或者不列、少列收入；三是不按照規定辦理納稅申報，經稅務機關通知申報仍然拒不申報：四是進行虛假的納稅申報，即在納稅申報過程中制造虛假情況，比如不如實填寫或者提供納稅申報表、財務會計報表及其他的納稅資料等。對偷稅行為，稅務機關一經發現，應當追繳其不繳或者少繳的稅款和滯納金，并依照本法的有關規定追究其相應的法律責任。構成偷稅罪的，應當依法追究刑事責任。

以暴力、威脅方法拒不繳納稅款的，是抗稅，除由稅務機關追繳其拒繳的稅款、滯納金外，依法追究刑事責任。情節輕微，未構成犯罪的，由稅務機關追繳其拒繳的稅款、滯納金，并處拒繳稅款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的罰款。參見《中華人民共和國稅收征收管理法》第六十七條。對于抗稅的處理，《刑法》第二百零二條規定：以暴力、威脅方法拒不繳納稅款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處拒繳稅款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罰金；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拒繳稅款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罰金。

偷稅漏稅罪指納稅人采取偽造、變造、隱匿、擅自銷毀賬簿、記賬憑證，在賬簿上多列支出或者不列、少列收入，經稅務機關通知申報而拒不申報或者進行虛假的納稅申報的手段，不繳或者少繳應納稅款，偷稅數額占應納稅額的百分之十以上不滿百分之三十并且偷稅數額在一萬元以上不滿十萬元的，或者因偷稅被稅務機關給予兩次行政處罰又偷稅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處偷稅數額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罰金：偷稅數額占應納稅額的百分

之三十以上并且偷稅數額在十萬元以上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偷稅數額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罰金。對多次犯有前兩款行為，未經處理的，按照累計數額計算。

新東方：截止到2000年，新東方學校已經占據了北京約80％，全國50％的出國培訓市場，年培訓學生數量達20萬人次。2000年，俞敏洪及領導團隊成立了東方人投資有限公司，向教育產業化運作邁開了一大步。同年，新東方與聯想合作，由聯想注資5000萬，新東方出品牌資源各占50％股份成立了聯東偉業科技發展有限公司，專門從事新東方遠程教學。這是新東方與外界第一次的正規合作，新東方的教育理念與教育精神通過現代化科技以更快地速度滲透進社會。2003年成立新東方教育科技集團。現任新東方教育科技集團董事長兼總裁、民盟中央委員、民盟中央教育委員會副主任、中華全國青年聯合會委員、中國青年企業家協會副會長。2006年9月7日，新東方在紐約證券交易所成功上市，開創了中國民辦教育發展的新模式，俞敏洪身價暴漲成為中國最富有的教師。

報告顯示，新東方2007財年第一季(2006年6月1日到8月31日)凈營收為4.293億元，同比增長31.4％；凈利潤為1.651億元，同比增長100.8％。目前，新東方占有全國60％以上的出國英語培訓市場。新東方教育科技集團已經在全國31個城市設立了32所學校、115個學習中心、15家書店。截止2008年底，共培訓學員近600萬人次。據說，在美國、加拿大的任何一所著名高校里，來自中國的留學生，70％是從這里走出來的。

俞敏洪：俞敏洪出生于1962年10月，在江蘇省江陰市接受中小學教育。于1980年考入北京大學西語系。期間患病(肺結核)休學一年，1985年從北京大學畢業，留校擔任北京大學外語系教師。1991年9月，俞敏洪從北大辭職，進入民辦教育領域，先后在北京市一些民辦學校從事教學與管理工作。1993年11月16日，俞敏洪創辦了北京市新東方學校，擔任校長。從最初的幾十個學生開始了新東方的創業過程。身為“新東方”校長的俞敏洪，經常到北美考察訪問，每次當他到附近的中餐館就餐時，剛一落座，就會有幾十個人站起來，同時稱呼他“俞校長”。他同時任北京新東方迅程網絡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長等職，被媒體評為最具升值潛力的十大企業新星之一，20世紀影響中國的25位企業家之一。

2008年3月，全國政協委員、新東方教育集團董事長俞敏洪接受記者專訪時表示，新東方將建設一所大學，建成后將專門招收貧困大學生，此外將籌款至少20億元建立基金會，以運營資本補貼學費。俞敏洪表示，計劃投入3億元解決建設大學需要的土地問題，土地至少要500畝：5億元建設校園，至少要有4000名學生，每年每屆招收1000名學生。至于大學選址，北京昌平、懷柔、密云是首選之地。俞敏洪計劃花費一年到一年半時間完成用地程序，花三年到四年時間完成校園建設，第四、五年這所大學開始招生，專門招收貧困大學生。

“我期望這所大學的校園建筑風格是一種較輕松、傳統的中國建筑風格，就像原來北大校園的建筑風格。我要引入面試機制，還要發動我所有的朋友成立基金會，規模至少20億元，以運營資本補貼學費。”在俞敏洪看來，未來的大學甚至可以和新東方教育集團形成資源互補。

評論者稱：“新東方”已是國際品牌了!

商業道德：傳統意義上的商業道德應該主要體現在民事法律關系中，這一點最為核心的是民法的基本原則的城市信用的原則。和同為民法的公平原則不同的是，誠實信用的原則是建立在交易道德基礎上的當事人之間的公平的較量。也就是判斷當事人的行為是否悖于城市信用原則的首要的標準是是否有悖于交易道德，次之為當事人的利益是否因此而失衡。灼見民法中極為重視傳統意義上的，局限于當事人雙方的商業道德。

而真正商業道德和社會公德關系問題的凸顯是在古典的自由經濟的衰落和以壟斷為標志的新的經濟模式誕生所致。當人們尤其是消費者較之于壟斷體而言，甚至是一般的企業，一般人的實際地位是不對等的，商業道德的遵守與否很可能害于普通人的利益。所以這個時候，也就是在經濟法的范疇中的商業道德具有和社會公德很強的關聯性。所以為了保護一般人尤其是消費者的利益，許多的商業上的道德被法制化，是企業和經營者必須遵守的規范，否則便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一個負責任的企業應該是一個遵從商業道德的企業；一個聲高望遠的企業家應該是一個有著精神信仰和公民德行的人。

企業是人構成的，社會也是人構成的，商業道德和社會公德的維護是一個緊密地關系。企業家基于信仰而對道德追求，是作為一個人最基本的要求。

趙曉這樣理解商業道德：進入市場倫理與財富倫理的研究時，信仰可以超越對道德功利的算計，從而導致更多的道德行為供應，并會影響到制度環境，進而導致道德供應的進一步增長。新教商人出于其信仰相信：第一，商人必須講道德，如誠信無欺，不偷稅漏稅，不搞商業賄賂等，這就是商人原則，不以是否在利潤上吃虧而改變。第二，上帝是公義的，講道德絕不會吃虧。新教商人如此思想，并非出于經濟功利的理性算計，而是出于信仰的單純信念，是一種“超理性”思維的結果。也就是說，在講道德能不能活這個問題上，一般人只是用理性去算計，而信仰者除了用理性算外，更以信仰超越理性，憑信心認定。

在這種信仰所主導的“超理性思維”下，新教商人會較一般人有更多的道德行為供應。在其所主導的商業環境下，社會對道德行為的需求也會更高，這將對商家形成普遍壓力，讓他們意識到不講道德的成本升高，講道德的好處也升高。這時候，僅憑理性而選擇道德供應行為的商家也會增多，全社會的“社會責任”行為，管理倫理水準以及商業文明狀態均因此進入更高境界。

可見，企業家信仰對于企業道德行為進而人類文明是有極大的進步價值的。中國幾千年，從不缺聰明與理性者，唯一欠缺的正是持信仰而特立獨行者。恰是這樣的“超理性”者在引領文明的進步。從這個角度講，“讓靈魂跟上腳步”尚有不足，中國企業家還須“讓靈魂引領腳步”才是善之善者!

新東方作為一個在美國上市的上市公司，經過漫長的上市輔導，一定遵從和熟知諸如美國這樣的“新教國度”商業規范和道德標準，那么，在美國人的眼中，他們才有資格在納斯達克上市，因此，我們有理由相信，從內部管理，到人員培訓，組織構架，商業模式，盈利能力都是符合美國人的商業規范與準則的，但，為什么到了中國卻為了區區壹萬余元的學費就使盡各種借口和手段規避那不足掛齒的一點稅款呢?

那么，這樣的“本土”品牌除了在本土為美國股東掙錢贏利之外，對本土的貢獻又是什么呢?一個成長于斯的本土品牌不反哺鄉土卻成淮北之枳是為什么呢?

張先生在博客中曾有透漏說，二次新東方工作人員來電話說外媒轉載了此篇文章，對新東方的股價產生影響，并且該工作人員宣稱對她本人的工作也造成影響。

在筆者看來，這樣的言論也實在算不得一個上市公司的德行所在，你們自己錯誤在先即便是事情發生到如此地步——比如被外媒轉載影響了你的股價，比如你個人的職業安全受到了威脅，比如你個人的生活和企業聲望以及俞敏洪先生的聲望受到損傷

這些都是你們的作為不當導致的，有什么理由抱怨別人呢?

中國人大抵都如同張先生一樣，既然拿到發票了就不愿意追究并且還自稱自己是“惡人”，筆者到以為這樣的惡人太少所以才導致和縱容中國類似新東方這樣在外面規矩在國內犯規的毛病。

而那些蒙面罵人的人很難想透其居心，也許他們是新東方的競爭對手?巴不得新東方“管理稀爛，體弱多病，不講誠信”而早點完蛋?

所以他們才換穿各種馬甲上來謾罵新東方消費者的正當要求?

神秘又迷茫的互聯網絡；博大又精深的“現代中國商業”我等凡人肉眼實在難以看清探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