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生產,我受父母之命飛去德國照顧她。
產房里,妹妹的女兒不會吸奶。每次喂奶,孩子都是應付應付就不干了,縮在媽媽懷里呼呼大睡。護士幾下把孩子弄醒,抱著她不斷換姿勢催促她,嘴里一直重復著幾句話,很有節奏感,聽起來像兒歌。只是由輕柔到急促,由溫和到嚴厲,我都疑心她在欺負孩子了。
護士一走,我馬上問妹妹護士剛才念的什么“咒”,妹妹翻譯給我聽:“孩子,努力,努力,你是來這個世界上工作的!”
工作?如果沒有這名德國護士,我的小外甥女多大才會聽到這個概念?她的中國親人們會不斷地對她說吃這個玩那個、稍大一點兒會許諾如果學習好就買這個送那個,如果成長得不遂人意會指責她怎么那么饞懶不用功,但是有誰會鄭重地告訴她:“孩子,你要努力,因為你是來這個世界上工作的。”
(菁華摘自《山西農民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