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方舟

鐵劍仙

序

1812年，24歲的海軍中尉維特·德·霍華德隨“皇家瑪麗”號翠艦出航南美，軍艦在大西洋海上神秘失蹤。12年后在加勒比海的一座孤島上，補給淡水的英籍貨輪發現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自稱就是當年的維特中尉。兩個星期后他死于熱痛，僅留下一本發黃褶坡的航海日記……

終于可以出海了，但此次出航卻讓我高興不起來。我和愛麗絲即將完婚，而海上卻傳來了噩耗。 “小鷹號”貸輪在南美遭遇了海盜的襲擊，岳父一家人都被殺死了。岳父皮格·修斯是現代英國著名的航海家之一，沒想到他這樣經驗豐富的人也會遭遇不幸，我傷痛中更加震驚。他在喬治頓遺留了大片的土地和莊園等待處理。盡管愛麗絲哭得像個淚人，可我還是得離，開她遠赴美洲。原本是想帶她一同去的，但皇家軍艦上不讓帶眷屬，坐貨船又不安全，最后只好決定由我一個人去了。臨行時，愛麗絲在碼頭上邊朝我揮手邊擦眼淚，她失態的舉止讓我有些傷感，心里空蕩蕩的。那種感覺就如同與她隔世決別一般。

我在心中默默禱念：愿上帝保佑我和我的家人，保佑我這次出海一路平安。

“皇家瑪麗”號的艦長約翰·瓊斯是父親的舊友，一位經驗豐富的航海老兵。他年輕吋參加過英荷大海戰，臉上至今還留著一道深深的刀疤，從眉間一直劃到嘴角。他是個熱情豪爽的人，就是嘴巴不干凈，喜歡說臟話，除了這點哪都好。他平時喜歡站在甲板上眺望大海，時而拿出錫質的酒壺喝上兩口，而這時誰要是打擾他的雅興，肯定會被劈頭臭罵一頓。而我是個例外，因為父親的緣故，這個孤老頭子對我特別寵愛。從他的嘴里，我聽到了不少關于航海的奇聞異事。他憎恨荷蘭人，因為海戰時荷蘭人殺死了他的摯友格里高特船長。那年他才23歲，荷蘭人的炮火擊沉了他們的軍艦，只剩下他和六個戰友架小船逃離戰場，最后在大海上活下來的人只剩下他一個。

“我的孩子，你沒有經歷過那種生與死的考驗，不會理解航海是件多么殘酷的事情的。”約翰·瓊斯常常這樣對我說。

雖然沒有經歷過那些驚心動魄的場面。但我畢竟是英國皇家海軍院校畢業的年輕士官，自信有能力應付海上所發生的一切。我向他問起加勒比海盜的事情，約翰·瓊斯略帶嘲諷地告訴我：“他們都是一群該下地獄的惡鬼，這群亡命之徒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雖然英國的海軍是強大的，但縱橫在加勒比海上的強盜就像是蒼蠅一樣難以驅散。確切地說，在大海上他們才是真正的王者，當今是個大海賊的時代。”我不能理解他說話的含義，也許時間可以改變我和他的觀點分歧。我尊重他，畢竟他是位歷經風雨的老水手。

二

大約一個月后，我們的船接近北美洲的海岸線，完成對駛往波士頓的三艘貨輪的護航任務后，我們繼續向南行駛。十天后臨近巴哈馬群島，這里是加勒比海的門戶，也是海盜最猖獗的地方之一。

晨曦，塔樓上的哨兵發現一艘斷了桅桿的船，駛近了才確定那是一艘海盜船。約翰·瓊斯下令開炮，才發了一發炮彈，對方就掛起了白旗。“皇家瑪麗”號靠了過去。對方的船員全站在甲板上，面黃肌瘦，眼窩塌陷。顯然這是一艘落難的海盜船，繼續漂流下去恐怕船上所有的人都得餓死渴死。我們清點了人數，船上有36個人，其中還有個70歲上下的穿著黑袍子的老女人。航海者們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船上帶女人出海是不吉利的。為什么這艘船上會出現女人，連約翰·瓊斯也感到驚奇。留著絡腮胡子的船長懇求我們：即便將來把他們全邵吊死，現在也給他們一些吃的和水吧，他們有7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了。但約翰·瓊斯拒絕了他們的最后請求，所有的海盜都用仇恨的眼光注視著他。他命令船員將海盜們都捆起來，接著做出了一十讓我霞驚咂舌的決定。他命令把海盜們一個個裝進麻袋沉到海里去。

“這太殘忍了!”我驚叫道。

約翰·瓊斯翹著嘴角冷笑著，他說我太幼稚了。在海上根本就沒有殘忍不殘忍這回事。海盜頭子最先被沉入大海，當翻卷的浪花吞沒麻袋的那一刻，船上騷動的海盜們反而鎮定下來，他們個個臉上都掛著揣摩不透的詭異微笑。當水手們走到那位子癟的老婆子面前時，她突然抬起頭來，兩眼爍爍有神。她望著我神秘地笑了笑，暗啞地說：“海神會懲罰這些劊子手的，而你是個例外，孩子——即便是惡魔也會庇佑你的，約斯吶啦卡……希爾布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