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頭下的秘密

艾迪絲　邁爾斯

多少年來，母親在我眼中始終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不過我最充分的認識到這一點是在她去世后我清理她遺物的時候。我發現了一樣我遺忘了很久的東西，那樣東西跟我孩提時發生的一件事有關。

那是一個晚上，我的姐妹們已經睡著了，我也脫衣上床準備睡覺，卻突然想起了白天我做了幾件對媽媽非常無禮的事來，我應該在睡覺前向她認錯，我想。

我悄悄的下了床，從柜子里取了一張紙和一支筆，然后寫下請求媽媽原諒的話。我不想讓我的兄弟姐妹知道這事，所以我在信末添下一句附言：“請別讓其他人看到這張紙條。”接著我踮著腳尖走出了臥室。樓梯扶手上有淡淡的光。我知道母親還在樓下的起居室里看書。我溜進父母的臥室，將紙條塞在媽媽的枕頭底下。

第二天早晨，我吃過早飯整理床的時候發現我的枕頭底下也有一張紙條。這是媽媽的回條，上面說她非常愛我并原諒了我做的事。

后來這就變成了我道歉的方法，大凡我對媽媽頂了嘴或不聽話或犯了牛脾氣，事后想想后悔了就用這種方法道歉。媽媽也總是給我一張回條，不過她從不在家人面前透露我們枕頭下的秘密。即使到我和我的幾個兄弟姐妹都已經長大成人了，聚在她身邊一起回憶童年時，她也是只字不提。

媽媽去世后，由我來處理她個人的物品。在她的梳妝臺里有一束用一根褪了色的緞帶扎住的信件和紙張。這束東西的最上面是一張紙，上面寫道：“在我去世以后，請替我毀掉這些東西。”

這束東西的底部也有一些字，我仔細一看，吃驚不小，原來是我自已孩提的筆跡，其中有一句：“請別讓其他任何人看到這張紙條。”

我原封不動的把這些東西丟進準備送到垃圾焚燒場的廢紙簍里。“媽媽”，我在心中念道，“我愛你！”

（鄧迪編譯）

（楊光摘自《現代家庭報》）

（責任編輯：吳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