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特
熒幕上的果靜林成熟穩重,感覺就好像一個大哥一樣,讓人看了覺得安心踏實,而實際生活中的他也一樣如此。低調隨和沒什么架子,喜歡哈哈大笑,喜歡知無不言。用“大器晚成”來形容果靜林未免有失偏頗,無論是他早年和著名導演林奕華合作的話劇《半生緣》,還是那部讓他被更多人記得的《與青春有關的日子》,雖然他的作品列表沒有長長的一串,但是每一部都是重量級的,對于這樣的他,被認可,只是一個遲早的過程。
有些人覺得果靜林版本的“高洋”顯得過于老成,有些人卻覺得,恰恰是那股子成熟勁把“高洋”演出了味道。這個圈子里和他同年紀的人不少,但是能有他那種“大哥氣場”的人不多。果靜林身上透出的那種穩重氣質,是很多年紀一把還有著孩子般頑皮笑容的演員所不具備的,就好像他那帶著話劇底子的聲音,在電視劇這個圈子也很少有人具備一樣。他總是帶著那么點與眾不同,卻又不招人討厭。

華表獎新晉影帝頭銜讓他一下成了眾多媒體關注的焦點,但是這些對他來說,似乎沒什么太多的改變,生活還是生活,依舊要拍戲,忙碌,平淡過日子。北京人特有的那種悠閑勁,在他身上顯露無疑,果靜林喜歡叫這個狀態為“散漫”,我卻喜歡叫它“享受生活”。
他就好像一個經歷過人生起落的大哥一樣,總是以平和淡然的淺笑面對著眼前的一切……
比起得獎,我更看重被肯定
記者:這次華表獎得獎對你來說,當時覺得意外么?你覺得這個獎對你而言最大的意義是什么?
果靜林:其實公布得獎的那一刻我并沒有覺得意外,畢竟我們四個人被提名,我自己在這個名單里,就代表著有得獎的機會。每年全國有900多部電影產生,這么多電影里,這么多男主角,我覺得無論提名的這四個人誰得獎,那都是業內專業的評委以及藝術家們給予認可。這才是這個獎項對我來說最大的意義。
記者:得獎之后覺得最大的改變是什么呢?
果靜林:我沒覺得有什么改變,得獎第二天我就開車回唐山繼續拍戲了。
記者:我在你的百度貼吧里看到一個調查,內容大致是,你看過果靜林的哪些作品,第一名是《與青春有關的日子》,如果說,里面的高洋還能找到點你童年生活的影子,那么電影《袁隆平生活的年代》未免有一定的距離,當時是如何把握和演繹的呢?
果靜林:其實作為一個職業演員,他肯定有很多的性格側面。也許我這個側面提煉放大就是高洋,而另一個側面提煉放大就是袁隆平。塑造人物的能力是一個職業演員必須要具備的,袁隆平老先生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當時接到這個角色,我搜集了大量的素材,去學習以及揣摩,做了很多功課,也最大限度地發揮自己的想象去進入人物的內心,體會角色的感受。
上海很有味道
記者:聽說你大學四年的學生生涯是在上海度過的,那么對上海這個城市的印象如何呢?
果靜林:我對上海有著很深的感情,對上海的印象,還是讀大學期間的樣子。我是北京人,北京更多的是皇城文化,比起北京來說,上海更有都市的感覺。我到現在都記得上海茂密的梧桐樹,還有石板路,尤其是晚上的夜景是非常美麗的。很有味道,我很喜歡上海。
記者:當時是怎么想從事演戲這個行業的?而且北京的表演學校也有很多,怎么沒留在北京,不遠萬里跑來上海了?
果靜林:我十六歲的時候被一個導演發掘去拍了電影。當時還是小孩子,虛榮心也很強,覺得拍電影特牛。這次的“觸電”經歷給了我一個機會,讓我忽然發現自己原來還能當演員。因為從小很喜歡看話劇,基本上是泡在人藝話劇團長大的,對話劇特別向往。所以當時特別想學戲劇,北京的表演學校一個是北京電影學院,一個是中央戲劇學院。我當時覺得電影學院肯定是學電影為主的,那學戲劇還得考戲劇學院。我報考的那年,中央戲劇學院沒有招生計劃,而且那時候男孩子嘛,都是才長大一點就特想離家遠遠的,出去闖蕩闖蕩,所以我就這樣來了上海,考了上戲。
記者:據說你當時在上戲讀書的時候,中間還猶豫是不是要出國?
果靜林:是有這么回事。我當時上學的時候對西方戲劇的興趣比較大,當時國內戲劇的發展很緩慢,我們在看到一些國外優秀作品的時候,想到人家已經發展得很成熟,而我們這邊才剛剛起步,所以就很著急。當時覺得如果出國的話,去西方學習能更快更直接一些。
人總要學會妥協和放棄,學會讓夢想照進現實
記者:你1994年畢業去了話劇團,當時國內的話劇還遠沒有現在發展得這么紅火,那時候做這行一定有很多辛苦吧?
果靜林:辛苦是自然的,我開始想自己搞一些先鋒戲劇,那時候話劇市場還沒有像現在這么繁榮,很辛苦,但是也很快樂。我記得那時候找點贊助是非常困難的,我們幾個人排練完想吃條魚,都要挑剛死的那種魚,這樣吃起來不會差太多,但是價格卻能少一多半。那時候一幫志同道合的年輕人聚在一起,飯可以不吃,有夢想就足夠了。
記者:你是什么時候去演電視劇的呢?什么原因讓你作了這個決定?
果靜林:開始是因為我的戲劇觀念有了一些改變。我對我過去的一些堅持有了一些懷疑,尤其是在當時大市場沒建立成熟的條件下,我是不是還要繼續堅持下去。其次你總要養家糊口,迫于現實總要稍微妥協一些,畢竟人不能單純靠夢想活著。而且其實我一直覺得話劇和電視劇沒有根本上的矛盾沖突,畢竟都是一個門類里的。我覺得沒必要在條件不成熟的時候苛求。
記者:剛演電視劇的時候覺得適應么?
果靜林:雖然從表演深層的意義上來說,話劇和電視劇是一樣的,可能只是在表演的技巧上略有不同,但是在開始的時候的確有一度不適應的過程。畢竟話劇表演臺下坐的是觀眾,而電視拍攝面對的是機器。我開始的時候不會和攝影機去交流,所以當時特緊張,導演一喊開始我就覺得腿開始哆嗦。
記者:據說你現在在唐山拍新戲《網商》是關于互聯網的,那平時上網時間多么?
果靜林:平時忙的時候沒時間,空閑的時候,上網時間還是很多的,畢竟現在都是互聯網時代了。
記者:平時生活里你是一個怎樣的人?
果靜林:我生活里是特散漫的一個人,也許因為我是北京人,又是滿人,所以滿清老祖宗特有的那種好玩的惡習都被我繼承了。花鳥魚蟲我基本都養過,沒事練練書法,就像個退休老職工一樣。其實現代人生活壓力都很大,我覺得我們需要怡情和釋放,養魚也好,養花也好,其實只要能讓自己靜靜地呆一會兒,就可以讓你的身心得到一些修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