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為人父的感覺

倪項根

女兒比預定的時間提前兩周來到了人世間,而我也就有點手忙腳亂地升級做了父親。

愛人臨產時,當時沒有病床,只好住進了婦幼保健院急診8人一間的大病房,里面有4個產婦,其他3個病床的親屬都是輪流值夜,只有我一個人在那個地方連續堅守了4個晚上。尤其是女兒出生的當天晚上,我和愛人什么都不懂,喂奶也不會,而愛人處在嚴重的疼痛之中,自然沒有半滴奶水,于是,我只能勉為其難學著電視上看到的情形,一只手把孩子抱在懷里,另一只手拿著奶瓶把奶嘴小心翼翼地放進女兒嘴里,根本不敢多往里塞,生怕她嗆著了。后來才知道,這樣的做法是非常錯誤的,奶嘴就放在嘴邊上,孩子根本沒有辦法吮吸,而我還以為是她不餓才不吃,只好把她又放到了嬰兒床上。由于孩子幾乎不停地排泄著腸道里的胎糞,一會兒就要給她換尿布。有時我這邊濕紙巾剛剛把她的小屁股擦干凈,由于她馬上又噗噗地拉出很多,所以頭天晚上,我幾乎沒有睡覺。平時我很少熬夜,第二天整個人感覺疲憊不堪,愛人說,我的眼睛里都沒有光了。

第二天下午,辦公室的幾位同事來看孩子。其中兩位都有做媽媽的經驗,于是,就在病床前教愛人喂奶的姿勢和方法,終于,愛人似乎找到了一點感覺。但此時,由于傷口的疼痛和情緒的焦躁,奶水只能勉強擠出幾滴。

晚上,情況依然。我們還是不知道怎樣正確喂奶,還是以為孩子不餓。到了半夜,饑餓難耐的孩子放聲大哭,而我和愛人卻手足無措。對面病床的產婦,看我們可憐巴巴的樣子,尤其是孩子無休無止的啼哭,她說聽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于是起床來幫我們喂了一下。我的女兒真是餓壞了,大口地吮吸著,吞咽的聲音咕咚咕咚,聽得非常清晰。就是這一回,我和愛人終于知道應該怎么給孩子喂奶了。非常感謝那位幫我們喂奶的年輕媽媽。

喂奶這關剛過,又一項驚恐接踵而來。第三天的早上,一個手拿聽力檢查設備的醫生來到了病房,挨個給孩子檢查聽力。也不知道是因為機器本身就會有一些陽性結果,還是孩子不夠安靜,在檢測了兩次之后,女兒竟然有一個耳朵不合格!當時我們心情緊張的程度可想而知。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復測那天一早,我就抱著孩子去了三樓的嬰兒聽力檢測室,一看,有不少和我女兒一樣的,都是一只耳朵通過了,另一只耳朵沒有通過,按照醫生的要求早上來復測的。進去之后,檢測了幾下,最后看見機器上顯示出“PASS”的字樣,總算舒了一口氣。這回終于放心了!

5天的住院歷程宣告結束,我們的小寶寶在家庭的溫暖和愛意中迎來另一種生活。回到家后,中午和下午愛人喝了3碗我母親燉的雞湯,奶水就汩汩而出了,小寶寶從此就可以充分享受母乳帶給她的無盡幸福!

而我,從此就變成了一個專職的爸爸了。用我們老前輩的話說,從此,20年“有期徒刑”開始執行了。

毫無疑問,我們是痛并快樂著,累并幸福著!

愿小寶寶健康幸福地成長!

后記:

孩子降臨人間后,我好幾次有寫一寫的想法,但最后都因為孩子的啼哭或家庭的瑣事不得不放棄,這對于我而言,就像一個待產的孕婦老是無法生下孩子一樣。今天終于能直抒胸臆,讓這半個多月的情感積蓄得到了一個比較好的釋放。感謝愛人在一些細節上的回憶,更要感謝小寶寶甜蜜的安睡。平常的這個時候,她可能已經在床上哼哼唧唧了。也不知道是她有意成全她的父親,還是她父親有節奏地敲擊鍵盤的聲音成了她的催眠曲。假如是前者,我將非常高興;假如是后者,那我也會欣喜無比。我多么希望我的女兒能經常地在我的鍵盤聲中甜甜睡去!因為,她的父親是那么的愛她和她的母親,而且很愿意把這樣的愛用文字充分地表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