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 南
春天來的時候。我
坐在窗臺上看你忙碌
扯起枝條。你一喊
花就開了。先是一朵一朵的
后是一串一串的,再后來
就是一片一片的
你把籬笆扎得疏疏落落
我在風里拍手唱歌。唱得池塘
水滿了,雨停了,蝌蚪
從你的袖口游出來
一只蝌蚪擺尾巴,江南
晃一下。一群蝌蚪擺尾巴
整個江南搖來晃去
六月的眉頭一低
六月的眉頭一低
你就銜一枚蓮葉閃入
來不及換上紅裝,提起碎步
一上路你就趕往江南
江南好哇
你想讓梅雨是紅的
它就是紅的。想讓
月亮是香的,就是香的
喊聲烏篷船,它就
載著一個書生
吱呀吱呀地
晃過
石拱橋
如果,你只想
在江南盛開。等著吧
會有一整湖的蛙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