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超
九年前在北京海關,
我遞上的中國護照
啪地一聲被蓋上了出境大印;
行李也被輸入了傳送帶,
胸前被貼上“西北航空”的標志。
這幾個“被”、“被”、“被”,
使我被動地走上美國飛機,
像是被拔起的秧苗移往別處。
生在沈陽的十二年,
住慣了家居的校園大院;
忘不了門前車水馬龍的崇山路,
游覽過的北陵公園和棋盤山景區,
警記國恥的“九一八”殘歷碑,
還有對我四年啟蒙的珠江五校,
雖然都刻印在心頭,
卻不知何時再能相見?
當年姥爺難舍難離地送我到機場,
姥姥還呵護備至地陪我飛到美國,
我帶走了相依為命的親人,
也拋下了魂牽夢繞的親人和祖國。
雖然不知前程如何,
但我卻牢記我的生養地;
即使是身在陌生的異國他鄉,
生命的根系也會在中華大地上愈扎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