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島號”就是家

2009年7月9日至7月24日，經過層層選拔，10名勝出的2009—2010克利伯環球帆船賽“青島號”大帆船船員，在英國接受了為期半個月的船員培訓，迎接將于9月13日開啟的本賽季賽程。

對于大多數外國人而言， 烙印在啤酒標上的“青島”是一種品味，標記在家電上的“青島”是一種實力，而在今天，鐫刻在船首的“青島”，則是一種豪邁與激情。有幸生長在這片蔚藍海岸、有幸出生在這個時代，一個個夢想才得已實現:奧運、帆船、航海、最終開啟環球征程……作為青島人，一路環球行駛的克利伯“青島號”一直以來都是我們的榮耀，而對于船上的所有船員來說，“青島號”就是家、就是避風港。——克利伯隨隊記者 馮璇

臨行前的希冀

簽證、開通電話、兌換英鎊、采訪機、手提電腦、航海鞋、睡袋……在出征英國前兩天，所有的物品設備需要自己全部打理好，然而最令我們三位記者擔心的還是船上的輸出設備，與船員們同吃同睡在克利伯青島號上，沒有網絡，沒有持續的電力，有的只是顛簸搖擺和徹夜不停靠航行，憑借著2008年出征韓國日本的海上經歷，我斷定，帆船在海上行駛時，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去寫東西的。相反，如果在船上多干些雜活兒，倒是可以適當減輕眩暈不適的感覺，保持體能熱量。

遺憾的是，我們的工作是傳輸信息，將船上的消息，船員的照片，最快發回國內，是我們在英國的惟一職責，然而，透過郵件，英國那邊又傳來組委會的消息，七天的訓練中，至少有兩天是不間斷徹夜航行，無法抵靠岸邊。稿件如何及時發回，成了我們最犯難的事兒。

出征英國前，曾一度瘋狂點擊沃爾沃綠蛟龍號上的網絡博客，希冀從郭川和黃劍筆記中探究船上采訪發稿的秘訣和技巧，郭川在博客里這樣寫到，“穿越赤道時，我們遇到了無風區，炎熱的天氣和無風地帶讓綠隊行駛緩慢，雖然速度慢了下來，但對于船上媒體來說，未必是件壞事，我可以利用這稍稍平穩的海上時間，在船艙里剪輯視頻，完成我的媒體日志。”然而即使是在無風區，沃爾沃的船速都能達到十幾節以上，人在顛簸的船艙內，很容易窒息惡心直至出現各類暈船癥狀，在船上集中完成筆記剪輯，難度可想而知。

臨走前一天晚上，除了帶上各類裝備外，我還不忘捎帶咸菜、鹵蛋等傳統小吃，為的是在船上給自己的中國胃口加加餐，而后，便是美美地在家里洗了個加長時間的熱水澡，擔心飛抵英國后，再也沒有如此禮遇。

追日西行，順利抵英

清晨6點鐘，大家整裝待發，奔赴機場，開始一路向西飛行。飛機停落北京，意外還是出現了，兩位船員的簽證沒能及時辦下來，沒辦法，團長孫海洋一聲令下，13個人的隊伍分成兩隊，從北京飛赴英國。相信于瑩和曲志國能早些趕上大部隊。

跟隨太陽一路西行，穿越8個時區，一天歷經18個小時感受日不落的景象，蜷縮在機艙中的我們眼盯著座背上的飛行路線， 對比著大家的航海圖，感嘆帆船絕不會有飛機的速度: 北京、內蒙、蒙古、俄羅斯額木思克，6個小時后，飛機穿越烏拉爾山脈，此時的我們飛行剛剛過半，而手表上北京時間已經停留在20點整，在11000多米的高空中，機外溫度達到零下49攝氏度，機艙內卻渾然不覺。 此刻，氣壓從陸地上1000多帕降到了757帕，長時間高空缺氧，讓久坐不起的乘客們都稍稍出現了頭暈癥狀，接下來，莫斯科、圣彼得堡……11個小時后，當地時間17點30分，飛機空降英國倫敦西斯羅機場，一路追著太陽跑的我們順利抵達集訓地——英國。

可惜倫敦只是我們本次訓練的中轉站，在機場出口稍作短暫停留后，我們便搭上了由組委會租賃的中巴小客，后搭墜一“白色拖油瓶”存放大家的行李。可別小看這趟小巴，一次行程需要270多磅。開車的司機是位熱情的大叔，一邊開車一邊為我們介紹英國，湊巧的是，“微笑大叔”竟與我們青島號的船長同名，也叫Chris。

北京時間凌晨2點鐘，而我們卻行駛在由倫敦開往高斯波特(Gosport)的高速公路上，窗外雖不是艷陽高照，但夜幕依舊未降臨，落地時的興奮漸漸散去，遍地的草地、綠色植被，來往的各類歐式私家車、偶爾會晃過日系轎車，還未調整過時差的船員們仍舊是一臉的倦容，20幾個小時折騰，行駛在高速路上，小憩休整，是個不錯選擇，不一會，車廂內鴉雀無聲。

一覺醒來，已經是英國當地時間17點鐘30分，Gosport已經盡在眼前。Gosport高斯波特與英國的知名港口城市樸茨茅斯隔岸相望，是目前英國皇家艦隊最為重要的后勤保障基地，從2004年起，克利伯環球帆船賽訓練總部由南安普頓移遷至Gosport港，與此同時，10艘克利伯船體也全部移交中國紅雙喜集團制造。

走上Gosport碼頭，各類大帆船交錯停靠在沿岸，高聳的白色桅桿林立，英國皇家駐軍艦隊咫尺相望，千禧年修建的高百米的帆船瞭望臺可環繞整個Gosport、樸茨茅斯港，行走在港口中，色彩鮮亮的十艘克利伯大帆船最奪人眼球，雖然抵達時間已臨近傍晚，但是大家一眼就認出了印有紅色蛟龍的“青島號”，本賽季克利伯青島號船長Chris青島號大副Richael，組委會工作人員Catty已經恭候我們多時，20多小時的奔波輾轉，終于可以放下行囊，在青島號船艙內安營扎寨。

隨后Chris向大家一一介紹了船內的各項設施。與上個賽季相同，克利伯青島號長68英尺，船艙內布局分明，客廳、廚房、洗手間、分布在各區，船艙深處擺放了14張靠墊吊床，足夠8名船員和3名記者休息，而在此之后的兩周訓練，包括更長的10個月里，克利伯青島號將是所有船員工作訓練生活的活動場地。

入住“青島號”

英國當地時間7月10號清晨6點鐘，在船艙內休息接近6個小時后，船員正式開啟英國海上培訓，在本次一行團體中，8名船員、3名記者共同混住在船艙內，其中4名是女性。船上的生活大家是否適應和接受?

坦白地說，船上首夜，我入睡艱難，雖然青島號停靠岸邊，不受風浪侵蝕，但是時差、旅途勞累、加上13個人混睡在一起，有些許不適應。住在上床的我，半夜時分，蜷縮在睡袋里，船艙四起的鼾聲混雜著空氣中的汗臭離子，讓人心煩意亂，反復睡不著，但仍在暗自慶幸中:至少沒睡撩繩吊床、至少岸邊有洗手間、船員專用淋浴設施。相比青島碼頭，這里是為船員準備的洗漱硬件可算是更具人性化。

入住“青島號”首夜，大家的感受各有不同，“船艙內的設施比我們來之前想像的要好得多。”船員張峰表示，船的空間足夠大，13個人起居休息還是綽綽有余，另外大家的床墊很厚，睡上去還是很舒服的，這算是意料中的驚喜了。”船員高紅:“昨晚一開始沒睡著，因為來到了一個新的環境還要倒時間差，男女混住在船艙內，是來之前就有心理準備的，沒什么，這就是海上的生活，我們會慢慢習慣和適應。”船員紀桐師:“半夜三點鐘，我就醒了，按照北京時間已經是上午10點鐘了，也應該起床了，可是英國才剛剛入夜，沒辦法，想到明天的高強度海上訓練，我就緊張起來，為了保持體力，我出去繞了一圈，回來繼續睡。”

一直以來，一路環球行駛的克利伯“青島號”是整個城市的榮耀，而對于船上的所有船員來說，“青島號”就是家和避風港。剛剛裝飾一新，鐫刻紅色蛟龍的“青島號”當然免不了船員們精心呵護。 于是，保持船體整潔，營造海上清新生活環境成為了船員們每天訓練的首門必修課。清晨六點三十分，在船上結束集體早餐后，清洗工作正式開始。13個人各有分工:前艙、臥室、客廳、廁所、廚房、甲板，就連艙內地板下掩藏的發電、水循環設備，也每天也需打開維修。“這里是我們工作生活的空間 ，不允許一個衛生死角存在，”這是船長Chris的要求標準。這位一直以來以“雷厲風行”著稱的船長怎么也想不到，原本1個小時截止的清潔工作在首日訓練中卻延續了超過2個小時，大家間隙聊天和清潔的無序性，導致了清潔效率低下、重復勞動現象嚴重。

眼見著兩旁的“新加坡號”和“愛爾蘭庫克號”一個個漂移碼頭開啟訓練，“青島號”卻遲遲不能離開。“船體清洗達不到標準，訓練就沒辦法開始。船上只要有一個人仍在清洗，其他人就不能停下來。”船長Chris嚴厲地講到。

有序分工、提升效率、團結協作，有了前車之鑒，清洗工作在青島號上開始變得緊張有序。另一方面， 船長的錙銖必較、謹慎嚴厲在訓練首日也得到全面體現:在結束完清洗工作后，Chris坦言:對船上衛生要求之高，并不是因為船長天生伴有潔癖，而是十幾個共同一個狹小的空間里生活，衛生環境的確不容小覷。”可以想像，每個航段二三十幾天的不間斷漂泊，船上的生活環境直接影響到船員們的體質健康、工作情緒，船體的清潔標準當然尤為重要。

其實，早在6月中旬，8名中國籍船員已經在青島奧帆基地碼頭展開克利伯Part A的海上培訓。然而眼前的克利伯“青島號”，擁有6個大直徑絞盤，連繚繩都要比青島的帆船粗一圈，未航行時，克利伯4片近百平方米的主帆、前帆，將20多米長的船艙堆得滿滿當當，想讓主帆、前帆一個個移出船艙，8個人需使出渾身解數、竭盡全力，方能在半個小時內全部移出。這一切，都是在青島訓練中未曾出現過的，從未在船上真正生活過的“船員們”當然需要一個緩沖期。而十幾位船員如何在一艘船上工作、生活，則是我們本次英國培訓首個要面對的問題。

透過航海看品性

說起Gosport， 英國地區之外的很多人，都不太了解這個海港城市，但在此出生的19世紀英國著名的大文豪查爾斯·狄更斯，想必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英國的天氣在眾多文學家的筆下，都是善變且多有陰霾，英國老百姓也常愛拿天氣說事兒，時至今日，《Oliver Twist》里的霧都景象已不復存在，但英國當地多變的天氣還是讓普通民眾不厭其煩。

當地時間7月11日上午，氣溫驟降到16度的Gosport港灣上空，一臉的陰沉，已經完成遠航食物配給的船員們，在結束了每天早7點鐘的例行船體清洗后，開始了抵英后的首次公海遠航。一路向南，“青島號”緩緩駛出港灣，矗立在Gosport和Portmouth的林立帆桿、巨型油輪艦船掠過，再見Gosport，4天后我們會再度返航。

在駛出港口的半個小時后，主帆和前帆陸續升完，抖滿風的船體像是掛滿弦的弓箭，逆風疾速向前，此時陰沉的天氣也耐不住性子，釋放出幾天以來儲存的雨水，突如其來的瓢潑大雨使得海上風力達到30節，由于船帆受重，船舷兩側已經變得界限分明:一側馬上將深嵌水中，而另一側則是高懸半空，角度幾乎將與海面垂直。此刻如果船員坐在下舷是十分危險的，每個人通過保險鎖，在船上舷保持穩定和方向，并利用腳下的固定擋板，穩住身體傾斜重量，才不至于被巨浪拋出船外。

由于身處英吉利海峽狹長地帶，淺灘暗石較多，需要不斷轉向，避開危險地帶。怒海狂嘯，巨浪翻滾之間，船長不斷下達迎風轉向命令，船員們則須在側角傾斜超過60度的船體上下挪動，收放繩索。然而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許多人開始了有暈船的征兆反應:惡心、眩暈、嗜睡，1小時后有人急速挪至船舷開始嘔吐;還有人看似鎮靜，端坐在船尾下風，隨風浪起伏，卻無法繼續工作;另外，在甲板下的船艙內，有人干脆倚靠在船艙內的馬桶上，任由風浪顛簸。

最初海上疾風行駛時那股暢快和興奮，隨著從胃部蕩漾出的食物全部灰飛煙滅。 “為什么會暈船，我真的適合航海么?”首次參與公海航行許多船員們都發出了這樣的疑問。面對英吉利海峽漂泊首日，2/3 船員的暈船癥狀，船長Chris十分坦然:“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使是經驗老成的水手在離開大海后，都要適應一至兩周的時間，而且我們的船員從未有過公海行駛的經驗，即使如此，還有很多人都在堅持，在巨浪疾風前，依舊挺身而出，到船頭換帆，到絞盤前收放繩索，看到同伴暈船，知道自己也難受，卻依舊談笑風生，化解船上緊張氣氛，我對大家今天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今天我們用了10個小時的時間到達了50多海里外的考斯港，靠岸調整后，相信大家明天會做得更好。”

航海錘煉意志，在狹小的空間遠航的過程中，每個人的性格、秉性將暴露無遺。中國的船長有句老話:透過航海看品性。越是在最艱難惡劣的環境中，人的信念、意志、本性體現越是淋漓盡致，懦弱、恐慌、束手無策，都將會被“不放棄、不拋棄”的意志力所淹沒。而只有在這一刻，你才知道，船上每個人的生命都是緊緊聯系在一起的，一個微笑、一把援手、一盤熱騰騰的面條、一句鼓勵的話語……都能將困難和無助全部消融。

For many foreigners， the \"Tsingtao\" trademark on Tsingtao beer means a kind of taste， and \"Qingdao\" on the household electric appliances means a kind of power. Nowadays， for Qingdao people， \"Qingdao\" embedded on the clipper Qingdao represents a kind of enthusiasm and passion. Born on this blue coast and living in this era， the Qingdao people's dreams-the Olympic Games， sailboats， sailing and starting the around-world voyage-have come true one after the other. As Qingdao natives， the clipper Qingdao has always been our pride during the Clipper Round the World Race. For the sailors on the boat， the clipper Qingdao is their home and haven of refu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