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末期,特別是進入21世紀以后,發達國家紛紛制定各自的標準化發展戰略,以應對因經濟全球化帶來的影響。國際標準的地位和作用顯得日益重要和關鍵,并呈現出標準戰略化、國際化、市場化趨勢。
國際標準戰略群雄逐鹿
據悉,歐盟制定了控制型國際標準競爭策略;美國制定了控制、爭奪型國際標準競爭策略,日本制定了爭奪型國際標準競爭策略,千方百計地爭奪制定國際標準的主導權。真是群雄逐鹿,一發而不可收。
標準化工作屬于社會公益事業,歐盟、美國和日本等西方發達國家每年都提供大量財政撥款及專項資金,主要是支持與技術法規有密切關系的、保護消費者利益和環境等反映社會需求的公共性標準以及產業界通用的基礎性標準。如歐盟安排標準化經費達7億歐元,平均每項標準10萬歐元;美國政府2002年僅對美國標準技術研究院(N1sr)的撥款就達7億美元;日本政府每年標準化經費預算為60億日元(約合4.5億人民幣),用于國際標準化活動的經費占60%。歐盟、美國和日本還將市場性較強的應用型標準在標準研制過程中引入市場機制,充分體現誰投資、誰受益的原則。他們的標準化機構和社團主要通過銷售標準文本來收取經濟回報,并提供產品認證、試驗室認可和技術咨詢等有償服務,政府對標準的服務性收費提供減免稅收等優惠政策等。
當前來講,已被世界上公認為先進標準主要都來自于發達國家,諸如,美國的ANSI標準、日本的JIS標準、德國的DIN標準、英國的BS標準、法國的NF標準,這些標準被眾多國家特別是發展中國家采用為本國標準,意欲以此為標桿并趕超。
而中國,似乎除第三代移動通信等領域有個別技術標準在國際上有一定知名度外,絕大多數技術標準在國際上還遠遠沒有形成自己的“品牌”,而這正說明了中國標準化之路的漫長和艱辛。
目標VS現實標準化之路
自加入WTO后,中國加快了技術標準的制修訂工作。據統計,2001年到2007年,中國制修訂標準9279項,平均每年1300多項,但采用國際標準的比重仍較低。2001年到2007年,采用國際標準的制修訂標準平均占47.9%。發達國家的技術標準總體水平高于國際標準,中國技術標準達到國際標準的還不到一半。在發達國家不斷提高技術標準水平的背景下,中國產品較易受到國外技術貿易保護措施的影響。
從近年來國家商務部、海關總署的統計數據顯示,我國機電產品、中藥、紡織、農產品、玩具等諸多行業不同程度遭遇國外技術性貿易壁壘。在國際標準的門檻前,我國遭受重大損失,然而這種損失的可視化程度似乎并不明晰。要知道,一個產業的價值,一個國家產業價值的衡量是難以限定的。而在此背景下,中國因為標準的落后或者相對落后,甚至無標準,或者有標準但推行不力,造成相關產業發展滯后、這種損失無以計算。
目前,在全球最有價值的100種品牌排位中,中國還沒有實現零的突破。而長期以來,我國的現實便是“有產業無產品,有產品無品牌”的格局。主要發達國家跨國公司生產的“品牌產品”,具有自主知識產權,標準的技術含量高,在國際上有著一定的知名度。而按照中國標準生產的大多數出口產品,缺乏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核心技術,產品的附加值偏低,主要靠低價銷售,因此而受到諸如反傾銷、技術性貿易壁壘等保護措施的制約也是必然。
中國技術標準戰略的核心任務是要提高中國技術標準的適應性和競爭能力。根據官方的規劃,中國要在2020年左右徹底扭轉其國際市場上標準進口國的地位,成長為一個技術標準輸出國。簡而言之,中國的技術標準戰略要使由中國企業發起、由中國政府支持的技術標準獲得市場的認可,突破原有技術標準結構下的市場限制。另外中國要參與到國際技術標準制定的權力核心中,在未來技術標準制定的游戲規則中發揮中國的影響力。
中國標準化研究院標準化理論與戰略研究所所長王金玉指出:ISO、IEC制定的國際標準中,由中國提交或主持制定的,少之又少,不足1%,且基本上是一些非關鍵性的標準。除了在中文編碼、VCD和第三代移動通信領域有少量標準被納入國際標準外,在多數情況下,我們只能被動地執行國外或國際標準,受制于人。由于99.8%的國際標準是以發達國家標準為基礎制定的,或是發達國家主持起草的,對發達國家適用,難以反映中國的技術要求和經濟利益。
去年10月,我國正式成為國際標準化組織常任理事國,標志著我國在國際標準化組織核心議事層獲得了充分的話語權,標志著我國標準化工作實現了歷史性的突破。對于中國企業和企業集團來講,能在世界主要市場上占有并推行某個系列的技術標準,也就意味著中國在國際經濟領域中的權力和財富的擴充。盡管中國在技術標準體系中處于競爭的相對弱勢,面臨著巨大的權力結構限制,但中國不愿意主動放棄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