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會思考自己活著的意義,在很多的主義和所謂的價值觀組成的文化叢林中,人活著注定是困惑伴隨一生的。智慧生命的價值是感知于自己的存在,并且用自己的感知去理解這個世界,這也許就是生命的意義吧。
對地外生命的研究,準確地說只是一種思考,這種思考很容易就會轉到人類自身,從而完成一個圓周狀的思考路徑。我們在尋找地外生命的過程中,會問自己,生命的本質是什么?
什么是生命的本質?這個宇宙是個冷冰冰的宇宙,這個宇宙必定是一個數理的宇宙,在這個廣袤的時空里,每一個基本粒子的運動都是基于某些人類已知的或者未知的數理規律在運行,宇宙不會思考自己運行的意義。物質不會無故的生也不會無故的滅,能量不會無故的生也不會無故的滅。物質的運動規律支配了我們的物質宇宙,生命是物質的,就會循物質的規律運行。
從這個角度去思考,生命現象不過是一種物質運動的形式。只不過這個運動形式太過精巧,智慧生命幾乎不相信自己只是基于很多基礎科學組裝起來的物質系統,這個系統如此精巧,競組成了智慧生命無法想象的巨大生態系統。智慧生命能感知到自己的靈魂,于是就有了上帝,就進一步覺得自己是宇宙的寵兒。人類感覺到自己是地球的支配者,實際上從物質世界的視角去看的時候,人類是一種物質運動規律之下的產物。宇宙不會覺得人活著有意義,只有人類自己覺得有意義。
隨著科學的發展,人類從宏觀上和微觀上不斷認識一些物質的運動規律。當納米技術制造出自組裝的物質結構時,我們就開始思考組成生命的架構。起初,一些基礎的有機分子在光化學、熱化學和偶然的催化條件下合成了一些有機大分子,有機大分子在進一步的光熱催化之下組成了更為復雜的有機大分子。在一個偶然但在宇宙尺度上又是必然的條件下,這個大分子變成了一個可以完成自我復制的物質結構,這是生命和非生命有機大分子的分界點,生命由此誕生。由這樣的思考引申開去,智慧生命和一切生命只不過是一種物質的自組裝結構系統。
這個自組裝的結構系統既然能在地球上產生,就一定能在宇宙中在適當的條件下普遍存在。所以地外生命在宇宙中普遍存在,地球不會是唯一有生命現象的星球。生命是一個物質運動的規律,這個規律普遍適應這個宇宙空間。
生命是必然的現象,生命的進化卻有無數的方向,這個方向可能指向智慧生命,也可以轉到另一個方向。假設有上帝的話,那在上帝的眼里,人和老鷹是沒有區別的,人類有精巧的手和智慧的頭腦,鷹也有在1800米高度準確觀察一只田鼠的眼睛。它們都是自然進化的結果,都發展出了極其精巧的對環境的適應能力。
在另一個生命星球上,生命的進化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但是智慧生命并不是進化的必然現象。智慧生命是必然中的偶然,人類和靈長目的共同始祖如果在進化的過程中被消滅(這個可能性極大),那地球上的生物進化就會轉向另一個方向。我們不能期望另一個星球上類似恐龍的生物給我們傳遞信息,所以我們也不要期望每一個UFO現象就是地外先進文明的來訪。
生物為何會進化?這也會引發我們的思考,我們提出這樣的假說,基于一個日常的社會學常識——人是環境的產物。生物進化的達爾文主義是正確的,適應環境的生存,不適應環境的生物會滅亡。我們回到第一個完成自我復制的簡單生命體,復制的過程我們用微觀物理學去解釋,組成這個生命體的分子結構和原子位置大體固定,一條簡單遺傳物質鏈的DNA和RNA上的分子原子結構是大體固定的。在完成自我復制的過程中,第一個生命體必須吸納一些材料以完成組裝,在吸納組裝材料的過程中,材料也很難找周全;在復制的第二個生命體中,有幾種材料比如鋅原子等沒有找全,但生命體完成了復制。第一個生命體和第二個生命體之間有著細微的差別,于是進化就開始了。
這些生命體在復制過程中沒有情感,沒有痛苦,它只是機械地完成復制,但生物體進化到可以主動避禍求福時,生命體對環境的適應能力就得以強化,生命體在自我復制過程中就有更多的能力去尋找自組裝的材料。生命的進化就是生命體和環境的互動,進化的結果就是生物體自我復制能力的步步強化。
盡管這么說,我們還不得不嘆服自然的偉大。智慧生命在反思生命和宇宙規律的時候,就超越了物質本身。所以智慧生命對自己的意識是最迷茫的,意識是什么?任何解釋都無法根除人類自身對自己意識的困惑。
我們研究地外生命,尺度是天文學上的光年,我們人類腳步的尺度是千米。在中國天文館的一次研討會上,一個uFO研究會的愛好者提到了科技發展,“一戰”時使用螺旋槳飛機,“二戰”時是噴氣式飛機,人類在不久的將來可以實現星際航行。我是星際航行的悲觀論者,我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支持星際航行的能量源。我們說的星際之門至今只是一個假說,我們甚至不可能耗盡地球上的所有資源去改造月球和火星。
人類很渺小,在可預計的時間里,我們唯一可以依賴的依然是這顆小小的藍色星球。人類的能力是有限的,科學也是有邊界的。研究地外生命的意義在于從宇宙尺度上來反思我們這個美麗的家園。我們在科學規律面前發現,我們并不比一只螞蟻高貴,每一個生命體都是奇跡。
在尋找新的家園暫時無望的情況下,我們珍視地球環境,我們自己只是自然之子,不能駕馭我們的環境。自視甚高的人類應該反思,愛惜生命,愛惜大自然同時帶給我們的生物伙伴,它們都是幾十億年生物進化的精華。
我們是智慧生命,我們有引以為傲的自我意識和自我思考,人類自從知道自己在地球生物圈的地位后,就在持續思考中進步。在無意義的客觀規律面前,在宇宙的這個角落里尋找我們的終極幸福和快樂。
盡管宇宙最后會走向冷寂或者泯滅,人類也逃不過這樣的規律,但在有生之年,人類理解了宇宙的起始和宇宙的終結,那人類就是最終的勝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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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NASA太空網報道,法國科學家最近發現了過去的極端環境是如何影響植被把陽光反射到太空中的原理,這些結果將為他們尋找遠古生命帶來希望。
從遠處看,我們的地球只是太空中的一個光斑。雖然我們已經把無線電信號發射到太空中,希望潛在的宇宙生命能夠接收到,但是這些信號傳播的距離都不超過幾十光年。然而,地球生物在數百萬年問一直在向宇宙發送信號,表明自己的存在。陸生植物發射很強的紅外線,這些光在地球表面不斷反射的過程中出現與眾不同的特征,該特征被稱為植被虹邊。
該科研組將生物群落圖片、衛星數據跟云量和海冰模型結合在一起,生成了地球全球平均光譜圖。研究結果顯示,上次冰期極盛期的植被紅邊信號比現在弱大約4%,而在全新世適宜期,這種信號比現在強大約6%。阿諾德說:“最主要的問題是,在極端氣候下植被仍然可見?!边@一研究結果將對致力于尋找類似地球的系外行星,并刻畫它們的特征的未來太空任務產生激勵作用。
天體生物學家一直在思考,能否通過光譜信號發現其他行星上的生命。該假設認為,生活在一個圍繞類似太陽的恒星運轉的行星上的生物體,可能進化出跟地球上的生物體類似的吸收一反射方式。
阿諾德說:“如果我們發現一個明顯不是礦物或者礦物混合物產生的顯著特征,就可能是一個生命跡象?!卑⒅Z德和他的同事們總結說,在30光年以外可以發現植被紅邊信號,即使它當前正在經歷一個類似上次冰期板盛期的寒冷時期也不例外。然而阿諾德表示,比這更加寒冷的氣候可能會使這些信號消失。
植被紅邊探測需要一個6米長的太空望遠鏡和2周~4周的曝光時間,但是現在并沒有這種望遠鏡,不過目前正處于設計階段的“類地行星發現者”號也許能滿足上述要求。阿諾德說:“我們的論文顯示出,如果類地行星的陸地上存在植被,那么即使在比平均氣候更加寒冷的環境下,這些植被仍然是可以看到的。”